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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枫低笑了一声,喃喃道:真是个白痴!他转开眼,默默对自己说:关逸,就凭你这句话,我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之后的几天,忙地四脚朝天的陆超是再也顾不上他们俩了。习枫和冰山攻一起被关在地下室里过着睡了吃吃了睡的猪一样的悠闲生活。这人一旦闲极无聊起来,那就非得交流交流了。于是,冰山攻又再度话痨起来,扯着习枫问东问西,一刻不停。以前叫王明的时候冰山攻每每有问题要问他,他总是习惯沉默;而现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也无聊,习枫到是有问必答起来。冰山攻琢磨着,估计是习枫想让他当个明白鬼,所以才没有隐瞒了。
你这鱼饵的保质期也够长的,你就不怕再被人压上床?
小舅舅已经死了,这个不需要担心。他是死在我身上的,那天他要我陪他。我们做到一半,阿湛闯了进来,对准脑袋就是一枪……他那玩意还在我身体里,真是噩梦!
那个部日固德你怎么跟他这么好?
我掩护阿湛走,结果自己被抓。没多久,两个舅舅就宣布我死了。我以前有那么兄弟朋友,只有他肯千里迢迢从内蒙赶过来,不怕得罪我两个舅舅,只为了求证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那两个舅舅告诉你的?你就不怕他们哄你?
我亲眼看到的。为了让他和阿妈安全离开铁血堂,我生平第一次跪下来给别人做口…交,其实有时候想想他们还不如不来呢。对了,这件事他们不知道。你以后要是有机会见到他们,记着别说,我不想阿妈伤心。我心里,真的把她当我妈一样的。习枫说完,淡淡地看了冰山攻一眼,他知道这个笨蛋是不会懂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的。
冰山攻果然不懂,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她亲妈还是后妈关我屁事?我以后还能有个屁机会再见他们?
习枫,你堂堂铁血堂雏虎,被人这么对待,难道就没想过去死?
想过、实施过、没成功。我那个时候养伤,都是被剥光了绑床上,经我手的哪怕是一块布一团棉花都要数清楚的。最后一次,我趁舅舅的手下不注意,咬开了手腕。因为手骨本来就断地很厉害,所以现在超过三公斤的东西都拿不稳。
结果还没死成?
是啊,挺可笑的。习枫淡笑着仰起头,当年是怎样的宁为玉碎的激烈,而现在,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对他已经不再有感情,他也就只能跟着云淡风轻。虽然明知道告诉关逸的那些往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资料,可习枫却仍是忍不住想告诉他。就像在外面摔倒了、受了欺负的孩童,总要忍着看到父母才肯哭出声,因为下意识地觉得只有他们才会心疼。
怎么哭了?看到习枫眼底血色的暗红,冰山攻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他想了又想,终于确定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眼前的这个人落泪,不,是好像是要落泪。
习枫摇头一笑,当年尊严尽失的痛苦都咬着牙硬顶着扛过来,见证一段爱情的消亡又算得了什么?
冰山攻对自己说了几百次别心软,再心软就连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可最后却仍是忍不住问:明明,从来没后悔过么?铁血堂雏虎,得到这个名号真正那么重要?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习枫愣住了,隔了一会才惆怅地说:我老爸从来不希望我加入铁血堂,可是他死了,铁血堂里闹地很大。外公、妈妈、大舅舅、阿湛,所有人都希望我能站出来摆平这件事。我是老爸的儿子,是最名正言顺不过的。我以为只是打一场架,我的刀都是不开刃的。可是那年我已经16了,法律上已经成年,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都可以自己承担。后来,铁血堂的场子里,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都会自告奋勇帮舅舅们看着我不让我死,就因为我是黑社会,他们恨我。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能不负责?
