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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回家,下场大概和我姐姐一样。”湛垚如实说。
“下场?能有什么下场?”贾文静对这类词汇最是敏感,“还要家暴啊?那可不行的。”
湛垚苦笑,说明一切。
于是众人都想起春节吃饭的时候,湛蓝筝那一胳膊的红痕——据说是藤条和鞭子一起留下的。
不寒而栗。
贾文静站不住了,来回走,“这可不行。不能是父母就随便打人,可以报警的。”
湛垚说:“相信我,湛家的势力可以屏蔽这点事情,而湛家的处罚,不是鸡毛掸子,痒痒挠或者皮带那么温柔。有的鞭子都是插满玻璃片的。”
“天啊!”程澄吓白了脸,求救的目光看向孙桥,后者冷道:“还算仁慈。”他补充说,“在广平王府,可以直接打死,湛家大概只是习惯了而已。”
“打死?”贾文静说,“那可不行。我去一趟她家探探情况吧。”
“你会被巧妙地挡出来。如果你不出来,湛家会报警,告你非法入侵民宅。而警察一定会帮着湛家把你给轰走,因为你确实也没理由赖在那里。”湛垚老实道,“老姐,那是个不折不扣的虎穴蛇窝,充满了冷热暴力。作为一个湛家人,我都不肯回去,我姐姐甩不开包袱,却也想方设法搬出来住。即便是前任掌门,我的姑母湛明婵,据说她上大学后,也另租了公寓,很少回湛家。”
孙桥忽然冷道:“那还真是便利于旁人僭越夺权啊。”
湛垚微笑道:“湛家的权力一直都不在我姑母手上,所以也就不可能继承到我堂姐手上。”
孙桥不再多言。贾文静坚持不懈道:“管那是个什么老巢,我的工作就是入虎穴,探蛇窝,要不还干刑警做什么?抓捕毒贩的工作我都参与过,湛家再凶恶,也不会像国际毒贩那样开枪扫射,妄图同归于尽吧?”
湛垚说:“那你可以去做个试验,我保证你连门都进不去。若真被挡了,你最好努力三次,三次不行,立刻撤退。湛家不给擅闯者第四次完好退出的机会。”
贾文静更气,“没有法律意识!最恨这样仗势的家族!早该修理了!”
“湛垚说的对。现在都不要情绪用事。”凤晓白也开口了——他的脑中,回响着湛蓝筝那天的话:
“记住,不发信号,不要硬闯我家!尤其是不要让月亮,程丫头那样的圈外人送上门!你要充分相信湛家人的厚颜程度。”
不能去……谁都不能去……所以你要一个人留在那里受折磨……
凤晓白的心,正在割肉机器下挣扎辗转,肉丝片片,鲜血淋漓。
他面容不变,保持了声音的沉稳,“老姐,现在情况不明,而你是刑警,能帮大忙,所以你的出马,需要格外谨慎,可别出师未捷……我们目前还是要以探清状况为主。冒险,也得最后冒,轻易不要上门,打草惊蛇。”
“状况很明显了。”江宜月焦急道,“湛蓝关机了。这还不足以说明她被控制了吗?”
“她父亲带她回去,必然一肚子气,没收手机,还不足以说明她有生命危险。”凤晓白斯文道,“而且我认为,她父母总不会真打死她——当然,这些还是问湛垚,最合适。”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湛垚身上——作为湛蓝筝的亲堂弟,一个湛家人,无疑是此刻探听消息的最好人选。
“不上门,只是打个电话呢?你总该知道湛家的电话吧?”江宜月带着恳求的口吻说。
湛垚说:“小月亮,你忘记一个很敏感的问题。我,湛垚,离家出走三四年了,怎么就忽然有了好兴致,向断了几年联系的家里人,打听起姐姐的事情呢?姐姐的事情并没有公诸于众,一切都是悄无声息,那么我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大概只能说,我姐姐早就联系上了我,但却一直瞒着家里,瞒着我父母,这叫做知情不报,纵容‘逃犯’,罪加一等。我姐姐大概会被打得更惨了。”
大家都愤慨了,程澄,罗敬开,卓非都连声说着“这都是什么破烂家人啊!”贾文静更是抱不平,“真若是那样,湛蓝出来后,我一定要她报警,这是非法拘禁还致人受伤,判个十年!”方丹霓就说“要是湛蓝自己软弱,躲躲闪闪不肯露家丑,可为难了。”激得贾文静扬了言,“大不了我不走程序,直接报我们队,要停职,我也豁出去了。说起来,也是我的手铐,把她往这个虎穴里推了一步。”
