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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直接去我家求助。”
“哪个家?”
“湛家。你也去过一次的。”
丁小剪笑眯眯道:“这么危险?”
“我不确定。现在还不到午夜,所以也不应该……”她戴着阴阳镜审视了一周,“这里的气场有点不对。”罗盘针伸向了环形小区的西南角,湛蓝筝静默了好一会儿,“越来越不对了,这恐怕不是普通的蜃。大家是一个一个进去的,没有同时看到的……蜃,绝对没有这样巧妙的手段。我估计有高级的生命在里面操纵,是什么现在也说不清,这就没定数了。剪子,我要走了。”
“88。” 丁小剪若无其事地看杂志,“你死了的话,我会记得烧纸钱,每年上市的新书我也会买几本给你送过去。所以,放心去吧。”
湛蓝筝扭头就走,MD;早就知道死女人是这副冷漠德性了。
丁小剪翻了会儿杂志,车里又点不透气,她摇着手柄,将车窗一一打开,窗外的小区就撞到了眼帘中。丁小剪瞥了一眼,心想还有半个小时呢,慢慢等吧。
就是这一眼,她看到了一栋楼。
湛蓝筝说过,遇到奇怪的建筑,景象,闭眼。
但是任何人在一开始,都不会把一栋普通而无辜的建筑,贴上“奇怪”的标签。
所以丁小剪没有挪开视线,她停留的时间并不多,只有三秒。
然后她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
奶白色,椰黄色,三层平铺的小楼,绿油油的草坪,卵石甬道。
孤儿院。
丁小剪的手搭在了门把上,猛地又刹住。
不对。
孤儿院不在这里。
绝对不在这里。
闭眼。
她平缓了一会儿呼吸,感到应该没事了。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后视镜中,湛蓝筝走过来
,开始拉门。
“这么快?”丁小剪在车里问道,湛蓝筝专心地拉着门,就是拉不动,丁小剪笑骂着“白痴”,伸手去推,这才发现门把手似乎真的出了问题。
她解开安全带,离开车子,打算从外面开门。
然而湛蓝筝不在了。
丁小剪本能地向湛蓝筝来的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一张模糊到了极点的脸,依稀能感觉,这是一个女子,她的手上,拿着一条蓝色的围巾,还有一只可爱的绒球。
丁小剪就这样沦陷了。
她是谁?
院长说,哦,那是她的围巾啊,那天她送你来的时候,你的小手,紧紧地抓着不放,她就对你微笑,解下来,送给了你。你还喊了声妈呢,那大概是你说的第一个字吧。然后就开始学说话……
她是我妈妈吗?
不是。她和身边的男子,衣着华贵讲究,气质不俗,绝对不会生养不起你啊。而且你长得和他们确实不像。他们说,你是被遗弃在了医院的门口。丁小剪,是她取的名字。她反反复复地说,希望你,平平安安。
她不是我亲妈妈,可是我喊了她一声妈,对吧?
那也许是我来到这个人世间,第一次的说话。
蓝色的围巾,裹在手上,模糊的笑意,还有额头上是谁落下的轻吻?
那份温暖,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丁小剪对于泪水,感到震惊,但她还是满不在乎地跑了过去,女子模糊的脸,看不清,都看不清,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个人。
你到底是谁?
近了,近了,又近了。
蓝色的围巾,我还留着,它真的很温暖。在我被孤独和绝望围拢的时候,只要用它笼着双手,就会感到母亲一样的温暖。
我长大了,这一次,我一定要看清——
你的样子。
飞蛾扑火,只因值得。
湛蓝筝站在空无一人的车旁。
她的脸色,如夜间的寒冰。
给凤晓白打了一个电话。
“晓白,不要辩驳。我就在现场,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记得,凌晨一点,如果我没给你回电话,就把电话打给我父亲。告诉他,我已经进入了由楼女所控制的蜃楼里了。”
☆、第六章 初入蜃楼
“楼女到底是什么啊?”
飞驰的车子内,程澄忍不住打破沉默。
凤晓白摇头,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湛虚衡懒懒道:“楼女就是楼的怨念所产生的一种灵。”
程澄说:“那楼女也就是个鬼喽?怎么会那么可怕呢?”
