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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明儒刹那的动摇,立刻被父亲这几句硬邦邦的话给顶了回去,想起妹妹和大女儿的苦痛与坚强,既惭又愧,狠下心来,闭眼不语。
齐音然听得公公呵斥,见丈夫也沉默,只儿子一声声呼痛,而近在咫尺的小女儿更是随着藤条落在嫩肉上一声声脆响,忍不住胡乱拍打刑凳,哭喊着“妈妈妈妈,救我啊,我好痛”,自己脸上肿胀的痛,对儿女惨遭刑讯的心疼,沦为阶下囚的屈辱,对未来前途的无奈与绝望,一并涌上来,丈夫和公公也指望不上了,娘家人也不知她的处境,且宗锦一旦拿下湛家,还不定会如何处置其余几家呢。
想到这些,本就没有主心骨的她,顿时掩面哭嚎。
宗锦适时道:“湛夫人,只要您能给我提供那三个答案,或者说服您的丈夫,您的公公。那么,这一切的痛苦和耻辱,就可以结束了。”
齐音然泣不成声,哀戚道:“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是嫁进来的媳妇,机密的事情,我无权得知啊……我不能说服他们……我无法说服他们……”
宗锦遗憾道:“人家都说母爱是伟大的,母亲为了孩子,什么苦都肯吃,什么牺牲都敢付出,什么方法都会尝试。既然您如此不争气,那我就没办法了。您的一双儿女因为您的无能和他们父亲,爷爷的无情,只好继续受藤条之苦,接着抽,再狠点。”
傀儡们的藤条更加可劲地抽下去,道道见血痕,条条出青印,片刻浮黑肿。霎时,刑房内悲呼大起,湛虚衡和湛歆爱的皮肉,犹如被揉烂的青红色抹布般,直打得很少被体罚的湛虚衡,死死抱着刑凳,从默默流泪忍痛,到忍不住呻 吟,从呻 吟到开始呼痛,从呼痛到彻底哀嚎,所谓男性面子,在无止无休的痛苦面前,都被抛开,只想着放肆地发泄出疼痛。
而从未被体罚过的湛歆爱,更是经受不起这般捶楚,她破天荒尝到鞭子的滋味,又痛又怕又羞,感到天塌了般无法忍受,好不容易盼到父亲摆出花朵造型,救她脱离苦海,本以为安全,却没想那只是个仁慈的开始。这回加诸的苦痛,令她恨不得撞墙去。被去 裤的耻辱和被藤条永无止境地抽打,让这娇生惯养的小小姐感到自己坠落的苦海俨然没了尽头,眼前遍布黑暗与绝望。惊惧中,藤条呼地扑来,那不亚于鞭子的抽痛,让细皮嫩肉的她立时大哭,只将皮肉的痛苦,统统化作高分贝的声调发泄出来,连连喊着“爸爸救我啊!妈妈救我啊!好痛啊!你们快救我啊!痛死啦!”依稀中妈妈似乎要过来救她,可立刻被按跪在地上,接受掌嘴,她心中的担忧和心酸,很快就被身后呼啸而来的藤条给打没了,只剩下惧怕和没完没了的痛。除了哭喊落泪,她已全然不会别的了。
齐音然哭了会儿,见一双儿女已痛到连哭的力气都没了,藤条挥舞声中,儿子嘴唇铁青,女儿面色苍白,似是要喘不过气,而宗锦就立在屏风外,微笑,侧头,闭目,似是聆听享受。
齐音然胸中大悲,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傀儡的束缚,扑过去,只犹豫了刹那,她就跪倒在宗锦面前。
“我……我求求您了……宗先生,我求求您饶了孩子们吧……他们是无辜的……”齐音然哀求道,“宗先生,您行行好吧,我求求您了,您打我骂我折磨我杀了我都行,您要留着我活受罪,为奴为婢也都可以,只求您别再打我的孩子了,让我替他们受刑吧,我求求您了,您放过他们吧……”
宗锦大笑,他极其坦然地站着,受了齐音然这份大礼,嘴上却说道:“湛夫人,您快快请起,您是齐家的小小姐,湛家的大夫人,宗某岂敢受您的大礼啊!”
湛明儒看到妻子跪求敌人,脑中一黑,几乎目眦欲裂,大怒道:“齐音然!你给我起来!你怎么能下跪求饶!”
“我不是你们男人,你们湛家男人的那些破烂尊严,气节什么的,我不管!我全都不管!”齐音然哭喊着,“我只要我的儿子和女儿不再受苦,谁能救他们,我就给谁跪下!”
湛明儒厉喝道:“他杀了筝儿!他把筝儿活生生给炸死了!他害死了你亲女儿,是你的仇敌!”
