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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奉上我的爱情吗?
或许不用奉上了,如果他们都做出选择。那么我应该痛快地离开,就当从未来过。
程澄低下头,贴着墙壁,沿着走廊,缓缓地走向外面的世界。
她努力地想:一切都是阳光灿烂。
太过哀怨,没有回头。
所以她不知道,孙桥早已从监护室内出来,就站在门边,静静地看她的背影,逐渐变矮,变细,最后,缩小成一个点。
难得我想有一句解释,你却吓跑了。
白痴。
孙桥想。
“我要和凤晓白结婚!”湛蓝筝站在书桌前,宣布。
“你想都不要想!”湛明儒决绝地说。
“我和他同居了!”
“那你立刻就跟我搬出来。房子白送他,你给我老老实实住在主宅不许再乱跑!”
“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父亲!”
“我是湛家掌门,湛家所有人的婚事,我都可以做主!”
“你是我的女儿,你的终生大事,必须尊重我的意见!”
“我尊重你的意见,不代表无条件赞同!”
“对于我而言,不赞同,就是不尊重!”
“你连我的婚事都要操控吗?!”湛蓝筝愤怒道,“我把掌门的实权毫无保留地给了你,换来的就是最无知的吃喝玩乐?!作为一个人,除了吃喝玩乐,没别的意义了吗?!”
“你还要什么意义?!”湛明儒只会比女儿更愤怒,“我真是太宠你了!自己去算算,今天那一桌席面,你花了我多少钱?!从我这里伸手要钱的时候,我表示过不满吗?!”
“哈!” 湛蓝筝嘲笑道,“你的钱还是湛家的钱?湛家的钱,应该由谁掌握?明明是你花了我的钱!把我的钱还给我!”
湛明儒抄起藤条,湛蓝筝把袖筒给撩开,露出一胳膊的红痕。
“就照着这个打!这辈子最重要的自由都不能拥有,不如现在就死了算!”
“你别老拿死来威胁我!”湛明儒丢开藤条,“我明确告诉你,凤晓白,甭想进咱们湛家的大门!如果你非要和他在一起,就把法杖交出来!没有你,湛家照样是湛家!”
湛蓝筝猛地瞪大眼睛,浑身抖起来,“啊哈!真相了!老爸,你终于露出狰狞面孔了!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要废了我对吧?!你就是不服姑母当年的决定,想自立为王!”
“胡说八道!”湛明儒勃然大怒。
“我看你就是想废了湛家传女的规矩!你想自己当掌门对吧?!你原先一定很不服姑母,所以现在也不服我!”湛蓝筝笃定道。
“无法无天!”湛明儒森冷道,“别以为我废不了你!”
“我犯什么错误了?你凭什么废我啊?”湛蓝筝理直气壮道。
“那个开始和齐家抢生意的天外居,是不是你开的?!”
“证据呐?”
“雪人部落的首领告到我这里来,说你的朋友杀了好几个未伤害人类的雪人!”
“那让雪人撕了我朋友去,找我干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朋友的监护人了?”
“还敢嘴硬!”湛明儒斥道,“钱亭盛的事情,你爷爷替你说话,族里就不追究了。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自断人脉,即便无心,也是罪过一条,视同渎职!严重者完全可以引咎下台!”
“自作孽不可活,钱亭盛自己身子不正,让别人告发,学术界清理门户,关玄黄界什么事儿,关湛家和我什么事儿?!”
“我看你就是存心帮着你那个导师萧婷,和我作对!我告诉你,一开学,我就把你那个导师给撵走!”
“你要是敢,我就退学,立刻回家全面行使掌门职责!”湛蓝筝强硬道。
湛明儒脸色倏地阴暗,似是什么疑惑已得到了证实,他冷笑道:“我真怀疑你和你那导师,背后有什么秘密!”
“证据呢?”湛蓝筝继续反驳。
“湛蓝筝,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家里作对?”湛明儒危险地轻声说。
湛蓝筝道:“我要和凤晓白结婚。”
“不行。”
“那我就和你作对。”
湛明儒对着女儿,挥起鞭子——门板轻响三下,自动打开。
“湛蓝?你缺课一个月了。”
无涯上仙,款款走入,叶子香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压住了一切喷薄的怒火。
湛蓝筝傲慢地哼了一声,湛明儒放下鞭子。
“这是做什么呢?”无涯微微一笑道,“湛先生,我的嘱咐对于您而言,似乎就是穿堂风。”
“无涯上仙,有些事情,您是否应该保持一贯的中立呢?”湛明儒冷笑着提醒道,“譬如玄黄界内部,湛家内部的事情?”
