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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
相当不满难得的美好气氛受到打扰,瑟緁的回话明显带着怒意。
「什么事?」
即便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他的怒气仍然确确实实地传抵门外,所以来者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篁苍昂最得力的助手虽感受到瑟緁的不悦,但仍鼓起勇气开口:「午餐已经准备好了,爵爷。」
瑟緁皱着眉,因他的不识相而更加不悦。
「我有说过我要吃吗?」
听出主子口吻里的不悦,站在门外的男人忍不住慌张起来。
「是!抱歉!」
他不禁要想,这种时候要是篁先生在的话,一定能轻易安抚公爵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气吧?
话说回来,今天早上篁先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地出现在办公书房,到他房间去敲门也没得到任何响应……想起前晚篁先生也是待在公爵的房间里,他猜想他八成又到公爵这儿来了。
竟然连晚宴都临时缺席,他和公爵很可能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
不过工作方面的问题缺他不可,所以尽管公爵的态度已是明显地不耐,他还是不得不再度开口。
「请问篁先生也在这里吗?」
「你烦不烦啊!」瑟緁的声音已接近咆哮,「没他你们就不能正常工作吗?那要你们这群人做什么?」
「是!对不起。」
门外立即响起助手惶恐的道歉声,之后是他匆忙而慌乱的跑步声,很快地他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真是吵死了。」
瑟緁喃喃地抱怨着,一转头便注意到篁苍昂身体僵硬。
「怎么了?」
瑟緁捧起被他压在自己胸前的脸,语气中流露出不经意的关心。
篁苍昂自着脸,眼神也因不安而飘移不定。
「会被……怀疑的。」
这只说了一半的话让瑟緁思索了两秒钟才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被发现也没人敢说什么的。」瑟緁耸耸肩,故意以不痛不痒、事不关己的口气道。
他当然很清楚篁苍昂在担心什么。
许多生活靡烂的贵族偷情的对象,除了不拘性别外,亦不限身分地位。
所以,贵族与家中仆役私通的情形,自然是屡见不鲜。
但他与篁苍昂一直到昨天都还与这方面沾不上关系,身为这个家的主人,瑟緁向来表现得对男色毫无兴趣。
这件事要是曝光,引来的好奇眼光及闲言闲语一定相当可怕。
不必费心猜想,他就可以确切地知道必定会有不少恶意的中伤。
就和瑟緁对女性无往不利一样,有着端正外表与特殊风情的篁苍昂,私底下亦受到不少贵妇的偏爱。
主仆两人受欢迎的程度都相当惊人,不少男人对此都十分眼红、妒恨,再加上在篁苍昂的协助下,宋豪的产业快速地倍增,而且并未发生如某些贵族扩张太快的周转失灵现象,更是令这群人又妒又恨。
既受女性爱慕又有能力的男人,不论走到哪儿都是他人妒羡的对象。
对于瑟緁,因为他出身高贵又位高权重,所以即使有人恨他恨得牙痒痒的,也不至于太过嚣张,但面对只是管家身分的篁苍昂当然不可能留情。
可以想见这件事要是流传出去,所有的冷言冷语八成都会一面倒地针对篁苍昂吧。
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瑟緁知道此刻不是安慰篁苍昂的好时机。
残酷的现实是,他必须说服篁苍昂相信,自己不过是为彰显主人的权利,一时兴起才会强迫他上床。
所以他才刻意佯装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不过就算不管那些冷嘲热讽,还是有个问题难以解决,对他而言那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动不动就来信要他收收心、别再游戏人问的母亲,如果知道这个消息,绝不可能视而不见。
清楚地知道这才是最难处理的麻烦,瑟緁开始思考如何才能跟篁苍昂不受任何打扰地度过眼前的这段日子。
在他的欲望获得纾解前,他想暂时维持这样的关系。
长久以来拼命的压抑,被引发后就再也停不了。
从十三岁到现在,如此漫长的隐忍与煎熬,岂是这一天两天的欢愉就能了事?
