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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玢盖了笔帽,“钱教授家有蝴蝶兰了。前不久我刚给他家送了一盆,就是那个品种。你这孩子可别送重复了。”
“哦?真的吗?”湛蓝筝惊讶道,“您都送了啊——”
“是啊,在一家鲜花礼品店买的。”沈玢道。
湛蓝筝就露出了很古怪的笑,沈玢饶有兴趣地问道:“小姑娘怎么这个样子啊?送盆花有问题?”
“嗯,有点。”湛蓝筝老气横秋地说,“我觉得您一定会送书。而且是版本很珍贵的古籍。”
沈玢愉快地笑道:“哎呀你这孩子——其实全是因为有当时店里还有两个挑选礼品的人,看我踌躇,就过来攀谈,然后说着说着……”他端起咖啡,“其中一个介绍说,这盆蝴蝶兰怎么好怎么棒,我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给买下了。然后就送了人,哈哈,那盆花估计都凋零了吧?我也没再问过。送了就忘,同事之间嘛。”
湛蓝筝笑得很淡然。
其实,岑娇娜是这样对她叙述的——
“沈玢跟童盈说,当年,我一直以为是温泉的共患难,让你我有了感情,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接近我,只因为我是名大的学生,而你一心一意要保研名大!你利用我,是为了让我给你写论文,引荐导师,打听面试题目!没进名大之前,你装出了最孝顺的样子,没日没夜地伺候我爹娘在病榻前。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我找到了全天下最好的女人!可是你却在碰到了功成名就的钱亭盛后,就弃了我,攀上了那个比你大了十一岁的老男人!我还爱你,不肯放弃,钱亭盛就打压得我无处任教!我爹娘重病急需用钱,于是他再雪中送炭地让我留在校报编辑部工作,还预知工资当作医药费,二十年来,他为的只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嘴脸来观赏我失败和有求于人的懦弱!而你呢?你冷眼旁观,甚至还暗示钱亭盛不要让我离开这里,要永永远远地受你们夫妻俩的监视和控制?!这笔帐我一直记得!”
“我和你早就断了!二十年了!你现在争执这些有什么意义吗?”童盈绷紧的面皮表达了她的愤怒,但这些愤怒都被很好地藏在了涂了厚厚粉底的脸蛋下,“你又来纠缠我做什么?我已经是钱亭盛的结发妻子了,而你是他的属下,平时把态度放尊重一点!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还是说,你又缺钱了?”
沈玢气愤地抖动肩膀,“怪不得你跟了个姓钱的。你的眼睛里只有钱吗?!”
童盈慢条斯理地说:“你多大了?别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好吗?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商量?非要闹得如此不愉快吗?你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爱人这回遇到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你觉得这样报复有意义吗?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人动动指头,你就完蛋了吗?!你在名大,在这个圈子将永无立足之地!我看你拿什么养老去?!”
沈玢指着童盈的脸,嘴唇抖着,似乎忍不住,下一刻就要呸她一口。
“我了解你,童盈。你就是个心机深沉,利益至上的人!我们爱了那么多年,都要结婚了。前一刻,你还憧憬着婚后的生活,后一刻,你就含泪说对不起和万不得已,说为了摆脱那个困了你十八年的小城市而永远地留在这里,为了更好的前途,为了站稳脚跟再往上爬……你和钱亭盛闪电结婚。只因为他的权势和潜力要远超于我这个家贫志短,没法帮你办户口,找工作,还得让你伺候重病公婆的郁闷青年!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就和他勾搭上了!你真是太可怕,太可怕了!”
童盈面不改色道:“你过分了!不要这样毁谤我!小心我报警告你啊!”
沈玢冷笑道:“报警?你还真是不心虚啊!还不知道会被警察带走的是谁呢!”
“你别小人得志了!你这个样子真是个懦夫,让人恶心!”童盈不耐烦道,“不过是一个想出风头的女研究生罢了。那种为了上位而不知廉耻,不择手段的女孩子我见多了!哼,我丈夫可不是那种人!”
“他背着你搞外遇,老牛吃嫩草。你背着他和我生了个儿子,你们这对夫妻,让我说什么好呢?”
“你闭嘴!”童盈给了沈玢一巴掌,“儿子是我生的!”
