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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澄不吭气。
湛蓝筝吁气,“众位湛家人,是如何认为的呢?”
湛明嫣醒过神来,冷笑说:“我伤害爸爸不假,认了。可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更恶毒的人意图杀害爸爸,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把罪名栽到我的头上?幸好晴儿录下了你的罪行——”
“还有您的,那个更确凿。我想现在就可以带您去禁室候审了。”湛蓝筝的态度,不温不火。
湛思晴笑了,“好,真好,好极了。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嘿嘿,哈哈!太好了!太有趣了!天网恢恢!现世报啊!”她高兴地嚷着,兴奋地手舞足蹈起来,傻露露智商低,看见有人跟小丑般折腾,也拍掌哈哈大笑,客厅里回荡着两个女孩不正常的笑声,湛明嫣再也忍耐不住,伏在沙发上,掩面哭泣。
她私生而来,养父冷漠,母亲惨死,生父严苛,三个血亲手足都非同母,百般猜忌防范,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庭,却好景不长,丈夫意外身故,顿失靠山。辛辛苦苦盼到女儿们长大,可算能松口气的时候,晴天霹雳,大女儿被废,小女儿痴傻。一辈子的辛苦隐忍,孜孜不倦地追逐那个位分,她自认有资格有能耐,从未放弃,如今被当众揭穿,终究一场空。悲痛的是,此时此刻,当她深陷绝境的时刻,最后的至亲——两个女儿,她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却再也指望不上。
湛蓝筝并没有让傀儡立刻拖走湛明嫣,因为湛明儒走到她面前,俯身注视冷静端坐的女儿。他全身紧绷,目光阴冷。文人
一直静默的齐音然感应到什么,“明儒……”低声呼唤丈夫,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湛歆爱也担忧地站起来,搂住妈妈,“爸爸——”
“是你做的吗?”湛明儒平静地问湛蓝筝。
湛蓝筝轻轻一吁,“我刚刚就是问大家有什么看法。正好您可以说说。”
“我会听不出——”湛明儒的声音微微发颤,“自己女儿的声音?”
“看来您认定,是我在表姑离开后,溜进书房,给爷爷致命一击?”湛蓝筝轻言。
湛明儒也放低声音,“谁都明白,要想总揽湛家大权,就必须让你爷爷倒下——所以——你——你——”嘴唇翕动,他指着女儿,痛心疾首。湛蓝筝并不回答,湛明儒只当女儿默认,感到天旋地转,一股烈火焚心,手指捏成杀诀,镇符夹在指缝,带着一蓬绿光击向湛蓝筝——凤晓白迅速推掌,湛蓝筝却抢先立起手掌,示意他不要动手,凤晓白停住,而湛明儒的手,也在同时,生生顿在湛蓝筝额前。
湛蓝筝看得清晰,她父亲的每根手指都在发颤,那张能杀人的符,几乎被捏碎。
“明儒!”齐音然抱住湛明儒的胳膊,“不行!她是咱俩生的,你不能——不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湛歆爱也慌了神,“爸爸,爸爸你冷静点,不会是姐姐做的!”陆微暖在旁看戏,悠然自得。湛明儒望着湛蓝筝,眼圈通红,痛苦说:“对……她是我女儿,我亲生的女儿,会成为伤害我父亲的凶嫌……还有我至亲的弟弟……居然是我生我养的女儿……”
湛蓝筝默然,湛垚忽然起身道:“我相信我父亲不是姐姐杀的,爷爷也不是。”
江宜月伴随他的起立而起立,“我也是。湛蓝不会这么做,我信她。”她用柔和而坚定的语气,宣布对湛蓝筝的绝对支持。
“事情尚未查清,光凭一声‘爷爷’就想定案?模仿湛明嫣和湛老先生的对白不容易,所以录音和程澄转述的真实性很高。但模仿一个称呼,倒是轻松!”贾文静也开口替湛蓝筝说话。程澄连续点头,“披着斗篷,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让人看清样貌。真要是有预谋的,还喊声‘爷爷’做什么?怕别人听不到吗?”湛蓝筝敏锐地扫她一眼,目光又掠过喝茶的陆微暖,最终落到湛思露额前。
湛明儒颓然放下胳膊,“湛蓝筝,你虽是掌门,但已被牵扯到弑祖凶案中,目前不适合打理族内事务。”
“父亲想如何处置我呢?”湛蓝筝轻松道。
