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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
收件箱提醒她,有新消息。
冷风过境:我希望你不要太看得起天外居,玄黄界不是偷偷摸摸的新秀天下,命脉还把持在世家的手中,所以我认为,乖乖听话,才是荣华富贵的保证。天外居若能及时收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最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否则,一切将无可挽回。
湛蓝筝按下“删除”,将话说完,“何况我老子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晚上九点整。
岑娇娜看看手机,坐不住了,“湛蓝怎么还不来?她手机又关了。哎,你们说,她是不是自己去那个高坡了?”
容采薇只埋头算账,被岑娇娜催得紧了,她才愁眉苦脸地说:“我哪知道啊。白天见她的时候,她也没说今晚一定会来。你再等等吧。哎,阿翔,我算了,咱这个月还是不能买车,分期都吃紧。”
“那就再等等啊,又不是赚不来钱。”戴翔好脾气道,他看岑娇娜伶俐地起身,“要走啊?”
“不等了。我自己过去。”岑娇娜将一把小匕首,塞到高筒靴子里,戴翔和容采薇都怔了,齐声道:“那怎么可以?又黑又冷,你不要命啦?!”
“有什么啊?那地方出过杀人强 奸案吗?不就是地方大点,人少点嘛。” 岑娇娜挂好照相机。
容采薇不放心道:“还是让阿翔陪你过去吧。万一有事也能照应一下。”
岑娇娜眨眼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用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走到荒地的高坡前,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人。
今夜的风很不对劲,大概是累了,走不动了,就停了。周边一圈荒草也都不动,只挺身肃立,任夜间访客,将它们踩得嚓啦响。
那座高坡,就屹立在平地上,从远处看,只是一抹凸起的漆黑。
“阿翔,你走这边。我走那边——”岑娇娜挥舞着手电筒,一束凄冷的光,乱晃着没入夜空,“咱们在坡后会和,中途可得注意看,有什么古怪东西啊。”
“太危险了吧?咱俩还是不要分开,你一个女孩子——”
“就这么几步路,能有什么事情?到时候喊一声不就完了。”岑娇娜说道,已迈开步子,利落地从右侧而去。戴翔见劝她不下,便只好绕着左边而来。心中只嘀咕着“会有什么古怪呢?无非是垃圾废品,最可怖的,一具尸体。”
然后他的额头,撞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还挺扎。捂着脑门向后退几步,举起手电筒,抬头看——
电筒光下,扑入视野的是一长条厚厚实实的木板,自坡后伸到这里来,也看不清全貌,细细打量,那木头极显陈旧,似乎一碰就会裂开,还扎了排铆钉,也都锈得厉害。
果然只是个废品。
戴翔这么想,手中电筒只随意一晃,看见一条雪白修长的断腿,灵活地跳上几下,隐在了高坡的后背。
…………
……腿?
他站定了,血液冲到脑袋顶,双脚冰凉。
周边荒草凄凄,刷拉拉响。似乎夜风,终于找到吹拂的感觉。
戴翔陡然尝出恐怖了。那恐怖就犹如开冰箱后冒出的一层凉气,丝丝缕缕地融到毛孔里,整个身子不觉一抖。
他开始听到,暗夜下,有另一种声音——
啪!啪!啪!
随着声音的增大,一只白白的断手,从木板后,不紧不慢地,爬了出来,月光下,那五根手指头蜷缩,噼啪弹打着木板,分外活跃。
手电筒落地,戴翔要大喊,那只手腾空而起,堵住他的嘴。
这只断手,给嘴唇一种冰凉而柔软的触觉,和寻常女人的手没什么两样,除了那几根红指甲,又尖又长——戴翔却只感到恶心,本能退开,后背却碰上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这东西,让他再也退不开步子。
已没有别的选择,戴翔一点点转过头。
月光凄迷。
挡住他的,是一个人的上半身。
没有四肢,只带着半截脖颈的上半身,裹着绿色布料,冰凉而绵软,悠悠然悬浮在空中。
戴翔的选择是,昏厥。
岑娇娜不知道戴翔这边的情况,即便戴翔喊出声,八女王此刻的巅峰状态,也使她与外界隔绝开了。
她激动到浑身哆嗦,手中的相机,咔嚓咔嚓不停闪着光。
一路走来很顺利,转到坡后,她被一块破布绊了下,气恼地从土里拽出半截,感觉和帆布有点像。使劲扯了扯,随手将电筒放到一旁的木板上,而后一呆。
哪里来的木板?
