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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翔不知道虞斯言要干什么,不过虞斯言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虞斯言拽着项翔不好使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抹了几把,然后抽出车钥匙,从吊在钥匙扣上的多功能瑞士刀里弹出一小起子,冲着车门锁不留一分余力的狠撬了几下,车锁“噔”的一声弹开,他立马把钥匙揣进兜里,
“赶紧下车跑!”
边吼阒,虞斯言跳下了车,回头一看,副驾驶座上人影儿都没一个,再一回头,项翔已经站到他身边了,
“跑吧。”
没多余的话,俩大长腿撒丫子就跑了。
虞斯言跟地头蛇一样,带着项翔左拐右拐,穿出小巷子,钻进一死胡同,俩人面前一三米高的围墙。
听着远处的警报声,虞斯言拍拍肩膀,朝项翔一扬下巴,
“别用你那手,踩着我肩膀翻过去。”
项翔瞥了虞斯言一眼,后退几步,助跑,蹬着墙面就翻到了墙头,右手在墙体上一撑,腾空翻了过去。
虞斯言上挑起眼角,吹了个口哨,在墙面上一抓一蹬,也跟着翻了过去。
项翔翻过去就站在了原地,虞斯言这一飞下来,稳稳当当的骑在了他肩膀上。
“我操。”
虞斯言照着项翔的头顶薅了一把,撑着项翔的肩膀跳到地上,
“说你榆木脑袋还真是榆木脑袋,怎么没砸死你!”
项翔摸摸刚才被硌了一下的后脖子,眼神儿沉甸甸的。
虞斯言哪顾得上项翔,后有追兵呢。
“跑啊!愣着干嘛!”
话间刚落,俩人瞬间百米冲刺的速度接着逃匿。
虞斯言对重庆的大小道儿比谁都熟悉,哪儿有监视器,哪儿有岗亭,都刻在他活泛的脑子里,跟一活点地图似的。
俩人绕着偏僻无人的道儿一路奔逃,都不带停下喘口气儿的。
奔了半个来小时,虞斯言还真带着项翔安全的逃回了公司后门。
打开门,虞斯言率先走进去,他长吐出一口气,把兜里的一大堆沉甸甸的东西掏了出来,有些气喘地说:
“把门关了。”
项翔反手刚关上门,虞斯言就打开了楼梯灯,边往二楼走边说:
“今天先睡我办公室,明儿再给你腾房间。”
公司的窗户都是关着的,特别闷热,项翔跑了一身热汗,照他的体质,没一会儿就能凉快了,可进来这儿就像蒸桑拿,只感觉更热。
虞斯言一热心情就不好,随手推开走廊的窗户以后,他皱着眉头喝道:
“你把楼下窗户都打开,再把那两把风扇开开,我先冲个澡。”
说完,虞斯言把手里杂物丢到一边,两手抓着衣摆把汗湿的上衣脱了,一边蹬运动鞋一边走进房里。
虞斯言的身影从房门口消失,项翔收回视线,环视了一周,没空调……
抬头瞅了眼天花板,他再看了看四周的墙壁,找到中央空调的控制器,打开,一点动静都没有。
项翔眼里冒出一丝兴味,他勾着笑容,慢慢走到窗户前,挨个儿把窗户打开,趴在窗口吸了几口凉风。
回身打开两把夜市用的黑色大铁风扇,听着那巨大的噪音,项翔忍不住无声的咧开嘴笑起来。
这才刚一块儿12个小时不到,虞斯言就给了他前29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他看着飞速旋转的扇叶,笑得身体都在微微的抖动。
“你还在磨叽什么呢,还不赶紧上来,收拾收拾睡觉了!”
虞斯言的声音突然后背后响起,项翔立刻收起笑容,暗自咽了咽嗓子,转回身用木然的脸平稳的嗓音答道:
“有点热,吹一吹,这就上来了。”
虞斯言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项翔从楼下走上来,他只穿了条大沙滩裤,刚冲完凉的身体全是水珠子,缀满了麦黄色的皮肤,带着点油腻的视觉感。
项翔走到虞斯言面前,低头盯着虞斯言那胸前的刀疤,垂下眼睛挡住眼睛里异样的色泽,
“怎么伤的?”
伸出手摸向疤痕。
虞斯言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一退,躲开项翔的手,右手五指张开,盖在项翔的脸上,往后了一把,
“废话多,赶紧冲澡去!”
项翔顺着虞斯言的力道往办公室里退了两步,站定,
“我没换的衣服。”
虞斯言绕过项翔,领着他进到办公室里的休息室,也就是他的窝,
“要什么衣服,热不死你!我给你找条短裤,你去洗你的澡!”