“是啊!你跟他接受祝福的时候,恐怕万万没有想到,咱俩最后一次的那个种子,已经在你肚子里发芽了吧?或者你知道了,但是却当作不知道!因为时间太巧合了!太容易瞒天过海了!因为你太清楚钱亭盛的老母亲有多么想抱一个孙子!你就是那样善于打探消息,善于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你用肚子笼络了钱老太太,然后稳住了钱亭盛!但是,但是你用的却是我的孩子!”
“我仁至义尽了!”童盈的声音颤抖起来,“我说服钱亭盛给了你一份工作!我还私下给了你存折!没有那笔钱,你爸妈早就病死了!你自己没本事养活爹娘,没本事让你爱的女人得到更好的机遇,我不过是自力更生,争取别的机会让自己过得更好而已!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这个社会谁不是这样努力?!如果我不拼了命地往上爬,那么大学毕业后,我就只能乖乖回到那个开车二十分钟就能转一圈的小镇上!沈玢,我真庆幸当初甩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潦倒样子?谁会跟你这么个穷光蛋!我当时说得很清楚了,我给你补偿费,分手费!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女孩!至于儿子,我养着,钱亭盛替你养着,他有钱亭盛这个爹,比有你这么个爹好上一百倍!”
“你这个毒妇!我要让你和钱亭盛都进监狱!”沈玢低吼着,“让你们俩都遭报应!我可以做到的!你和你老公都注意点吧!”
回忆戛然而止,湛蓝筝不动声色地喝咖啡,让苦涩的醇厚,慢慢散开,她又小心地吸着咖啡杯上冒出来的一缕缕热气,侧头看向冻了一层薄霜的玻璃窗——不知是谁用指头在薄霜上画了一个个笑脸,扫出一弯弯的透明。
湛蓝筝的身子轻轻一动——
湛垚和……
江宜月。
他们在对面的小吃店,正选着麻辣烫。
“嗯……还有事情吗?”沈玢疑惑地问。
“哦,对了,那让您买蝴蝶兰的人,您不认识啊?那就和您搭讪,现在还是有不少自来熟的。”她放下咖啡杯,接过了资料卡,笑问。
沈玢随意道:“嗨,人家有的就热情呗,老大的小伙子了。我就知道其中一个挺帅的男子叫做孙桥,这名字倒不特殊。”
湛蓝筝面色稍沉,“沈叔叔还知道这个呐?那另一个呢?”
“不清楚。”沈玢摇摇头,“我才不会问一个陌生人的姓名呢,是另一个这样称呼的。反正都很高大帅气,时尚的年轻人,不过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的样子。”
湛蓝筝看了看沈玢的身份证号,平缓地拨开这个话题,只道:“我听说名大最近好像闹出一些事情啊?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沈叔叔您知道吗?”
沈玢漫不经心地说:“哦——那就是个要搏出位的女研究生的把戏而已。明天就要开听证会了,估计事情一查就清楚。这个不能跟着瞎起哄,得严谨,讲求证据。以后你做学问也得如此。”
他喝了几口咖啡,“对不起啊,我必须得回去工作了。”
湛蓝筝随着他站起身,“那么——”
“姐?”
湛虚衡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你怎么在这里?”
湛蓝筝回头的瞬间,听到沈玢称呼道:“钱主编好。”
和湛虚衡站在一起的,便是钱亭盛——谢顶,小眯眼的老胖子。
“小沈也在这里啊——”钱亭盛挺了挺大肚子,弯曲的嘴角撑开了脸上一坨坨的肥肉,他的目光落到湛蓝筝身上,“这一位是——”
“这是我姐姐。”湛虚衡沉沉道。
钱亭盛挺直腰背,“哦——原来这就是大侄女啊!小姑娘生得真可爱!我夫人对你赞不绝口啊。就是你那老爸,总是不带你来我们家做客。我说串个门都舍不得让闺女过来,以后闺女大了要嫁人可怎么办啊。哈哈哈!”
钱亭盛满脸的热情,可是湛蓝筝却感觉到沈玢陡然冷下去的目光,带着猜忌和不信任。
她心里念了声好巧,但也很礼貌地和钱亭盛握手。湛虚衡在一旁道:“钱叔叔,我还有别的事,这就和我姐姐走了。”
湛蓝筝不动声色地轻瞄窗外——湛垚和江宜月已经不在了,只有锅子里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咕嘟煮着。
松了口气。神经却又轻微绷紧——又要应付一出心力交瘁的战斗了。
姐弟二人沿着小路走了会儿,湛虚衡低声道:“姐,你找沈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