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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他回涌的人性又让他放弃了生的本能。饥饿和死亡是佟肆惩罚自己的方式,而作为安西羽口中为了佟肆而生的边秋,同样的年纪,同样的苦楚,让他做出和佟肆同样的选择。
戏终究是戏,当电影散场,佟肆的命运也随之落幕,可边秋还要活下去,他的人生无法说停就停。通过不停拍戏的方式去缓和他的病症,看似有效,但现在想想,那不过是权宜之计,说得再重一些,那根本是饮鸩止渴。他在戏中演出越多的悲欢离合,只会让他在现实中越发的压抑。爱与恨,欢笑与生气,都被他划分为自己不该拥有的情绪。
安茉莉第一次向苏哲诉说边秋对他的感情时,苏哲只是觉得无比心疼,但现在,如果要给苏哲的心情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应该叫做心死。
那是边秋心底的魔。他长着和边秋一样的脸孔,扛着滴血的镰刀,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满身的锁链嵌入血肉,他却依然狞笑着走得义无反顾。而他终点从来不是美满幸福,而是万劫不复的自我毁灭。
所以无论边秋有没有恢复记忆,他始终会走。不是因为他们爱得不够,而是因为在边秋的潜意识里,自己根本不配得到幸福。而那把刺在边秋心口的剑,随着他们爱得越深,也就钻得越深。
看着静静躺在手边的《国界》剧本,那里面写着曾经让苏哲忧心不已的结局,原来现实生活中,根本不需要什么惊天的事故,一切就可以如此平静的结束。事情几经轮转,到头来还是应了边秋的那句话,真正让爱情终结的力并不来自外界,而是因为人无法战胜自己的内心。
恢复平躺的姿势,眼泪并不激烈,而是不住的徐徐流淌。直到电话吵闹着响起,苏哲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躺到了天亮。
“你家门铃坏啦。”
吭也没吭一声就挂断电话丢到一边,又躺了一分钟,苏哲才坐起来,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然后走下楼去。
看着霍熙戴着墨镜夸张的边挥手边喊着“Good morning。”苏哲移开视线暗自啐了一句,“这货的魔根本就已经和他合为一体。”
“你跑来干嘛?”
“经过昨天晚上的谈话,我突然想来联络一下兄弟感情。”
“边秋不在。”
听到这话,霍熙瞬间挑起了眉毛,换了欠揍的腔调,“怪不得你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要不要我帮你补一补?”
虽然没有力气一拳打过去,但苏哲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必要一大早就给自己添堵,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关门。
可两分钟后,那扇门居然又打开了,而是还是用钥匙打开的。苏哲脚步踉跄的跑向走廊,一转弯就看见安西羽站在门口,而被他拎鸡仔一样夹在胳膊下的霍熙,笑容明显有点尴尬。
“边秋呢?”苏哲管不了那么许多,所有的意识都指向一个问题。
“他走了。”
“可你没走。”凡事都有个一回生二回熟,苏哲知道边秋处理失踪的方式,他会有所交代,而且会把所有线索都带走。
“他希望我们能把《国界》拍完。”
这就是边秋的交代,他希望二人的第二部戏能够有一个结束,这是一份用来祭奠二人感情的最好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几天的内容确实有点压抑,不过这文就快完结了,再忍忍,说好的HE就在不远处。。。。
☆、谁说反派身上就没有雷锋基因
重回片场的苏哲总是心不在焉,看着镜头旁为了跟他对戏临时拉来的工作人员,他更是拍几遍都找不到感觉。安西羽扯着嗓门一遍一遍的喊Cut,喊到最后干脆摆摆手吩咐大家先休息。
“苏哲,你到底还想不想拍啦?”
听着安西羽的问话,苏哲埋下了头。他想,但是却不能。
“别跟我说你崩溃啦,吵着要寻死觅活的,他又不是没走过,你不是都挺过来了吗?不是一样活得很好吗?你就不能表现的像个男子汉?!”
