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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应该是他!虽然他当时的脸与自己很相似,但是他的动作敏捷、手脚有力,完全不是自己动作纤柔和缓慢。
“他是山鬼!”刘羊倌说。
“哇!好你个山鬼,竟然敢闯进寨子里来。看我不收拾你。”度罗汉返身进自家屋里。
山鬼一看不行了,便风一般地冲进来。正要闯进秀姑生产的房间。在门口一把猎枪顶在他的胸口。度罗汉从屋里拿出猎枪,正端着对准山鬼的胸膛。
“山鬼,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见山鬼就杀,是本地的规矩,你去死吧!”
刘羊倌在院坝里跳着脚的喊:“不要开枪!他是好山鬼!是好人呵!”
呯!
枪响的同时,聂明帆就近推开枪口,子弹向上飞,射在山鬼的肩头上,鲜血从他肩头涌出。聂明帆喊:“不能!他是为了相瑛下山来的。他在救相瑛!你不能杀他!”
度罗汉的猎枪是双筒的,还有一发子弹,但是聂明帆已经挡在枪前,他不能再扣板机了。
此时屋里响彻一声清脆地哭声!哭得那么响亮!如平地里的春雷,秀姑生产了!所有的男人都被这哭声震慑。停止了争执。
黄接生婆是大嗓门婆娘,在门里就在大声地喊:“恭喜!恭喜哟!生的是一个壮丁,壮实的劳动力!”她拉开门就叉手叉脚地大步走出来。准备接受度罗汉的赞扬和彩头。见这四个男人的相持的姿态也楞怔了:“妈哟,要干啥子哟?我还以为你们放鞭炮!”
“好了,秀姑生了!”刘羊倌一拍屁股,度罗汉也把枪放下来。
刘羊倌上前拉住黄接生婆:“上山去!山上还有一个大肚婆捱不过了。相瑛要生了。”
“上山?这么晚,我看得清路吗?我走得动吗?”
“不碍事,有人会背你上山,平稳得很!”
“我一个肥婆,累死背夫。哪个得行?”
“我!”这声息如打雷,是山鬼说的,山鬼会说人话!他从怀里掏出一砣黄澄澄的鸡蛋,递在黄接生婆的手上。
黄接生婆接过来时手臂猛地向下沉落,她似乎没有预料到这个鸡蛋会这么沉重!不对,是金子,是原生的金块!她差点把这么大的一砣金子跌落在地上。她有些不相信,赶紧用牙一咬,是真金。
“你的肩上还在流血!怎么走?”
山鬼轻蔑地一摆头,用手在肩上用力一挤,一颗猎枪的弹头就被他挤出来了。他用手使劲地按住肩膀,血从手指缝渗出,渗一小会,血就没有流了。
“好了!走!山上还有!”他指着黄接生婆手上的金子。
黄接生婆听清了,山上还有金子,这么大一砣的金子!她点头,趴在山鬼的背上。
山鬼背上接生婆,射箭一般地窜出院子。从屋后的山路冲上山去。
度罗汉还想举起枪来,聂明帆挡住了他:“你的孙子都出世了,何必……”
度罗汉明白这话的含意,他放下的枪。
第二天天亮时,黄接生婆坐在寨门的石鼓上。
寨子里有人问:“累坏了吧?”
“累什么坏?倒是把人吓死了!”
“你被金子吓死了吗?山鬼给了你好多金子,发了横财吧?”
黄接生婆从怀里掏出两砣金子,丢在地上:“这背时财!我怕的是这大山里从此不安宁哟。”
有人蹲在地上拣起金砣看,努力地想抠一块下来,但是它浑然一块,却抠不下来。
土老司缓缓地走来,问:“有些什么异象?”
黄接生婆凑近土老司的耳朵,悄悄地说。“把我骇惨了!你道相瑛生了一个什么?生了一个蛋!”
黄接生婆是在压低声音说话,但是她大声武气的习惯了,压低声音也让躲在土老司身后的人听清了。她的表情那么惊骇,让村寨里的人不能不激发起好奇心,纷纷支楞起耳朵侧头倾听。
“我接生了多少小人,哪有这样的?相瑛生了一个红色的蛋!滑溜溜地似蛇蛋,我正骇怕,失手把蛋滚落在地上,只见蛋壳里突出一只尖齿,把蛋皮咬开一个洞。我看清楚的是一只尖牙!”
“后来呢?”所有的人都在问。
土老司回头看见这么多的狐疑的脸。
“后来呢?钻出一条蛇吗?”
“钻出来可能是妖怪?”
黄接生婆赶紧自己掌嘴:“我答应了山鬼不说的,你们看,我这张该死的嘴,什么都要说。我要遭报应的。”
土老司威严地瞪眼:“说出来,不说?你过得了吗?”