新一轮的吵吵嚷嚷中,湛垚对一脸震惊的江宜月,微微一笑,流露无尽的无奈和愤恨,“月亮,你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总是躲躲闪闪,不愿轻易说出真实身份了吧?恨不得换个姓呢。”
江宜月少见他这种悲哀刻骨的笑,这笑从眼底泛起,流出的竟是哀。她心中顿时隐痛,不由低下头去,只想自己最好的朋友与最要好的男生,竟然都被那个湛家“迫害”,又联想起自己的身世,童年充满父母热暴力的记忆,长大一点开始经历寄人篱下的冷暴力,弄到现在,和家人关系也很淡漠,想寻一份最普通不过的家庭温馨都无处可觅,当真是同病相怜,越想越感可悲,越可悲越激起可恨,情绪愈发愤懑,只恨不得徒手拆了湛家的老窝,哪怕让瓦片砸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辞。
“我不为难你。咱们好好想办法。”江宜月低声道,“不行我打电话去问。你给我号码。我是湛蓝最好的朋友,她家里人都知道我的,我来的话,是最不会打草惊蛇的。”
凤晓白牢记湛蓝筝的嘱咐——让湛垚进来,也别指挥月亮过多介入。
他还没张嘴反驳,湛垚却道:“好了。大家都别闹了。我……我想个办法试试看吧。我不敢和长辈们碰头,但兄弟姐妹,和我们都是同龄人,总不至于随意出卖。我试着联系一下他们好了。相信他们一定知道我大伯父是如何处置我姐姐的。”
如何处置呢?
其实湛明磊一系和湛明嫣一脉,都已知道这件事情。毕竟闹到拘留所,涉及了重案,而湛明儒接到电话通知的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废黜湛蓝筝,另立湛歆爱。他也就没做太多隐瞒——既然要废黜,就得有服众的理由,将湛蓝筝的“罪行”慢慢公诸于众,让族人逐渐消化,才能顺理成章地废掉。
只是湛明儒牢记了当年亲妹妹湛明婵遭遇的废黜风波——被旁系族人羞辱折磨,刑讯到不成人样,还造成流产甚至不孕的惨痛后果,也铸就之后一系列的无奈和悲剧。所以在商量处置女儿的时候,湛明儒就跟齐音然说:“废是要废,打是要打,她若不认罪,我就动刑。但是你放心,咱们的女儿,咱们自己动手,用不着老二和明嫣那边操心。若真是要用刑,我,或者加一个小爱,就足矣了。”
“咱们自己刑讯,老二那边,明嫣那头,还有旁系各家,认为他们没参与其中,提出质疑呢?当年对明婵动刑,可是让旁系参与了。”齐音然考虑周到。
湛明儒冷笑说:“从来只有父母包庇子女,而今我大义灭亲,他们还嚷什么?筝儿下台,上去的是小爱,轮不到思晴和思露,就更轮不到别家孩子。改天我和明磊谈谈,让他压压陆微暖和湛明嫣,别跟着兴风作浪,这事情和他们关系不大,最好本分点。而且这回与当年,完全没有可比性,妹妹之所以遭遇废黜,还不是父亲为了将湛修则那批狼子野心者一网打尽,而设置的苦肉圈套么。当年就是要让旁系的上去折磨妹妹,事后才有更好理由收拾他们,父亲也能撇清关系,让自己成为一个被奸险小人伪造的证据所逼迫,而不得不同意刑讯亲生女儿的无奈老父,好继续维持他在玄黄界的高大形象。”
齐音然不以为然,“你父亲真会算计,里里外外都给照顾到,他还真是——”她到底尊重公公,不好再说。
湛明儒淡淡道:“我没父亲那么忍心,他舍得把妹妹丢到敌人手里,我湛明儒不愿意让旁人折腾我闺女,若是筝儿逼我对她出重手,我会亲自来,总不会再闹到妹妹当年的惨烈。”
齐音然很是同意,“这样很好。但愿筝儿能体谅咱们做父母的苦心,早早认个错,也免了皮肉之苦。打在她身上,疼在父母心,从小到大,她就是那样子,总舍得自己身子受苦,却从没为咱们着想一下,难道咱俩就舍得让她皮肉吃苦吗?她是咱们身上的肉,鞭子抽过去,咱们还不是跟着心痛难过。”
“就是小时候让妹妹宠坏了。”湛明儒肯定道,“妹妹太宝贝她,惯的无法无天,再教育都教育不过来。心里只有自己的高兴,哪里管别人的生气。”
“我早就和明婵说过,她那样溺爱孩子,孩子迟早要生反骨。她就是不听啊。她当时身子弱,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