他想要篁苍昂。
想要得不得了。
他要他,此刻、现在。
虽然一个钟头前,他才狠狠地在他身上得到数次的满足。
从昨晚到现在,两人都是未曾进食,瑟緁发现自己对于性欲的需求仍是远远大过食欲。
忆起在他身上得到的甘美,像要麻痹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再度伸手探向篁苍昂,想用自己的身体再次确认他的存在。
但当他翻身将篁苍昂压在自己身下时,瑟緁清楚地注意到他因身心俱疲而不自觉地流露出的虚弱,心脏彷佛被用力揪住。
不过这两种情感是分开的,因此在心疼他的同时,欲望依旧火热难耐。
「口渴吗?」
凝视篁苍昂那不晓得是因紧张还是干燥而无意识地舔着双唇的舌尖,瑟绛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紊乱了起来。
没等篁苍昂的回答,瑟緁直起上半身,将手伸向床边的推车,取走上头还有一半水的水晶杯。
含了口水在嘴里,他用空着的另一手将篁苍昂的脸转向自己,不容分说地贴上他的唇。
「呜……」
水虽然受到瑟緁口腔温度的影响而变得有点温热,但润进口干舌燥的嘴里仍让篁苍昂感到舒服了点。
只是,这个动作当然不可能点到为止。
将水全数喂给篁苍昂,瑟緁并没如他预期地放开他,反而伸出灵舌探入他嘴里,让单纯的喂水动作转为唇舌交缠的深吻。
耳边传来水晶杯掉落在地毯上的沉重声响,篁苍昂却没多余的心力去思考弄倒的水会弄湿地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问题。
他的唇齿再次被迫启开,接受瑟緁贪婪饥渴的夺掠。
胸前早已布满瘀青红肿的部位亦惨遭略带痛楚的侵袭,先前数回情交都受到特别关照而肿痛的红花自然也没能逃过一劫。
但再怎么令他觉得可耻的爱抚与翻弄,都比不过接下来遭受的对待。
唇齿劫掠着他的气息、双手抚遍了他胸膛的同时,瑟緁曲起膝盖强行分开他闭拢的双腿。
意识到自已竟做出跟女人在床上时没两样的动作,羞愤与屈辱烧得篁苍昂的双颊差点没真的喷出火来。
被强硬地撑开大腿后,篁苍昂发觉自下半身传来一股异样的感受。
那种像是有什么东西自身体内部流出的感觉,让他不自在地扭转身躯。
意识到那道湿润是什么后,羞耻将他的脸庞烧得更红,脑浆更像是被煮沸似地,让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那是瑟緁昨日与他欢爱的证据。
「瑟……」
当堵住他嘴巴的唇瓣朝下方滑向他的锁骨时,他再也忍无可忍了。正想反抗,然而吐出的言语却很快地被钻入自己口腔中的手指阻断。
「嘘……」
瑟緁抬起头,湿润的银蓝色眸子里闪着这二十四个钟头内不知是第几度被点燃的强烈火光。
这是篁苍昂几乎已看惯……
不,该说是他用自己的身体亲自去习惯的征兆。
如同前几次一样,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别说话。」
往下潜至他腰间来回拨弄他的手指,清晰地预告着在这被艳阳照得无处可躲的房间里将会上演的淫靡春景。
从昨天午后到今天下午,不过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篁苍昂却已数不清那连自己都没机会正眼瞧过的部位被瑟緁贯穿了几次。
总是比微乎其微的快感还强烈许多的痛楚、再三被撕裂的感觉,让他在每回失去意识前,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
再度清醒过来,身体僵硬且沉重得有如深陷在泥沼之中。
眼睛睁开时,瑟緁依然侧着身子,紧紧地挨着他。
不仅如此,他的胸膛还被他一手环抱着,下半身也被他的腿压住。
这不禁让他既诧异又困惑。
瑟緁是这样的人吗?
印象中,他所听到的传闻清一色都是抱怨瑟緁太无情,总是在性欲获得满足后就立刻离开床铺。
他虽没亲自验证过这道传言,不过从每回夜半时分,瑟緁特地离开情妇所在的客房,回自己房间就寝的状况看来,怨他无情的流言似乎不假。
既然如此,为何他每次睁眼,见到的都是瑟緁紧偎着自己的景象?
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
疲倦的身子似乎拖累了脑袋,篁苍昂一手撑在床上试着起身,全身上下的肌肉却僵硬得无法听从脑袋发出的命令。
「你又来了。」
低沉的斥责声响起时,一只手也倏地抓住他的腰身。
不过,这一回篁苍昂并没被拖回瑟緁的怀中,反而是他起身往他背后贴了上来。
「早告诉过你,到我起床为止都不准动的,看来你到现在还没把我的命令听进耳里。」
瑟緁轻抚着他的腰侧,笑着看他僵了僵身子。
「是因为还不大习惯你的新身分?」
带点沙哑的低笑声响起时,瑟緁也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