湛明儒闭闭眼,“自己去禁室反省几日吧。这案子你不适合再查,我会查清。”
湛蓝筝眸内平静,“这样啊……”她失望地叹息,湛明儒的傀儡要带走湛明嫣,湛思晴还在兴高采烈,湛思露已笑累,准备趴在陆微暖腿上睡觉。湛明儒又拍拍手,几只傀儡走到湛蓝筝身边——磕完瓜子的丁小剪欣欣然起立,擦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过湛歆爱,众人惊呼声中,一把锃亮手枪,顶在小萝莉的脑壳上。
对面的孙桥也陡然发难,袖口滑出一柄出鞘短剑,白光一闪,陆微暖尖叫着倒在孙桥手下,脖上横了剑刃,吓得她几乎昏厥。
湛思露大哭,湛思晴大笑,丁小剪对天鸣枪后,俩人都停了。
“都别动。”丁小剪对试图掐诀的湛明儒说,“湛叔叔,抱歉。您曾经帮我出国,对我有恩,可惜您不是我这条船上的。大恩大德,来世再报。那么现在——女人,”她对湛蓝筝说,“听我一句劝,既然摆不平,也留不住,那么现在就杀了所有你应该杀的人吧。”
顿一顿,“在上位者需要伪装出一个良好形象,我不难为你,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和孙桥,替你解决。”
湛蓝筝平静注视一切,心中哀叹:X的!就猜到这俩背着我串通一气,意图山寨一下陈桥兵变,让我黄袍加身了。
☆、第四章 蓝色围巾的主人
变故仓促;众人都愣在当场,待反应过来欲阻止,却让丁小剪手中的枪给骇住——这玩意比孙桥的短剑可怕;一旦崩了脑壳,必死无疑;谁敢保证自己的施救比子弹还快?贾文静不敢动弹,面色铁青;“丁小剪,你敢杀人,我就会立刻逮捕你!”
“我手头已有几条人命;你觉得我在乎吗?警花;就算不杀人,我那批被你们抄的军火,算算数量价格,上了法庭,你觉得我还能活命?此间必然不是我喘气之地,待我解决完这几个人后,自然会去找片能让我活的天地。”丁小剪的枪口威胁地敲敲湛歆爱的脑袋——小萝莉被敲得手足发软,面如土色,话也说不出来;齐音然失措地抱着湛明儒的手臂,望着沦为人质的小女儿,欲哭无泪;湛明儒面容僵冷,厉喝道:“湛蓝筝,你是真要弑父杀母,残害手足了吗?!”
孙桥听言后嗤笑,陆微暖恐惧地盯着勒在自己颈动脉上的雪亮剑刃,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怕死而吓得整个人犹如死过去般。湛明嫣刚找回理智,搂上两个女儿似是想跑,丁小剪冷笑道:“您要是走一步,我就打死您的大女儿,再打死小女儿,最后不打死您,只打断您的膝盖骨。您现在可以架结界,只要您手指头纠缠的速度快过我扣扳机的速度。无论您用什么奇妙方法逃跑——纵使我不会玄黄术逮不住您,我也相信事已至此,必然有懂玄术的人,将想方设法不让您和您的女儿们逃走,以防消息走漏。”
湛明嫣面若死灰,湛明儒气怒升级,“湛蓝筝,你可真是湛家有史以来最大逆不道的掌门了!”
湛蓝筝依旧不言语,孙桥面上对湛明儒的不屑之色加重;丁小剪笑说:“湛叔叔,这次真的和湛蓝筝无关。您要是坚决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就多骂几句,正好给她一个唯我独尊的理由,要不她还优柔寡断呢——女人,杀哪几个,你但说无妨。留下活口没关系,反正能留下都是不乱讲话的。乱讲话的,哪怕有一丝半星的可能,我们一并砍了好。”孙桥魄力十足地补充,“如果你不太会杀亲,我可以给你做个示范,毕竟我有这方面的经验——” 程澄总算拾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能力,哆嗦道:“孙……孙……别……别……大家要……淡定……”
“淡定个脑袋啊!我们家的好掌门是要效仿那宗家的宗堰,来个带有宗家特色的‘唯我独尊’了。真不愧是宗堰的准儿媳。别忘了宰掉我们后,再做掉宗锦,你就无敌了。哈哈哈哈哈,带种你宰干净所有湛家人啊!”湛思晴仰天大笑,手舞足蹈,湛明嫣惊骇而心酸地抱着湛思露饮泣,苦求大女儿不要贪图口舌,把事情弄糟。湛蓝筝已低低说:“放下吧。”
丁小剪一脸“就知道你丫没那魄力”的神色,“相信我,这是最快最有效的途径,再无反对之声。”
“可天理昭昭,公道自在人心。我不能防民之口,胜于防川。”
“装吧,你他妈就装吧!”丁小剪被激怒了,“湛蓝筝,我再给你讲一遍,无论你如何无辜,只要你打算坐那个位置,哪怕是被迫坐那个位置,就是怀璧其罪!任何没头没影的猜测都会变成人们心目中认定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