项翔边走边看了看虞斯言的办公室,进到休息室他再快速的把这个小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倍儿“听话”的进了角落里的淋浴间。
房间里的大风扇吱吱嘎嘎的响着,窗外的夏虫嗡嗡的叫着。
虞斯言点上一盘儿驱蚊檀香搁到窗口,从柜子里再掏出一条沙滩裤,搁到床头柜上,朝着淋浴间的项翔喊了一声:
“裤子给你搁床头,我先睡了啊。”
项翔应了一声。
檀香一熏,虞斯言困得有些睁不开眼,挨到枕头就迷迷糊糊的了。
项翔冲了几分钟就湿漉漉的从淋浴间走出来,一瞧,虞斯言已经背对着他睡下了。
虞斯言身子都没转过来,反手朝着床头一指,迷瞪瞪地说:
“这儿……裤子。”
项翔浑身滴水的走到床头,提起那大花花夏威夷风格的短裤看了看,瞳孔一缩,沉声道:
“你没给我裤衩。”
虞斯言闭着眼睛皱起了眉,不耐烦地指着墙边的衣柜说:
“真他妈事儿,衣柜正面的第一个抽屉,自个儿找。”
项翔打开抽屉,一眼就瞅见了虞斯言那条大红色的避邪裤衩子,他拎着大红内裤睁大了眼,又是一顿闷笑。
再翻看了一会儿,项翔关了抽屉站起身,
“你的小了点,我不能穿。”
虞斯言终于把眼睛撬开了一丝缝儿,刮了眼光溜溜的项翔,又重新闭上,低声骂了一句:
“大象鼻子。”
项翔承受得甘之如饴,美滋滋的把短裤套上,睡到了虞斯言身边。
床体下陷,微弱的震动猛地将虞斯言的眼皮子震开,
“你给老子下去,睡沙发!”
回答他的居然是项翔沉睡的轻鼾。
“你别给老子装啊!”虞斯言推了项翔一把。
这么凉?!
虞斯言表情一滞,下一瞬就羡慕嫉妒恨的瞪了一眼体质偏凉的项翔。
项翔翻了个身,噌噌床单,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点没装睡的模样。
虞斯言瘪瘪嘴,我说呢,不是醉了么,结果一点醉了的表象都没有,敢情儿在这儿呢!
吐出一口气,虞斯言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算了,全当躺了一尸体吧!
68、起早办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项翔七点准时睁开了眼,他定定的瞅着尽在咫尺的虞斯言,用眼睛缓慢勾勒起那柔软了的面部线条。
还没细细品上几分钟,虞斯言紧阖的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就滚动了几下,项翔勾起一抹坏笑,缓慢的阖上眼皮,把头朝虞斯言凑近了点,几乎面贴面的距离。
几秒后,虞斯言耸耸鼻梁,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操!”
裂开一条缝儿的眼睛猛然睁到最大,虞斯言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坐在床沿儿捂着心脏大口的喘气儿,惊得脸色都有点白。
项翔象征性的睁开眼,淡淡地瞅了虞斯言一眼,动了动身,平趴到虞斯言刚才的位置上,闭上眼继续睡。
虞斯言咽了一口唾沫,终于记忆回笼。
他深吸一口气,怒气冲冲的朝项翔的小腹踢了一脚,不轻不重的,
“给老子起来了!还睡!”
项翔不耐烦的哼唧了几句,抓过虞斯言的枕头捂在自在个儿头上,一副赖床小P孩子儿的模样。
虞斯言好气又好笑,拽过枕头砸了项翔几下,
“赶紧起了,还得办事呢!”
项翔趴着一动不动,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
“现在还早,买家都还没起,再睡会儿。”
虞斯言嘴角抽了抽,一脚把项翔从床上踢了下去,
“苍井空老师都说,如果你不能在床上挣钱,那就不要赖床!”
项翔从地上坐起来,懒洋洋的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
“那么早干嘛去?而且我就这幅模样出去?”
虞斯言顾自在衣柜里翻找着,丢了一件大体恤到头上,
“这是我这最大的一件儿了,试试。”
项翔搓了一把脸,扯下盖在头顶的白布,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的体恤一摸就知道质量有多差,他认清正反面,没一丝犹豫的套上身,
“裤衩。”
虞斯言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这不是没有么,矫情什么,就选这么着吧。”
项翔一眨不眨地盯着虞斯言脱裤子穿裤子,沉声道:
“不穿裤衩走路会拍肿腿。”
虞斯言套上衣服,
“你当你那是金条呢!”
一眼瞪过去,
“噗,哈哈哈……”
虞斯言一手抱着脖子一手捂住眼睛,撑着头闷笑不止。
项翔埋头看了一眼自个的装束,正面一兰红相间的大花短裤,上面一白色大T写着四个橘黄色的大字——中国联通!
这一身不伦不类的,怎么看都是猥琐闷骚宅男。
“去,去洗漱吧,哈哈,快去。”
虞斯言笑得岔气儿。
项翔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