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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棵树太粗了,我抱不住……”钟鸣窘红了脸,搓了搓被磨红的手掌:“要是再细一点,我准能爬上去,这都是小意思!”
男人笑着看了看他,又仰头看了看头顶的那个松树枝,说:“我想到一个办法,你拿着这个。”
男人把树枝递到他手里,说:“你骑在我头上,应该就够得着了。”
男人说着就蹲了下来,拍拍手:“上来。”
钟鸣握着松树枝,犹豫了那么一小会:“我可不轻,把你脖子压折了怎么办。”
“你只管上来,快点。”
钟鸣其实也不肯放掉这个可以把凌志刚骑在胯下的机会。他就抱着凌志刚的头爬了上去,骑在凌志刚的肩膀上,双腿夹着他的脖子。
“抓紧了,我站起来了。”男人说着,就扶着他的小腿缓缓站了起来,钟鸣摇晃了那么两三下,终于稳住了身体。他一手搂着凌志刚的头,一手拿着树枝往上伸去。
这个方法果然很管用,他轻而易举就够着了。可是钟鸣突然有了一个坏心眼,说:“你别往上看,小心树皮碎屑掉下来迷眼睛。”
男人果然就把头低了下去,他握着小树枝,故意在空中乱舞了一通,佯装自己够不着:“往右边一点……过了过了,再回来一点,往左……还差一点就够着了!”
他有气无力地敲打着树枝,就是不肯用力气,这好不容易能骑在凌志刚脖子上的机会,他得好好享受。他放眼往周围看去,只看见绿灰相间的山峦,有一群飞鸟从天空飞过,他轻轻吁了一口气,觉得有点冷。
“你别愣着,倒是把那个树枝敲下来啊。”
钟鸣赶紧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凌志刚正仰头看着他,他赶紧加大了手上的力气,使劲敲了一下。只见细碎的雪花震落下来,钟鸣大喊道:“要掉了要掉了,快跑!”
在细碎的雪花里头凌志刚听见“哗啦”“咯吱”几声响,赶紧后退了几步,结果一踩一滑,扛着钟鸣就摔在了地上。钟鸣的尖叫和树枝落地的声音一前一后,好大的一个树干,掉在地上的瞬间激起了四散的积雪。
凌志刚抹掉脸上的积雪就爬了过去,紧张地叫道:“你没事吧?”
可是钟鸣额头好像撞到石头上了,留了一个血印子,人已经没有知觉了。
凌志刚的心一下子就掉到了冰窖里,抱起钟鸣叫道:“钟鸣,钟鸣!”
可是钟鸣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把钟鸣搂在怀里,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凌志刚就是在那一刻,心里有一块地方豁然明朗。他把钟鸣抱了起来,赶紧往外面跑。
结果刚跑了两步,怀里的人突然吃吃笑了出来,他愣了一下,低头就看见钟鸣眯成了一条缝的眼。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好骗!”
凌志刚一把就将钟鸣扔在了地上,几乎怒气冲冲:“你小子……”
钟鸣被他摔得龇牙咧嘴。凌志刚抹了一把脸,在旁边蹲了下来,说:“我年纪大了,你可别吓我了,快吓出心脏病来了。”
他的脸色那么难看,有那么严肃。钟鸣就不再笑了,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血印子:“也没……也没全骗你,确实被撞的懵了一下。”
凌志刚也不搭理他,站起来就朝房子的方向走。钟鸣赶紧爬起来,喊道:“还有咱们捡到的树枝呢,不要了?”
可是凌志刚停都不停,好像真的很愤怒。钟鸣一个人在树林里头站着,有点不知所以然。
☆、102 约法一章
钟鸣见凌志刚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就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捡,好不容易弄到的树枝,可不能不要。
他穿上羽绒服,把地上的柴火归拢起来,一手抱着,一手拉着那个大树枝,拖着往前走,路程不算近,树枝又大,累的他居然出汗了,气喘吁吁的,他走到门前,才发现房门给凌志刚锁上了。他在外头喊了一声,说:“我把树枝都弄回来了!”
可是凌志刚也不答应,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把树枝都扔在了门口,自己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门就开了,凌志刚在后头问:“你要去哪?回来!”
“我要确定你不生气了再回去。”
“少跟我讨价还价,回来!”
