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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地盘谁做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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绱耸滞螅绱酥巧蹋绱顺歉绱诵男裕襒的!我真他妈地要仰天大吼,高高高!你丫实在是高!我贾文静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今生竟和你湛蓝筝做了十年的朋友!”

啪!

细腻白瓷粉碎在地,满满一杯凉茶倾泻而出。

贾文静的拳头愤然砸在书桌上。

湛蓝筝坐在她对面,手握茶杯,闭目垂睫。

“告诉我……”贾文静盯着湛蓝筝,眸内还闪着希望之光,“我只是在异想天开。”

她曾骄傲于自己可以独自推理出如此庞杂的一个事实。

但现在,她最希望的是有人,能推翻她的推理。

哪怕只是一个否认。

钟表,寂寞的滴答响。乌云静静地遮了阳光,书房内一片绝望的阴冷。

贾文静没有得到答案,她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无力地仰望天花板,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啊……湛蓝,我不敢相信……你的热情和开朗,你的大方与慷慨,你的刀子嘴与豆腐心……你可以不要房租而收留程澄和孙桥,你可以毫不犹豫地用救命钱去帮助戴翔……还有太多太多的事,从我们初中起,你的善良,我相信那是真的……可为什么……烟袋斜街的老地方,我们曾经最真实的欢笑,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留在相片中,而不在出现于生活里了呢……”

☆、第十一章 承诺

面对贾文静的质疑;湛蓝筝却长久地沉默,手中茶杯内的茶水已下去了一多半。她垂下睫毛,靠着椅背;仿佛入定。而贾文静也虚弱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们一坐一站,默默聆听阳光走过的声音。

“老姐。”终于;湛蓝筝放下茶杯,正视贾文静;“你还记得我们迈入高三的八个暑假吗?大家在烟袋斜街的老地方聚会,免不了要谈谈未来的复习——”她的声音缓缓地低沉下去,贾文静因愤怒而紧绷的肌肉也松缓起来;“那会儿都是怎么鼓励来着?大都是文科;不爱学数学,互相鼓励着,数学是敲门砖,进了门,丢掉就好。但是进门前,务必捏住了、捏稳……”

贾文静说:“你是想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你的一块敲门砖对吗?是爬上去必须要使出来的手段,是一定要走的路对吗?你是想告诉我,当你坐稳你屁股底下的位置后,类似的事情,就再不发生是吗?你会当个‘仁君’,主持正义,造福社会,赐予美好与友爱对吗?”

湛蓝筝苦笑而不吭声。贾文静逼视她,“你利用湛垚去控制萧婷,利用月亮一次次拿捏了宗锦。亲情、友情和爱情在你眼里就是被利用的工具对吗?还有,你为何还要派一队傀儡保护丁小剪,让她自己被我们警方直接扫倒不是更干脆?刚才我还不太清楚,现在我明白了,你大概是希望丁小剪在最后时刻依然觉得你湛蓝筝没有背叛她对吧?让她死也没死个明白,黄泉路上还念着你的好!你简直就是——”贾文静再次气到浑身发颤,指着湛蓝筝,恨恨道,“湛蓝筝,你这一路走来,看似撇个干净,实则早已负债累累!”

她激动地又一次拍起桌子,砰砰声中,湛蓝筝依然沉静若水。

又不知过了多久,贾文静大概也累了,她无力地用肘部支撑着身子,低下头慢慢呼吸着,头发遮盖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看到她的双肩,时不时颤抖一下。

湛蓝筝不动声色地拿起纸巾盒子,隔着桌子递过去,可刚一靠近,贾文静豁然直起身,眼角泛红。

“你心虚吗?后悔吗?”贾文静轻问。

湛蓝筝的手僵在半空,将纸巾盒子放回去,闭眼大概是思考,但很快就微微张开,摇头。

贾文静讶异而悲愤,却不外露,只是悄悄握紧拳,“也是,你怎会心虚呢?看看你设的这个局,玩的就是心态——自己的心态和别人的心态。你心态如此好,又怎会惧怕自己走过的路?我活了这么大,算是真正明白什么才是‘杀人不眨眼’和‘杀人于无形’了。”

湛蓝筝依旧沉默。

贾文静还在继续,“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动手杀过一个人。别说我的推理没有任何证据,便是证据确凿,也没法对你真正的罪行进行起诉。你没有买凶,没有教唆,没有要挟威逼,你利用的都是可以承担完全刑事责任的人,也不存在违法的哄骗欺诈……你用的是大家的人心和人性,说到底,被你利用的人,也是有了缝的蛋,是心甘情愿那么去做的,和你没关系,哪怕是掘地三尺那般地深入,也找不出和你的关系。”

