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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尹听了先吃了一惊然后笑出来。林誉航无奈听着那乱糟糟的推论,但不管怎么说,闻问和自己的确是在那次演讲相识没错。
许小箐眨着眼睛,笑着说:“真是有趣。其实我也注意到闻问的变化,这学期一开始就换了新的眼睛架,人也神清气爽多了。唉!除了爱情,还能有什么能让人如此改变!”
蒋羽安回过神来,拍拍许小箐的脸说:“你太夸张了吧。你没咽着?”
许小箐转头找闻问却见人已经不见,惊讶地说:“哎呀?闻问呢?”
蒋羽安笑着说:“被你们吓跑了。”
林誉航舒了口气,很庆幸自己的赌注没有下错,这两个学生,果然值得信任。
接下来的几天,许小箐总显得对闻问的恋爱问题很感兴趣,却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总是显得神神秘秘,着实冷落了蒋羽安。不少同学以为许小箐移情别恋,一时间没什么人气的闻问受到极大关注。有些学生终于发现原来这个内向又口吃的闻问也是个相当好的人,常常闹着他玩,把他弄得不知所措。蒋羽安对闻问抱怨说:“你有什么都快点说出来的好。免得我无辜被戴绿帽子。”闻问尴尬笑着,这时候蒋羽安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叫他不要在意,闻问其实内心很感动。他不晓得自己终于还是有能和同学打成一片的时候。
可是闻问终于还是有事情挂在心上。他不晓得自己的父母还要多久才能完全原谅自己。说是自己的父母终于放他出了门,可是为何又一直不肯接他的电话?林誉航说,让他们冷静一下。自己觉得是有道理。可是一直打了一个礼拜的电话都不肯接,却终于显得奇怪了。
闻问终于在一天放学后打算去家里看一看。
爬上了楼,敲着门却没有人应答,自己的钥匙那天匆忙出去根本没有带,于是坐在门口等。不想等到了七点还是没有人回来,连闻阅也没有回来。
不安笼罩着闻问。他想了想去敲隔壁的门。隔壁吕奶奶看着他说:“他们说是要去旅行。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反正把邮箱的钥匙给了我,要我帮他们拿报纸。”
“为……为什么,去,去旅游?那……闻阅呢?”
吕奶奶笑了笑说:“阅阅听说是住校了。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闻问回去,把事情经过告诉林誉航,林誉航说,那就是他的父母想借此逃避一下,等想通了就会回来。
闻问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会的,自己的父母从来没有这么抛下他一个人过。没有人晓得他其实记得的的。他记得自从三岁起,自从他来到了这个家里,父母就从来没有丢下他一个人,哪怕是吓唬他也没有过。因为他们晓得他……会害怕。而且为什么要闻阅住校?实在太奇怪了!
这么一想,闻问觉得自己的父母突然把自己放出来也是有点奇怪。前一天明明还是十分坚决,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
闻问决定自己去闻阅的学校找人。
闻问守在闻阅寝室楼下。闻阅看到这个等着他的哥哥,身体一顿,站住不动。
闻问急着跑上去,抱着闻阅的肩膀焦急的问:“阅阅,爸……爸爸,妈妈在,哪里?”
闻阅看着哥哥,没有回答,顿了一会说:“哥,你过得好不好?这几天。”
闻问一愣,回答说:“好。”
闻阅一笑说:“那就好了。”
闻问觉得奇怪,说:“阅阅……”
闻阅低头说:“我也不晓得是为什么。他们出去了,要我不要告诉你。……我只推断出,似乎是因为林誉航和他们说了什么话的样子。就好象电视里被要挟了一样,反正就是同意让你出来了……他们在哪里我不能说。哥,你好的话,就回去吧。”
闻问的脑子嗡的一声。“要挟”!他想得要能要挟到自己的是什么。可是,林誉航真的知道这些吗?他真的去这么做了?这么瞒着他伤害到了他的父母?
闻问吸了一口冷气,往外跑去。闻阅看着他的背影摇头。
闻问想到当时斐俊似乎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后来一直没有说。他要去问斐俊。他一定晓得。誉航,不要让我失望。你不会伤害我的家人……不会的……
哆嗦的手打开了门,打开斐俊的房间,那个家伙正睡得香。闻问摇醒他:“你……说,那天,我父母,怎,怎么样?”