钟鸣站在原地,就是不肯动。凌志刚终于忍不住了,出来拽住他的手往里拉,钟鸣这才笑了起来,抓住凌志刚的手腕问:“你干嘛这么生气啊,度量这么小,我就是开个玩笑。”
凌志刚把他拽到门口,才松开了他,弯腰拾起地上的枯树枝,那个最大的树枝太大了,拉不进门里去,凌志刚三脚两脚就踹成了一截一截的,看那架势,好像把心里的气都撒到那一段树枝上了,钟鸣看的一怵一怵的,赶紧弯腰帮忙往里头抱树枝。
凌志刚把柴火放到壁炉前,钟鸣才看见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医药箱。凌志刚指了指沙发:“坐下。”
钟鸣老老实实地坐下,伸手摸了摸额头,摸到一点鲜血,可是不明显:“只是破了皮而已。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可是男人还是小心翼翼地帮他抹了点药水,看他不停地皱眉头,就问:“有那么疼么?”
“有,蛰得慌。”
男人忽然捞过他的头亲了上来,非常突然,然后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仿佛要吸干他身体的所有空气。钟鸣很快就被憋的喘不过气来了,开始眩晕。
然后男人忽然又温柔了起来,往他嘴里渡着空气,轻轻舔着他的舌头,仿佛待他如至宝。
钟鸣渐渐开始沉迷,似有若无的回应。凌志刚的亲吻刚开始如蜻蜓点水,当他的嘴唇离开他的时候,钟鸣竟然开始追逐。
男人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去生火。”
等到男人从他身上离开的时候,钟鸣才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抹了一把脸坐起来,看着凌志刚把柴火放进壁炉里面生火,火苗一点一点燃烧起来,照红了男人的脸。钟鸣把沙发往前头推了推,一直推到壁炉旁边。他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避开了凌志刚的眼睛,说:“真暖和,我要是带本小说过来就好了,可以边烤火边看小说。”
“那边是书房,里头有很多书,你可以去挑两本。”凌志刚指了楼梯旁边的房间。钟鸣就站了起来,到书房里面去选书,结果一推开门他就惊呆了,这简直是个小型的图书馆,一排一排全是书,而且分列也很整齐,有军事的,有艺术的,也有文学或哲理的。钟鸣挑了一本油画,又挑了一本艺术欣赏的杂志,大声问:“你要看书么,我帮你也拿一本?”
“把第三排书架上的那本拿过来吧。”
钟鸣踮着脚往书架上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一本《金瓶梅》。
居然是《金瓶梅》。
钟鸣从书架顶上拿下来,讪讪的,想给凌志刚换一本。可是他记得当初是他亲自跟凌志刚说过,不能用色情的眼光去看待《金瓶梅》,想了想,还是把《金瓶梅》拿了出去,走到凌志刚跟前,把书递给他,有点不自然地问:“你怎么看这个?”
“还是听了你的介绍才又重温一遍。”男人接在手里,问:“现在暖和了吧?”
钟鸣点点头,说:“很暖和。”
“暖和就把羽绒服脱了吧,身上也舒服点。”
钟鸣就把羽绒服脱了下来,他里头还穿了好几层。果不其然,男人在看见他里头里三层外三层的时候,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又把你那身秋衣秋裤套在保暖内衣里面了?”
“我怕冷。”钟鸣说:“我是南方人……”
凌志刚随手抄起遥控器就把空调又上调了几度,现在吹着空调烤着火,钟鸣不一会儿就热的出汗了,他看了看凌志刚,不肯着了凌志刚的道儿。
凌志刚倒是悠闲自在,把衬衣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露出了一点强劲的胸膛。凌志刚很适合穿这种合身的衬衣,不打领带身材又强壮的样子非常不羁和性感。钟鸣忍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有点忍不住了,就把外头低领的毛衣给脱了下来,脸色热的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给烤的。
他想再脱一件,凌志刚说的对,他穿这么多,衣裳又这么紧,确实不大舒服,可是他脱的多了,又怕凌志刚会浮想翩翩,钟鸣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方法。他把保暖内衣也脱了下来,脱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装头疼,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碰的太厉害了,我有点头晕。”
凌志刚就算欲火焚身,也总不能对着一个受了伤的人下毒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