这倒也是,有奇异的事不说来对于黄接生婆这样的人能做到吗?挨刀子她也要忍不住地说出来:“先从蛋里钻出来一个头,眼睛亮哟比金子还亮,亮得似两颗星星,她一生出来就睁开了双眼!没有哭,身子、腿、脚、臂和手掌都在划拉,划拉着划拉着,一个细腰的女娃就钻出蛋壳了。是女娃,细细的腰。但是平常人家娃儿生出来不论男女都是鼓鼓的腹,哪里有这样的细腰脉嘛!”
众人惊叹:“哟,怪胎!”
“异样,怕是要出事哟?”
“可不是!我的腿都软了。看着那小东西自个儿溜到相瑛的身上在找奶吃!”
土老司提醒她:“你应该一把掐死她!”
“我敢吗?那山鬼就在门外。他一身的好力气,背起我,走山路如风一般地快!”
土老司叹口气。
接连几天,寨子里都在讨论一件事,相瑛生的是什么?如此异样,莫不是寨子里的厄运就要来到?
寨子里很长的时间人们呶着嘴歪向雪宝山上,问土老司:那孩子,那一个女娃,到底是人还是山鬼?我们该怎么办?
土老司说:“遇到这种奇事,是该想点办法了!”
这些都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刻在聂明帆大脑的事,现在聂明帆关心的是:相瑛生下的女儿,后来这女孩子有什么结局?与相瑜有什么关连吗?
第五十二章 文狸与赤豹
相瑜是在带领尚领队和水底火焰进入黑嶂峡之后,兀自地跑开了,经过蚂蟥沟后,天已经黑尽了。她把睡袋铺在山崖之下干燥的地方。经历了那么多事,她真的感到很累,睡得格外的沉。
睁开眼时,天亮了。拉开帐篷,面对一张狗脸!不对,应该是狐狸。
这是毛皮艳丽的文狸,纯白的底色,相篏着火红与金黄色的条纹,仿佛一段斑爛的蜀绵,毛发一溜顺的闪烁着耀眼的光泽。最奇的是它的鼻梁上一抹金黄,白白的脸颊,尖尖的嘴角却是两抹红色的油彩,十分有趣,仿佛古装戏台上活泼的儿童装扮。显然,它恭立在帐篷前多时了。相瑜拉开帐篷时,它才睁开眼睛站立起来,低垂着头似有话要说,也作势转身欲逃。
相瑜害怕吓跑了它,露出浅笑对它看。除了大型的猛兽,你注意对着它们的眼睛看,如果你的眼睛写的是欣赏与善良,它们也会回报友好的眼神。
文貍安宁下来。把头更加低伏下去。
“你有事要求我?”相瑜与野生动物的接触并不是很多,毕竟是在渝州城里长大的孩子。能与野生动物相近的只有在动物园,但每次到动物园去玩,她在玻璃窗外或者栅栏外出现时,野物们无不欣喜地靠上来,相隔着铁丝网或者玻璃踊跃作态,翻滚或者扭动身躯,每次她要转身离开时,动物们的眼睛里写满话语,似乎都有无尽的依依地留恋之情。
文貍点头,脚步后撤,在峡谷的空地上还有两只文貍。这是一家子了,母文貍是通体的金黄色配以浅紫色的斑点,华贵的颜色,它正悲伤地嗅着地上的孩子,不断地用嘴翻动它的肚皮,仿佛害怕地上的孩子突然不动弹了。地面上躺着瘦小的身子的文貍,它有红、黄、黑的杂色纹理。如果长大一定是比父母都漂亮的文貍,但是它的腿骨断了,断骨头甚至戳出一小段来,伤口血肉模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已经奄奄一息。
相瑜知道了,文貍一家子都在求她,救救小家伙!相瑜拿出背包里的急救箱,跪下来为小文貍清洗创口、复位、包扎。小文貍没有哼叫,最后处理完毕,相瑜把文貍抱起来,交给母文貍。它的母亲慌乱地把它抱起来。
公文貍离开时口里嗿来一根带尖刺骨头,轻放在相瑜的面前。
相瑜问它:“你要谢我吗?”
公貍点头。一根光骨头,两端有连接的关节,应该是一条大蛇的脊柱上的骨头,在环扣的一端翘起一段尖刺,组成L型。骨头是空心的,尖刺的顶端也有一个细细地孔。“这是作什么用的呢?它们认为我也要啃骨头吗?”
不管怎样也算是文貍的礼物,相瑜把这段小骨刺放在口袋里。抬头间文貍已从崖壁倏然地跑开。
相瑜收拾完卧具。坐在背包上歇息一会。她想起刚才母貍盯着小貍的伤口,又盯着自己的手看时那种慌张又急切的眼神,到底是妈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