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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概已要爬过去抱住湛思露了。
“知错就改,姑娘,大公无私是此刻不允许的。”萧婷居高临下道,她将新选票丢给五个人,“湛明磊VS陆微暖,夫妻档PK赛开始!”
这一轮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湛明磊,两票,其中一票是他自己投的;陆微暖,两票;湛思露,一票,自己投的。姑娘,看来你是明知故犯了。”
傀儡持着藤条又走过来,湛思露再次主动地伸出手,湛明嫣叫道:“我替她挨打!”
萧婷说:“没说要打她。你是湛思晴吧?很好,你伸出手来。”
湛思晴怪异地瞪着萧婷,“我?!你个死老太婆,凭什么我要——”
啪!持着手板的傀儡上来就是一巴掌,湛思晴捂着霎时飞红的脸蛋,毒辣地盯着萧婷,湛明嫣一把按住大女儿,“别逞能。”
“你妈妈说的对。”萧婷冷冷道,“姑娘,人在屋檐下,该如何做呢?把手伸出来!”
湛思晴不说话也不伸手,湛明嫣抱紧这个女儿,“我替她们挨打,掌嘴打手,我都替了,你打我吧!”
“我的要求是,让湛思晴伸手。”萧婷冷道,“或者——湛思露,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做出公开选择,湛明磊还是陆微暖。”
湛思露终于抬起脸,水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哀求,“请您不要逼我,别为难我的亲人,就让我上去答题吧。”
“我说过这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萧婷毫不留情道,“如果你不选,那么你的亲姐姐就要挨打了,而且是不计数,一直打到你做出选择。把湛思晴的手架起来!”
湛思晴尖叫中,傀儡按她肩膀,抬起她的胳膊,扳住她的手,硬生生翻上来,藤条对准了那片雪白挥动,立刻刷上一片红痕,湛思晴持续尖叫,仿佛杀鸡却未死般,湛明嫣拼命要冲过来,无奈被四五只傀儡给按在地上动不得,直挣扎到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她听着大女儿的嚎叫,不由喊道:“露露!选啊!你快选吧!”
湛思露流了两滴泪,仰望萧婷,“萧老师,您是先堂姐的导师,是有素养的人,我相信您不会这般残忍的。我求求您了,请不要让我这样伤害别人好吗?我办不到。”
“你正在伤害你的亲姐姐,你才是最残忍的人。”萧婷毫无感情地说,藤条接二连三落在湛思晴的手心上,她的连声尖叫,已经压过了屏风后那一家人冲洗伤口的惨呼,“湛思露!你快选啊!”
湛思晴疼地泪汪汪,“别大公无私的臭显摆啦!没人会领情的!你不要这样害我好不好?!”
湛明嫣带着哽咽,小声道:“怎么能这样说你亲妹妹,她心善——”
她的话被湛思晴的惨叫给打乱,转而红着眼睛道:“露露,露露,快选啊!”
湛思露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亲人啊……要我怎么选啊……”
湛明嫣叫道:“你不能害了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
沉默着等待结果的陆微暖,斜了湛明嫣一眼。
湛思露摇着头,只嘀咕着“让我去吧,让我去吧”,但萧婷背过身子不理会她的眼泪,在一声格外脆亮的藤条声响后,湛思晴开始挣扎着大哭,“好疼啊,我受不了了!你怎么这么笨啊!就选陆微暖!就选陆微暖啊!”
陆微暖猛地抬起脑袋,直勾勾盯了湛思晴一分钟后,又迅速软化地,看着湛思露。
湛思露痛苦地缩着身子,“我选——我选——我选我二舅爸爸湛明磊。”
萧婷抬手,藤条声消,傀儡们松开湛思晴和湛明嫣,但是她俩挂着眼泪,都愣了。
别说她俩,包括屏风后被动收听现场直播的湛明儒一家,都是本能一怔——不可思议,湛明磊是湛思露的亲舅舅,即便过继,也是过继到湛明磊名下,陆微暖只是个挂名母亲,实际的养育职责,还是湛明嫣承担的。
观望的宗锦也是挑挑眉,看向湛修慈——老人家对小外孙女的选择,面无表情。
陆微暖挺了腰杆,她万分惊讶而惊喜地看湛思露,感激到几乎哭泣。湛明磊依然坦然,俨然得道飞升,宠辱不惊。
“露露。”湛明嫣缓过神来,用很轻的声音唤着,“你怎么……”
“对不起……对不起,二舅爸爸。”湛思露掩着面孔,“二舅妈妈和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也是我们的家人啊。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岂会无感情?而今被迫相残,实属无奈……我只是想,如果非选不可,那只有二舅爸爸了,因为我觉得,二舅妈妈毕竟是一个膝下无子女承欢,也有了一定年纪的女子,身子骨自然比不得二舅爸爸,也比不得我这小辈,如果可以,我年轻体强,愿意替长辈受罚,我会每次都选自己的……但是……”
“没关系,露露,你是非常正确的。二舅爸爸不会有任何成见和不满,还要谢谢你呢。”湛明磊站起来,深深看向萧婷,低沉道,“那么杨安,下面我该怎么做?”
