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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两个深呼吸,我对自己说,我豁出去了。
回转身,我看着包子的眼睛,压抑着情绪,问:“好,我说,刚刚你去哪了?我看到你骑车载了个女生。”
“你看到我了?怎么我没瞅见你?”包子的眸子张得像两眼清泉,一脸无辜地望住我。
美女在你身后坐着,环着你的腰,你丫的还能看得见谁?我在心中忿忿。
“那女生是我同学,就住在前面那个小区,所以我负责送她回家。”包子继续坦白从宽。
“就这样?”我拧眉,明显不信。
“是啊,还能怎样?”包子回得有点心虚,目光也开始闪躲。
他这个样子更加笃定了我心中的怀疑,于是,我狠狠地甩开他紧抓住我胳膊不放的嫩爪,大声道:“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我大踏步地向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与水泥地有仇似地用力。
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我以为他会追来的,但是很显然他并没有。
哦,我这是在干什么?今天的水一定是喝多了,多得都从眼睛里冒出来。
直到进了楼道里,我才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急急奔来。
然而,当我还没有来得及转身确认是不是那个笨包子时,整个人却已冷不防地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初吻
“你吃醋了?告诉我你吃醋了,是不是?”包子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
“鬼才吃你的醋呢。”我依然嘴硬,并试图挣脱,奈何包子的手臂坚定得宛如钢筋铁骨,令我动弹不得。
直到我挣得累了,停下来休息,不再乱动,他的手臂才放松了些,只是依旧执着地将我禁锢。
好久,我们都不再言语,由于是午夜,整座楼都在沉睡。
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后紧贴着我的那个胸膛里的心脏,正在急速而有力地跳动着,一点儿也不亚于我胸口里的那一颗。
这个认知让我异常安定,于是,我好脾气地道:“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
“不,”身后的人开口,气息喷在我的颈项间,痒痒的,语气有些耍赖,又有些紧张地问着:“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看到我载一个女生回家,你是不是吃醋了?”
“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咱们俩大老爷们儿,我吃的哪门子醋?”我被他逼急了,只想快速结束这场混乱,嚷道:“我看你是马尿灌多了,跟我这儿耍酒疯呢吧?”
他大概是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给震住了,所以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道,我使力一挣,便逃出了他的掌握。
抬腿就往楼上奔,可是,就在我刚迈上两个阶梯时,却又被他一把给拽住了,我无奈,心说,你丫个酒鬼,还有完没完?
被他硬扯着转身时,我在想,是不是应该先将他敲昏才能够摆脱困境呢?
却不料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向他扑去,而他大概也没有注意到我站在台阶上,只是一心想要拉住我,不让我逃离,所以用的力气比较大,他平时的力气已经很大了,每每打闹时只需一只手就能把我团成个球形,更何况现在是情急之下。
于是,我华丽丽地扑向了他,而他呢?后背则是华丽丽地扑向了地面……
只听——“嘣——”的一声,同时是两声极短暂地闷哼。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趴在包子的身上,脸贴着脸的那种。
包子的眼睛也睁开来,直直地看住我,在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映照下,亮得像两颗璀璨的星。
好半晌,我才发觉自己的唇上有一片温软的触感,忙惊慌地想要起身,却又被包子更快一步的用手压住我的后脑给摁回了原位——他的唇。
这是我的初吻,我想包子一定也是。
所以都是新手的我们,并不知道该怎样做才算是真正的吻,我们只是闭着眼睛,四片唇瓣紧紧地贴合着,甚至都屏住了气,不晓得要呼吸。
直到我们将要窒息时,才不得不放开彼此,然后两人并排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终于从缺氧状态中恢复正常时,我们看着对方吃吃地笑。
很多话都已不必再说,一个吻足够说明一切。
于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就这样带着爆炸性地向我砸来,砸得我头昏眼花,砸得我甘之如饴,砸得我只觉得天地万物色彩斑斓,处处花开。
***
那天晚上我和包子聊了很多。
我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说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他说,如果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也懂爱情的话,那么就是从七岁开始的吧。
而当他反问我是从何时喜欢上他的时候,我却笑着不答。
一见钟情的事不会出现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我相信细水长流的温暖,却绝不会贪恋一时的痴迷,包子给过我太多的感动——
当他还是个七岁的小孩子时,他为了挽留我而流的泪;当他十七岁时,为了给我买手机、买车票去看我,而去打零工背水泥;当他为了我足足瘦了十几斤,拼命考D大的时候……
我就知道了,这辈子,我已离不开他。
后来,我们聊到夏琴。
他告诉我,他载的那个女生的确是夏琴。
夏琴曾给他写过一封表白信,可是他对人家没那意思。
我说,你既然对人家没那意思,却又为什么留着那封信?
包子惊诧,你怎么知道我留着那封信?
于是我便将下午看到那信的经过告诉了他。
他说,当时接到信后,觉得毕竟是人家真心诚意写的信,就那么丢掉似乎不太好,所以就随手夹在了书里。
我又问,那我刚刚问你载她回家的事时,你为什么要闪躲?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醋坛子,真的,但是无奈,就是忍不住。
包子笑,似乎我变成个醋坛子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儿。
“大家本来打算九点钟的时候就散了的,可是有几个同学非得嚷着要K歌,所以没办法,所有人又都去了练歌房,一直唱到很晚,而咱家与夏琴家离的近,便由我来送她回家。我们俩见面本来就有些尴尬,而且我感觉她对我还有那意思,于是我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就想快一点儿把她送回家好完事,可是后来在她家楼下,她还是哭了……所以你问时,我一时间才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可是瞬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人家哭了,你就没安慰安慰?”
“哟,”包子的鼻子像只小免子似地耸了耸,故意凑近我身上这儿嗅一嗅,那儿闻一闻,煞有介事地道:“你刚是在醋缸里洗澡了是怎么的?这叫一酸。”
“去你的。”我笑着推他。
他则捉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缓缓地剖开自己的胸膛展现给我看——
“You are my only love。”
于是,我彻底醉了。
我的心,我的人,我的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会因着他的这句话万劫不复。
作者有话要说:
☆、想你
第二天一大早,包子收拾了行囊踏上南下求学的路,我和爸妈到火车站送行,包子借故上厕所,将我拉到隔间里狠狠地吻,这一次他想到了要呼吸,我也是,我们都在学习如何向对方表达爱,慢慢地摸索,每一点点进步都让我们欣喜。
从火车驶离送站口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发短信给对方:
——宝,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也是。
——十月一放假我一定回家。
——我等你。
……
——宝,D大的校园很美,希望两年后你也能来。
——我一定努力。
——宝,我加入了校篮球队,暂列中锋,你知道的,其实我是全能选手,什么位置都不在话下。
——我相信你。
——宝,和我一起打球的有一历史系的哥儿们特逗,为了吸引我选修历史,让他不至于太孤单,他非说我貌比潘安。
——臭美了吧你。
……
——宝,我爱你。
——我心亦然。
一个月,对于某些人来说太短,而对于两个正处于热恋中的人来说,竟像是分隔了整个世纪。
十月一假期终于到来了。
我去火车站接了包子回来,结果两人一进家门竟发现家里没人。
“爸应该是去钓鱼了,最近爸迷这个。妈可能是去买菜了,为了给你接风。奶奶应该是和邻居家的老奶奶一起去遛弯了,你知道的,每天都是这个点儿。”我边帮包子放好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