“我当然会维持我的原则。”无涯坚定地说,“但是作为师父,我不能再忍受我的弟子无故缺席了。湛先生,您家的掌门,已经连着一个月不上课了。今天我决定利用长假,把她带过去,好好补课。您看如何?”
湛明儒冷冷道:“上仙都决定了,问我,还有用吗?”
于是这一天的晚上,凤晓白捷足先登地将车子停在了无涯上仙居所的街道边,湛蓝筝刚一出来,就被他保护性地给弄上了车。
“我不让你回那个家了!”他斩钉截铁道。
湛蓝筝却在抱怨道:“黑乌鸦疯了。他要我在一个月之内掌握两门最高深的玄黄术法,我XXXXX的!我一个月前就全告诉他了,他当时干什么呢?这会儿想起来给我加码补课了!”
“湛蓝!”凤晓白忍不住道,“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要……”
“我知道。”湛蓝筝柔和地说,“我亲爱的君子白,你冷静点好吗?听我的,全都听我的。”
“你现在做的一切,就是让自己被动挨打!”
“傻子。”湛蓝筝冷道,“不挨打,三方怎么得意忘形?”
凤晓白轻怔,“三方?”
湛蓝筝凑过去,亲了亲凤晓白的脸蛋,“我的君子白,你也不是傻子。可不可以安静一阵子呢?”
凤晓白沉默一会儿,“我只是希望陪你分担。”
“我没有排斥你。”湛蓝筝抱着凤晓白的脖子,凤晓白叹道:“可是自从你妹妹挑拨离间……对不起,但我觉得她就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湛蓝筝冷笑,“别理她,有她受罪的时候,而且绝对不是我让她受罪。”
“湛蓝,我总觉得你不信任我。我真的有那么逊色吗?”
湛蓝筝微笑,“因为我,你就逊色了。但是我却如此高兴这种逊色。或许有一天,我宁可崩掉全盘,但也不要你的离开。”
凤晓白仿佛一个行走于山重水复,终于望见一丝柳暗花明的旅人般,再控制不住地搂紧湛蓝筝。
透过车窗,他看到傍晚的天——一层层,厚重的霾,不起,不落,不散,不化作冰霜雨水,只是凝在半空,似是观望。
“湛蓝,你的这个‘或许’,真的能永久吗?”
他在心里,悄悄地想。
为什么那玉匣子开启后,你就变了呢?
湛蓝筝出席完方丹霓母亲的葬礼后,陪着她在陵园里走了会儿。
方丹霓的胳膊上缠着黑箍,几天不见,她憔悴得让人认不出。
“好好照顾自己。”湛蓝筝也不忍多说别的,她感觉方丹霓的周身,弥漫着一股悲观,浓重到正午的阳光都照射不透。
“谢谢。” 方丹霓有些茫然地说,“忽然……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勇气和力量,去面对这样的日子……妈妈疯得人事不知,可毕竟还能蹦能跳,哪怕是插上了呼吸机,病重的时候……哪怕是医生告诉我,她最后期限的时候,哪怕离那个期限……只剩下一天,一个小时,哪怕瞬间……她也是个存在的活人……”
方丹霓无声地落泪,湛蓝筝站在她面前。
风萧,草木瑟。大地肃杀。
雪粒子,噼啪地打了下来,落到方丹霓的不再染色的散发中,停不住地滑落大地。
“节哀。”湛蓝筝说。
“还能如何……”方丹霓却失魂落魄,“从此以后,我真的是孤单单一个人了……没有了希望和目的……”
“你……还有孙桥。”
方丹霓说:“他应该会和我离婚。那本来就做不得数。”
“毕竟他现在还帮你处理了后事。”
“同病相怜罢了。”方丹霓苦笑,“其实,我真的宁愿就这样下去。”
湛蓝筝并不打算和她多谈这件事情,只问道:“你俩暂时还那么过?”
“大概吧。”方丹霓说,“你一定会骂我的,我渴望留住他。”
“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湛蓝筝说,“我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平静。”
“平静?”方丹霓苦笑,“没了妈妈,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动力……我不知道今后的路,是什么样子的。”
湛蓝筝叹了一下,她取出一只紫色的绫罗小袋,“丹霓,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但是你的情况实在让人不安。好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