“爬过去。”萧婷冷道。
湛明磊在众目睽睽中,一点点爬行着——要知道,他身上还戴着手脚铐,行动极其不便,而那铁网压得很低,上面的铁丝开始扎着他外露的皮肤,一路爬,一路刺痛。他想贴紧地面,以减轻上方的痛苦,可地上那一堆堆不听话的弹珠,开始滚来滚去地硌着他,使得四肢打滑,他就好像栽了个大马趴,而又起不来般在原地挥动四肢,模样甚是狼狈。在弹珠上挣扎了半天,才爬过铁网,两只傀儡立刻上前,摘下他的手脚铐,脱下他的上衣,将他吊上刑架。另一只傀儡持着电棒,已走到他身后,萧婷站到他面前——他们彼此注视,刑房内安静了一刻。
“湛二老爷,你是在自我牺牲吗?”萧婷问道。
湛明磊说:“答题开始了吗?”
电棒轻轻一靠,湛明磊忽然低喝一声,全身在刑架上抖动。电流划过体内的滋味,不好形容,却着实痛苦,幸好只有一下。他蹙紧眉头忍下来,视野内能看到湛明嫣抱过两个女儿,在焦急地看着她们手心的伤痕,陆微暖自己抱着自己,独自跪在地上,低着头——伴随他刚刚那声低呼,那娘仨凑紧一起,似要永不分离;陆微暖明显抖了起来,头垂得更低了。
“在这里,你没有问话的权利。”萧婷冷道,“回答。”
“我只是要赎罪。我爱你,但却伤害了你。现在你要把我如何都行!”湛明磊用最快的语速,清晰地说。
萧婷笑了,“好。我们就以‘你说你爱我,但却伤害我’为主题吧。第一个问题,湛明磊,你真的爱我吗?”
湛明磊急忙道:“我只爱你!我一直都爱你!这么多年……”
“爱一个人,是不会背叛她,陷害她,抛弃她的。上述三条,你对我都做过了,所以正确答案是你不爱我。你回答错了,电!”萧婷冷喝。
电棒戳到湛明磊的身上,没有鞭子和藤条骇人的声响,看不到明显的伤痕,但无疑的,湛明磊又啊了一声,吊着他的铁链,被他摇晃地直响。
“第二个问题。”萧婷道,“请简要叙述湛明磊伤害杨安事件全过程。五分钟内完成,开始计时。”
湛明磊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于是又被电了一下。
湛明磊有点发喘,他摇摇头,似是甩去痛苦,而后艰难说:“这是……这是一起极其恶劣的事情……年轻的时候,我爱上了杨安,让她怀孕……我向她许诺,会永远爱她,照顾她,保护她,绝不背叛她。我带她私奔到了夏威夷。但是生活的艰难和家族的反对,让我软弱了……我决定摆脱她。在她生下儿子,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的时候,我就……就串通院方,说她有抑郁症,不适合抚养孩子,并且送她到精神病院治疗……后来我故意放纵陆微暖哄骗杨安偷走襁褓里的湛垚,引她到了机场试图出境,人为地让杨安被扣上‘父母绑架罪’的罪名,以这种堂堂正正的法律手段,让她彻底丧失对孩子的监护权和抚养权,然后又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强行治疗……并且……并且为了迫使她不再回国……还将她和机场人员抢夺孩子的疯癫视 频发回了国内的各大网站,公布了她和她父母的详细资料……使得她和她的亲人,都无颜立足国内……我该死,杨安,是我该死!!”
萧婷冷道:“答完了?”
湛明磊点点头,萧婷说:“作为当事人,我怎么不知道湛二老爷有能耐串通院方诬陷我得抑郁症了?我怎么不知道二老爷有资格指挥陆微暖了?我怎么不知道湛二老爷有那想出散布视 频来臭人名声这种恶毒计策的智商了?湛二老爷,这些是你做的吗?不是。你不过袖手旁观一言不发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