斐俊迷糊了一阵清醒过来,表情有些犹豫:“闻问,你要说什么?我忘记了已经。”
闻问知道斐俊这个表情,他知道他有所隐瞒,急得摇着他的领子:“你说,你说。是不……是誉航,他,要挟我父……父母?你……说!他们……不,不见了……”
斐俊也是一惊,不见了是什么意思!赶紧坐起来说:“你别着急。林誉航说了什么我真的不晓得,不过他们因为林誉航的话看起来很困扰是真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闻问一愣。林誉航调查到了自己的事情,并且用这个去要挟自己的父母把自己放了出来。可是……
闻问拿过电话急迫地想要证明事情的真相,打了电话给林誉航,只说了三个字:“快回来。”林誉航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吓得心急火燎地回来。
闻问对着还没来得及脱鞋的林誉航说:“你……威胁,我父母,了?
林誉航立即明白大致事情是被知道了,却先想隐瞒:“闻问你说什么?我做了什么?”
闻问见林誉航不肯承认,失望又伤心,叫着:“我晓得……我晓得……我不、不是亲生的。你……为什么要……威、威胁他们?””
林誉航听了先是吃惊,然后冷静下来:“你晓得?你晓得什么?”
闻问说:“我,是秦、玉生的……儿子。我晓得。我……七、七岁的时……候,去过,那里。”闻问在那各个地方也是无意知道了这个事实,却从来没有宣扬,没有说破过,就这样,他维持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而现在,林誉航却打破自己一直用心维系的东西,不晓得他的父母会有多担心!
林誉航抱住闻问的脖子给他一个吻,说:“你不要急。我只是为了把你带出来用的权宜之计。既然你知道了,那更好,我不必担心你因此而受伤害。他们现在出去了,过段时间就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解决问题。”
闻问伤心地看着林誉航,说:“可你,可恶……伤害了他……们。你……太过分。”自己的确不用因此而受伤害,而他怎么不晓得,父母为什么会因此而放自己出来,因为父母怕伤害到他们的儿子,所以宁可冒着自己被别人唾弃的危险也不愿意儿子因为知道这个事情而伤心。他们……一定很难过。
林誉航不明白闻问为什么说自己过分。自己当时只是担心,而他却说他可恶,说他过分。他晓得闻问四天没有吃东西,害怕他饿出毛病,害怕他身体吃不消,更害怕他放弃。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用!
林誉航难过闻问不理解自己,语气微冷地说:“我想我的伤害并没有他们先前的预谋来着龌龊。与你亲生父亲金钱交易,帮助他掩饰违法的行为,给你一个虚假的家庭,却剥夺了你的继承权。我只是利用了先前的那个交易的内幕罢了。”
“你!……”闻问气到失声,他生气林誉航竟然这么看待自己的父母,竟然把他们对自己的哺育说成是金钱交易,竟然说那是个一虚假的家庭,还把自己对他父母的伤害说得那么天经地义!闻问说不过他,他晓得。
其实林誉航说完这话就已经后悔,他知道自己说得过分。但是那张嘴在吵架时似乎就自然跳到了法庭上,停也停不下来。
“我……从来不,想要……继承权。”闻问为林誉航的无情而寒心,他现在只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他不想让他们在再伤心下去。
闻问跑到客厅,拿下鞋子就打开了门。林誉航三两步跨到他面前把他拦下。
“已经不早里,你去干什么。”
闻问瞪着他:“找……人。”
时间已经快到九点,外面漆黑一片,没有头绪怎么找。林誉航说:“明天再去,迟一个晚上他们也没事。”
闻问要把林誉航的手臂推开,林誉航就把闻问抵在墙上。
闻问急得抓过他的手臂就狠咬一口,林誉航更和他扛上,偏也不放手。
闻问皱皱眉狠了心,抬起腿就往林誉航跨下踹一脚。林誉航吃惊闻问这么狠心,疼得弯下腰,闻问犹豫了半秒,侧过身就夺门而出。
一旁的斐俊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没看到过闻问这么剧烈的一面。
“你没事吧。”斐俊跑到林誉航身边。
林誉航脸色阴沉得好滴水。
斐俊看林誉航没反应,叹口气说:“我说你说得是过分了点吧。……我去追闻问回来。”说着也跟着跑了出去。
林誉航在客厅里呆坐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