她说完这番话,长出一口气,湛蓝筝端坐不语。

“这算什么?无言以对?有冤难诉?”贾文静嘲讽。

湛蓝筝默默地望着她,面若静水。

贾文静无奈了,她再次深呼吸,“那么——我走了。”有气无力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奇特的梦。现在梦醒了,不巧还记得清晰。可梦境再真实,记得再清楚,那也不过是个梦,一个异想天开的梦。所以刚刚,我只是跟你讲述一个梦而已。讲完了,也就完了。”

湛蓝筝从容起身,贾文静退后几步,“谢谢你仁慈地放过了娇娜。月亮会嫁给湛垚,成为一个湛家人。晓白会成为你真正的丈夫,孙桥我没法管了,鸟尽弓藏经常上演的戏码,我人微言轻,连你我共同交往多年的老友都保不住……至于丫头……”她迟疑,露出一点点恳求,“丫头是个傻子,她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真的。看在她拼死护着那根假法杖的份上,看在她在看在她没戳破襁褓里有枪的份上。”

湛蓝筝望着贾文静,目光明亮。

贾文静等了好一会儿,终是失望地转身,刚刚迈出一步,湛蓝筝在她身后说:“我会丢掉的。”

贾文静微微停滞,并未回头。

湛蓝筝一字一顿道:“请相信我,那块血淋淋的敲门砖,我一定会丢掉。”

贾文静轻喃:“真的吗?”

她一脸漠然地甩了下头发,大步走了出去。门外昏暗如夜——和这个点钟完全不相符的黯淡。贾文静忽然感到不妙,心一揪,感到四周安静地骇人,连时时巡逻的傀儡都不见了踪迹,宛若夜下凄冷的坟地。

凉意泛起,贾文静急忙跑下楼梯,看到人了,还未惊喜叫喊,随即呆滞——大厅沙发上,依次坐着湛明儒夫妇、湛垚、江宜月、程澄、孙桥。只是他们的姿势有点古怪,直挺挺地坐着,就好像被点 穴般僵硬。

所有门窗紧闭,倒了满地傀儡,个个支离破碎。

距沙发五六米处,凤晓白手持着降魔宝剑,站在众傀儡的尸首间,听出他急促喘息,看出他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贾文静立刻扶住凤晓白——他差点跌倒在地,勉强撑住了,但前襟满是鲜血,贾文静一眼望去,脸色顿变,“你怎么受伤了?!出什么事了?!”

凤晓白嘴唇翕动,目光盯向前方,还未说出话,白光噼啪闪过,贾文静浑身一紧——一抹阴影悄无声息地盖过来了。

她慢慢抬头,只见空中悬浮一白衣清俊男子。黑发如瀑,直垂脚踝;衣衫松散,容色轻浮。他单手托腮,见到贾文静在看自己,也只露了若有若无一丝笑,似嘲讽又似挑逗。很快,他的目光越过贾文静的肩膀,落到她身后的楼梯上,笑容绽开如春花烂漫。

“雍寂上仙。”

贾文静听到湛蓝筝在自己身后,淡定地说。

“未曾想您会驾临,有失远迎了。”一身素衣的湛蓝筝,边说边扶着楼梯扶手,优雅而稳重地走来。

他就是雍寂?!

贾文静心想,传说中宗锦的生父?是个神仙?他来这里是做什么?难道是给儿子报仇来了?

那白衣男子眯起眼,端详着湛蓝筝,轻轻弹指,笑道:“湛家又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小掌门,好,好,好!”

连说三“好”后,他身形一动——贾文静只感到一股风拂过面颊,雍寂已在瞬间挪到了湛蓝筝的面前,拖曳的衣摆和宽大的袍袖,垂曳飘浮。他毫不客气地扳起湛蓝筝的下颌,贾文静扶着的凤晓白突然发力,降魔宝剑流出微弱的光芒。

湛蓝筝竖起一只手掌,“晓白,待客之道。”她被迫仰头望着雍寂,不卑不亢。

凤晓白抿紧唇,牢牢握着剑柄,恨不得捏碎,但那光芒还是在湛蓝筝开口后,一点点消失了。贾文静感觉到他全身绷得死紧,毫无征兆地一抖,鲜血从嘴缝透出,在下巴上滴滴答答。他也不管自己的伤势,只是凝望着湛蓝筝,似乎随时都要冲过去。贾文静叹息着,撑住他,“冷静。会有办法的。”她低声说。

雍寂倒是对自己身后的一切并不关心,他小心地握着湛蓝筝的下巴,仿佛捏了一件玉石雕琢的艺术品般,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打量。一丝满意的笑容很快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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