齐音然一怔,宗锦随意挪开几步,走到湛明儒面前,凉凉道:“湛夫人啊,逝者已去,存者留存。您已经没了一个女儿,难道剩下的两个孩子,也都不要了吗?那您可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湛先生,这句话,我也在说给您听呢。好好考虑一下吧。”
湛明儒冷笑,“你残杀我的女儿,还想要我受你挟持,如你所愿吗?做梦!”
齐音然伏地哭泣,“明儒……明儒……我知道我现在有多窝囊,我知道我此刻有多难堪,给齐家丢人也给湛家丢人,我知道是他杀了我们的筝儿……他确实杀了筝儿……筝儿啊……妈妈的女儿啊,妈妈知道你死得惨,死得委屈,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求你原谅……这个杀你的凶手,现在握着咱们一家子的性命……妈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弟弟妹妹被藤条活活抽死啊!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啊……筝儿啊,待你弟弟妹妹都平安了,妈妈就自动下去陪你,任你发泄打骂,妈妈都忍着,好不好啊?”
说着她膝行几步,一把抱住了宗锦的腿,仰头哀求道,“宗先生,您就杀了我吧,您烫死我抽死我打死我,怎么样对我都无妨,只要您肯放过我的儿女就好……”
“齐音然!你给我站起来!”湛明儒气急败坏,“齐家也好湛家也罢,男女老少,没一个受的是那软骨头,没脊梁骨的家教!今日若还是我湛家的人,哪怕被打死在当场,也绝不对着敌人弯腰屈膝!”
齐音然尖利哭喊,“孩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才多大贡献?我又受了几次十月之苦?生产之痛?哺育之艰辛?那份艰难你有感受过吗?!我日日夜夜不得安眠,几次起夜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你就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大觉!便是现在,藤条也没落到你身上,你不痛不痒,倒是能站得笔直说风凉话!你逼得筝儿逃家,害得她无依无靠被炸死在国外,现在你还要瞪着眼睛看我仅存的两个孩子一并被抽死吗?!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啊!”
说罢掩面大泣,宗锦却似得了启示般喃喃道:“哦——湛夫人说得有几分道理,湛老先生和湛先生,都是忍心把亲生女儿送进刑房的父亲,恐怕父子父女之爱,看得较淡。用孩子要挟,确实是筹码轻了点,湛夫人,您说是吧?”
齐音然如蒙大赦般地连连点头,宗锦望着她泪痕下的惊喜,不由一笑,“不如用您来试试呢?”
于是傀儡停下了对湛虚衡和湛歆爱的用刑——两个孩子痛惨了,趴在刑凳上哼哼唧唧的时候,又来了几只傀儡,提了好几桶盐水,站到刑凳旁,齐音然刚要就近先看儿子的伤势,再扑回屏风后去看女儿的伤,就被这几桶盐水吓坏了,“宗先生,您要做什么?!”
她喊叫见,已被傀儡架到湛明儒面前,手持掌嘴板子的傀儡也就位了,宗锦闲闲道:“这样吧,湛夫人,您现在负责求您的丈夫,如果您不求,我就把盐水泼到湛虚衡和湛歆爱的伤口上——”
湛虚衡倒是没吭声,虚弱地缓着气息,湛歆爱惊吓的哭求声却立刻从屏风后传过来,“妈妈,妈妈,我不要被泼,妈妈救我啊,好痛的!”
齐音然脸色惨白,“我求,我求,可是我如果求不动……”
“唉——只要您求了,就行。”宗锦带着玩游戏的口气说,“湛先生,我的傀儡掌嘴您夫人一下,吃痛的她就会向您这个做丈夫的求助,如果您不答应,那么作为惩罚——”手握鞭子的傀儡站到了湛明儒背后,“——您也会挨上十鞭子的。如果您俩都玩大义凛然,那么盐水就会泼到公子小姐的伤口上。”
湛明儒轻蔑道:“卑鄙小人。”
宗锦笑了,“我若卑鄙,便会把关在后宅的那些族人都喊来,排排站,围观一下尊贵无比的掌门家族成员,是如何光着身子,哭天抢地,作揖下跪,惨烈受刑了啊。”
这话弄得湛明儒胆寒了,若是宗锦真把族人们都喊来围观,自己现在身穿女性三 点 式的样子,儿子和女儿裸 着 臀 部挨打的样子,妻子向敌人跪地求饶的样子,都让平日的属下们一一看了去,那份屈辱简直就是……恨不得咬舌自尽!
齐音然已哭哭啼啼道:“别再丢人了,明儒,你就告诉他吧。”
湛明儒冷道:“你跪下来求了半天,就是给衡儿和小爱,求来几桶盐水吗?”
齐音然忽然怒了,“湛明儒!你还有脸说我?!如果不是你引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