岑娇娜偏过头,她握住手电筒,沿着高坡陡峭的壁,照了过去。
霎时震惊了。
这高坡的背后,没有丝毫植被的土块中,竟镶嵌了一条——破旧的大木船!
一半露在外面,一半嵌在土里,周围飘着一缕缕白气,让一切看起来有点虚无,但伸手过去摸一摸,岑娇娜惊诧:
这竟是存在的!
倒塌入土的那个,大概是桅杆,因为还连着破旧的帆布。随后,她又辨识出半只破烂的舵,半根朽烂的橹,她摸索着,从这一边走到那一边,一个念头浮起:
这是艘古式的木船。
是模型?展品?废弃了丢到这里?
可是怎么没人发现?还是发现了没说?
昨天看到的那些升空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来自这上面?
譬如是落在地上,埋入土中的木板?
湛蓝说这个高坡有点问题,是不是这个问题,就出在这艘诡异的船上?
岑娇娜不再犹豫,她举起相机,哗啦啦照开了,静谧的四周,只听快门的喀嚓声响,她甚至忘记了戴翔早就该过来与她会和。只凭着职业本能,看到新鲜的,先摄了再说。
有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干什么呢?”
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
岑娇娜正对着半埋入土的桅杆,按下快门,“阿翔别闹,没看我忙着呢嘛。”
“忙什么呢?”
对方的半张脸,贴了上来。
岑娇娜说:“照相。”
她说完,就停了。
那张脸,紧紧贴着她的右脸颊。
好柔好软的皮肉,好凉好冰的肌肤,带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似乎从坟墓而出。
长发,正扎着自己的后脖颈。
戴翔是个男的,这是个女声。
岑娇娜别无选择地猛喘两口气,她勇敢地扭过脖子。
一个飘满长发的脑袋,一张线条流畅的瓜子脸,上面安了一对通红的眼。
正盯着自己。
睫毛一眨,一眨。
脑袋是漂浮的。
岑娇娜的身子一软,两条安好了手的胳膊,架起了她。
空中幽幽飘来一张红嘴唇,正正地贴到了瓜子脸上。一根手指头从手掌上嘎巴落了下来,飘到岑娇娜脸前,摆出一个“指”的姿势来。
“买——票——上——船——否——则——”
只有眼睛和嘴唇的脸,凑近了。
岑娇娜听到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恐惧地咯吱响。
“滚——开——”
红唇张开,得意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风起草摇摆,为这女子的笑声伴奏,月亮和星星要被笑颠了般,在云朵中,扭曲而模糊着。女人的胳膊和手,又进行了完美的分离,大小腿也从膝盖处脱开,那对红眼珠子自脸上跳出来,围着岑娇娜的瞳孔,转来转去,嗡嗡好似蜜蜂飞舞。
于是,岑娇娜也做出了一个简单易行而又无比明智的决定——
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给绕晕了…………
☆、第四章 夜游女
快十二点多;却接到容采薇哭哭啼啼的电话,这让湛蓝筝很不耐烦。
“阿翔没了啊……”容采薇说不清楚话,“他和娇娜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手机也联系不上;外面又开始起风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他去哪儿了?”
“他俩去我家附近那片荒地了。”
“那你也去找找啊。”
“我……我不敢出去……我怕再看到那些胳膊腿什么的。”
X啊;戴夫人,你老公若是真和别的女人跑没影了,你就会呆在家里哭天抹泪;你还能干点什么不?
“不放心就报警好了。”
“没到一天呐;派出所也不受理的。”
“你就跟小民警说已经过一天了。”
“那是报假警啊,要追究我责任的。万一他俩一会儿又跑回来了,那我可怎么办?湛蓝,大家都睡下了,手机全关了,我只能找到你了,你,你……帮帮我……好歹……好歹我还替你挂名好几个账户呢!”
不知怎地,听了这话,湛蓝筝的心里,微微有点疑惑和担心。
但她也不好说什么,“好,我一会儿就过去陪你。采薇,你先在家等着,千万别出来乱跑啊。”
本要开回家的车,只好掉头奔着东北边过去。路途虽遥远,但夜间车少,路也修得通达,行驶起来,及其通畅,不到半个小时,她已经看到近郊大型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