“因为是蜃楼所产生的楼女。” 湛虚衡道,“一般而言,蜃楼和楼女不大可能同时产生,从某种程度而言,蜃楼是一种特殊形体的低级灵,也就不需要再造一个灵,替它行使意志。蜃楼出没在不同空间,极少在咱们这个空间现身。要知道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是相对安全的,缝隙和漏洞较少,更不会在城里的老居民区内出现。所以这一次的情况相当少见,而且最糟糕的是,蜃楼里有一批人质,外部的攻破,将会同时让人质死亡。只能深入到蜃楼内部,先收服楼女,降低蜃楼的反抗力,再将人质带出,等人都从里面出来了,才是散去蜃楼灵力,令其彻底消失的时候。”
“很危险吗?”凤晓白只关心这个。
湛虚衡随意地点头,他一直在拨手机。
凤晓白的心止不住地提起来,刚要开口,开车的湛明儒已经说话了,“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凤晓白说:“接近十一点。”
“她要你在一点的时候通知我们,于是你严格执行了她的命令。”湛明儒冷冷地转动方向盘,“凤晓白,你知道耽误的这两个小时,对筝儿而言,意味着什么吗?”
凤晓白不知,湛明儒忽然长长地按喇叭——尽管前方那辆小跑车飙得很快。
“死亡。”湛明儒沉沉道。
程澄的脑袋撞到了车顶,凤晓白前倾了身子,“不会的!”
“有可能。”湛虚衡肯定地说,“蜃楼是楼女的地盘,一旦楼女将蜃楼拖出这个空间,玄黄之力会受到极大影响,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弱,甚至出现力量枯竭。进入蜃楼与楼女斗争,是一场速决战,不行就得撤退。即便如此,也需要有人在外布阵接应,控制着蜃楼不会脱离这个空间。所以——”
他终于回头正视凤晓白,似乎对凤晓白铁青的脸色感到满意,“我姐姐的意思很明确,两个小时如果没有解决,那就是失败了。她要么及时退出来,等我们接应,要么就是已陷在里面,也在等救援了。”
“不会的,湛蓝很强的!”程澄激烈道,
湛虚衡只对湛明儒说:“爸,姐的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
程澄脸色惨白,湛明儒寒着脸说:“谁让她一个人就跑进去的?”
凤晓白镇定道:“我也不太清楚。湛蓝只是给我来电话。我不知道现场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这样仓促地就进去了。”
“不会是丁小剪也被蜃楼吞了吧?”程澄恐惧道。
于是凤晓白恐惧了,他痛恨自己没有点了程澄的哑穴。
“丁小剪?”湛明儒冰冷的声音中透出玩味,“她和丁小剪在一起?”
“不清楚。”凤晓白掐了程澄一下,说。
“凤晓白,如果你能替我这个做父亲的看好筝儿,那么我会很欣慰你陪在她身边。”湛明儒轻轻地说。
车子驶出主路,准备停靠。
凤晓白听懂了。
“我永远尊重湛蓝的意愿。”他对湛明儒说。
湛明儒审视凤晓白——在他们的后面,坐另一辆车而来的湛明磊,湛歆爱,湛思晴和湛思露都跟了过来。湛歆爱瞪了凤晓白一眼,似乎对那天的事情依然记恨于心,她手心一扬,召唤出了绿色的祖剑,剑尖有意无意地对着凤晓白。旁边的湛明磊,湛思晴和湛思露,也都漠视了凤晓白与程澄的存在。
湛家人安静地聚集在湛明儒和湛歆爱的身旁,等待命令。
凤晓白和程澄被推出这个圈子,格外显眼。
“带好符咒,捏好手诀,互相监督,不许落单。”湛明儒简单吩咐,看了一眼天空——星月俱隐。
一行人来到了小区的西南角——空场上弥漫着浓浓雾气,紧邻的公园甬路,不知怎的,被砸了乱七八糟,泥土砖石四散,只剩一道深沟。
不见蜃楼,也不见湛蓝筝。
把时间往前拨一些。拨到湛蓝筝放下电话,戴上阴阳镜,重新回到空场的时刻。
她站在甬路上,重新审视这个小区的格局——绕公园而走,顺时针共七栋楼,五号楼和六号楼之间便是空场,亦是整个小区的西南部。公园在此开出一条方砖路,形状奇特,自里向外收缩,至路旁,已缩成一点,若尖刀,直指空场。
罗盘针测试,小区阴地,煞气重,通过双重环形导入西南空场破煞。
湛蓝筝手中的罗盘针放到地上,针尖不安地向下垂落。
下面有问题?
她更加谨慎地检查这个区域,一道淡淡的白色光线,终于引起她的注意。
这道白线从甬路的尖刀尽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