“这一次不一样。”苏哲的声音低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一次不一样,至于哪不一样,他不敢说,也不敢想。
“话说你们要不要帮忙?”熙攘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不太协调的锐响,寻声望去,霍熙穿着一身花哨的时装,正迈着猫步走过来。瞄着块头硕大的安西羽,霍熙略微的调整了一下行进路线,最终停在苏哲身边,“按理说,我哥走了,我应该对你失去兴趣才对,毕竟玩具要抢着玩才有意思。你们可以权当我是在做善事,谁知道呢?可能反派身上也会有隐性的雷锋基因。”
“你能帮上什么忙?”安西羽掂量着手里的剧本,寻思着要是这坏胚说不出个正经理由,就直接把他扇出片场。
“对戏怎么样?你们难道不觉得我跟我哥长得有那么一点像?”霍熙说着,拉起脖子上的围巾遮住了口鼻,扮了个深邃的眼神,“我个人觉得这样最像。”
无暇理会霍熙口中的“浪子一深情,修女也动心”,安西羽满脑子想的都是死马当活马医,可不想这么个歪招居然也能产生奇效。
磕磕碰碰总算拍完了当天的几场戏,临了霍熙又贱兮兮的凑到苏哲身边,“你有没有觉得,一旦我开始不再阴你,就瞬间变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面对这让人无力吐槽的大胆假设,苏哲抱以一记白眼。可是这样的举动对霍熙全然没有震慑效用,他换了个方位,又大言不惭的接着说到,“我哥一走,这不明摆着是给咱们俩创造机会吗?你放心,在玩腻之前,我都会对你很好的。”
“霍熙,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鼻子上再动一刀,就赶紧给我滚犊子。”
投去一记抱怨的小眼神,霍熙摸摸鼻子,“还说你不喜欢我,做了鼻子你都……”话没说完,就在苏哲凌厉的眼神下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拍摄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加上霍熙的插科打诨,日子过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可在拍完机场送别的镜头后,苏哲突然灵光乍现的问了安西羽一个问题,“你说边秋希望咱们把这部戏拍完,所以他的镜头是完整的,对吗?”
对于苏哲总是慢一拍的智慧,安西羽一时也无从应对。这问题答与不答结果都显而易见,不出镜的对戏其实有没有都行,用霍熙不过是为了配合情绪,但是那些正面的特写不可能找替身来完成。
在苏哲的强烈要求下,本来应该开回别墅的保姆车最终停在了安西羽工作室的门外。走进工作室的放映间,看着成堆的毛片,苏哲反手关上了房门。
摸索着胶片盒上的标签纸,上面的日期不远也不近,确切的说,那些边秋单人的镜头基本上都集中的在一个区间里。那个区间的截止日期是他离开的前一天,而起始日期似乎正是他出院之后。
强迫自己做了几下深呼吸,试图减轻心头的莫名压抑,苏哲双手颤抖着将胶片装进放映机。银幕亮起,显出边秋的身影,他又立刻咬着牙屏住了气息。画面里有远景有近景,一个镜头最多两三条,正看是拍得顺畅,反观是拍得心急。还有几卷胶片拍得全是边秋的对白,虽然都是单人出镜,但他知道那些话张远都是对着聂广程说的。镜头前边秋的眼神,如此沉静,如此深情,明明知道镜头那边根本没有人,但他却觉得边秋在说每一句时都在看着自己。
泪水开始只是无声的划落,直到看见边秋在机场告别的镜头,苏哲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来。银幕上,边秋穿着米色的风衣,走出四五步后转过身,咧着笑对镜头挥了挥手,然后排进了安检的队伍。本以为一切会就此结束,可他在过安检的前一刻,又转过了头,这一次他笑的并没有热烈,而是微微的扬起嘴角,以机小幅度的晃了晃手里的机票和护照,那感觉就像是临睡前的一记浅吻。
这是张远和聂广程的诀别,只是二人当时都没有察觉,才会笑得那么甜。可是边秋,你分明就知道你会走,怎么还能留下这样的画面?
盯着发白的银幕,面对这场早有预谋的失踪,哭得有些脱力的苏哲心中没有半点愤怒,也没有了当初参透宿命时的无力彷徨。此刻,卡在他喉咙里的只有一句话,我不在乎我们俩有没有将来,我现在只想知道,边秋,你到底怎么啦?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想死都请选择靠谱的方式
看着苏哲摘掉墨镜后露出的微红眼圈,安西羽撇了撇嘴,这效果拍今天这场戏连化妆都省了,不过您老还哭得出来吗?想到这,安西羽从椅子下面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