冰山攻心中一痛,再也说不出话来。16岁,他16岁时还在为考试头痛,而习枫的16岁已经被逼着决定自己以后的人生,而且还是永远都不能反悔重来的人生。所有被铁血堂的毒品、高利贷、色情事业等等各种违法产业所害的人都可以把怒气肆无忌惮发泄在习枫的身上,可关逸却查得很清楚习枫从来都没有真正插手过铁血堂的运作,毕竟他出事那年也才17,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我的仇恨,可以一笔一笔清清楚楚地讨回来,那么他们的仇恨呢?我从小也是被当成贵族一样培养着长大,但是那些钱,都是沾着血的。
冰山攻愣了一下,忽然觉得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错过了。
晚上的时候,冰山攻忽然感觉到习枫把手伸了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紧实的腰侧,带着某种明显的暗示。冰山攻有些诧异地望着对方波光粼粼的双眼,跟习枫朝夕相对了好几天,眼前的这个人永远都冷静冷酷地像块冰,意志坚定地像块石头,他几乎都快忘了这个人是跟他的明明共用一副身体的。他带着明显嘲讽的笑意问:今天是星期三还是星期六?
习枫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贴过来,吻上冰山攻的唇,低声说:难道你不知道会做这种事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喜欢的人?
冰山攻在黑暗中撇撇嘴,他相信若是换了习枫真正喜欢的人,他一定会舍了自己的命去保全他成就他,而不是拉着他一起去死。当然,无论冰山攻心里有多气苦,无论死亡离他有多接近,男人该有的本能仍在尽责地运作。冰山攻的呼吸很快变粗,一个翻身就把习枫压在了身下。
两人的衣物很快散了一地。习枫修长的双腿紧紧地缠在冰山攻的身上,汗水在相亲相偎的□□肌肤上莹莹反光。彼此都太过熟悉的身体,虽然少了几分激情刺激却更能轻易被挑起欲望快感。彼此每一个动作都能得到最合心意的回应,每一种反应都能被包容和体贴。习枫的脸偏在一边,闭着眼睛,稍蹙眉,随着每一次近乎狂暴的冲撞,低声呻吟着,声音中透出无力承欢的娇弱,却使人更加发狂地想要占有。那是一场极尽温柔缠绵的□□,像是一张网将两人紧紧束缚缠绕,然后渐渐收紧再收紧,产生一种近乎绞杀式的快感,仿佛要将彼此都化成一滩不分你我才痛快。冰山攻觉得自己好像忽然有些开始明白习枫,爱到深处,他也同样有种把这个人掐死在怀里的冲动。在射…精的瞬间,冰山攻隐隐有种灵与肉完美结合的恍惚满足,虽然心里也同时清楚明白,他们的心彼此遥远地如同火星和地球。
关逸,无论我叫习枫还是王明,或者别的什么,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
激情过后的脱力失神中,冰山攻听到习枫这么说着,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似乎一个字都不能信他,冰山攻却悲哀地想把他这句话当真。
第二天,在陆超家开了四天饭、冰山攻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诅咒了陆湛800回之后,兵败如山倒的陆超终于气急败坏如丧家之犬地把习枫和冰山攻两个一起从地下室带了出来。两人很快被压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书房的地方,面前摆着一只保险箱。
虽然明知性命只在须臾之间,冰山攻还是忍不住噗嗤一乐。你说这坏人怎么都坏地那么套路呢?给点创意和敬业精神好不好?这命都快没了,不急着逃命还要地契有个屁用?难道你陆超还敢回来问陆湛收房租?
习枫看到那保险箱也是微微一笑,说:我的条件舅舅你清楚的。
密码!
习枫笑笑地看了冰山攻一眼,飞快地报出了一串数字。
陆超指派了一个心腹上去开保险箱,自己则带着其他人等在了楼下。直看得冰山攻暗自摇头,心说:白痴都能猜到你不会亲自去开保险箱,习枫报假的密码又有什么用?你把手下推去当炮灰的行为做得这么明显,难怪不是陆湛的对手。果然,很快那手下就带着一沓地契走了下来,交给陆超。
舅舅,兑现你的诺言吧!
听到习枫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冰山攻全身一颤,难以置信地望住他。心里反复问自己: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