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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你想——”
门给打开,打断了她的话。伯克哈特急转回头。迟疑之中他才意识到多钦已经躲开,忙举起手枪。
“不要开枪。”声音镇静地说。这不是多钦,而是另一个机器人。这一位既无塑料作掩饰,也没有进行整容,而是浑身闪闪发光。它用金属声音说道:“忘掉它吧,伯克哈特,你是什么也干不成的。把那枝枪给我,以免你用它干出什么蠢事。现在就把它给我。”
伯克哈特愤怒地咆哮着。这个机器人躯干闪光之处是钢质的。伯克哈特一点儿也拿不准,他的子弹能不能将它穿透,即使穿透会不会有杀伤力。他可能会把子弹弄成试验品的——
正在这时,斯迈逊歇斯底里急风骤雨般向他扑来,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将他掀翻在地,手枪飞了出去。
“不要这样!”斯迈逊前言不搭后语乞求着,在机器人面前跪了下来,“他会击中你的——请不要伤害我!让我为你工作吧,就像这个女孩一样。我干什么都行,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堡吧。”
机器人发出声音:“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它紧走两步,踩在手枪上——然后一脚把它踢起,枪重重落在地板上。
被损坏的金发碧眼机器人毫无表情地说:“我怀疑我能坚持多久,多钦先生。”
“如果有必要,可以拆开。”钢壳机器人说。
伯克哈特惊慌地叫:“可你并不是多钦呀!”
钢壳机器人鄙视地看着他。“我是,”它说,“肉体不是——但这是我现在使用的身体,我怀疑你能否用枪损害到它。现在你可以停止这样荒唐的行动了吧?我不想伤害你,你价值太大了,不能伤害。你愿意坐下来,让维修人员修理你吗?”
斯迈逊奴颜婢膝道:“你——你不会惩罚我们?”
钢壳机器人毫无表情,但它的声音流露出惊讶。“惩罚你们?”它提高嗓音重复道,“怎么惩罚?”
它的话犹如鞭子,斯迈逊颤抖不止。但伯克哈特怒不可遏:“如果他乐意,可以修理他,可我不行!你会使劲把我{奇书}毁掉的,多钦。至于我价值多大,把我重新修整过来会有多少麻烦,我是不予理会的。我想的是走出这个门去I如果你想阻止我,最好就把我杀掉。用其他手段你别想阻止住我!”
钢壳机器人朝前挪了半步,伯克哈特本能地注意着他走过来。他愤怒不已,虽浑身发抖但却呆立在那儿,等着去死,等着袭击,等着任何可能发生的事。
但等待着的都未发生。多钦的钢壳身体只是向一旁挪动一下,立在伯克哈特和手枪之间,留出通向门的路来。
“请吧,”钢壳机器人邀请说,“没人阻止你。”
来到门外,伯克哈特禁不住激动起来。多钦让他走掉,真是愚蠢至极!不管是机器或者大活人,不管是牺牲品或者猎获者,不论是什么也阻挡不住他去找联邦调查局,或者是与多钦的帝国相抗衡的法律机构,对他们谈谈他的所见所闻。可以肯定,出钱让多钦拿出试验结果的那些公司对他使用的鬼怪伎俩是一无所知的,原因是公众舆论会加以阻止,所以多钦是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或许走出门口就意味着死亡,但在目前,在伯克哈特心中,死亡并没有什么可怕。
走廊里空无一人。他发现一个窗户,举目眺望,外面就是泰勒顿,看上去倒是真实而又实在的,伯克哈特几乎要想像整个事件不过是梦幻一场了。不过,这绝非梦幻。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并且同样也相信泰勒顿中任何东西也帮不了他。
他花了一刻钟才找到一条路。但他发现这条路——弯弯曲曲穿过走廊,却看不出有任何脚步的痕迹。不过他明白,即使他躲起来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每一步的行动多钦都了如指掌。但现在没有人阻止他,他还发现了另一个门洞。
从里边看,此门平平常常绝无独特之处。但等他将门打开,举步跨出去时,一切都好像并没有发生一样。首先感受到的是光芒——强烈,不可思议、令人眩目的光芒。伯克哈特无法置信,万分恐惧地抬头望了望。
他在平滑、完整的一块金属的边缘停下了脚步。离他不到十步远,金属边缘朝下伸展。他简直不敢走近那个边,但即使在他驻足之处他也可以看见他面前的深渊深不见底。举目望去,深渊向他两边伸展开去。
无怪乎多钦会满不在乎给他自由!从工厂出来,走投无路。这奇特的深渊叫人感到不可思议,而头上方成千上万个令人眩目、亮得发白的太阳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身边一个声音忽然发问:“伯克哈特吗?”声音炸雷般轰出这个名字,在他前面的深渊来回响着,然后渐渐减弱下来。
伯克哈特舔舔嘴唇。“谁,谁呀?”他声音嘶哑。
“我是多钦。这次不是机器人,而是有血有肉的多钦,在用话筒跟你讲话。现在你已经明白了,伯克哈特。现在你愿意理智一些吗。让维修人员过来好吗?”
伯克哈特中风一般呆立在那里。在令人眩目的光芒中,一个运动的山峰向他移来。
山峰比他高数百米。他眺望它的顶部,光线太强,只好斜眼观望。
看起来像是——
不可能啊!
门口的高音喇叭说道:“伯克哈特?”但他却无法回话。
一声沉重的叹息声卷过来。“我知道了,”那个声音道,“你终于明白过来,无处可去了。我本可以告诉你的,可你竟然不相信我,所以还是让你亲眼看看为好。伯克哈特,我究竟为什么要改造城市面貌,重建城市呢?我是商人,我重视利益。如果一种东西必须合乎标准,我就会那样把它造出来。但现在这种情况,没有那种必要。”
伯克哈特无可奈何,他看到眼前山峰上一个较小的悬崖向他延伸下来。悬崖又长又黑。尽头却是纯白、彻底的纯白……
可怜的伯克哈特,”喇叭中低声发出声音,回声在巨大深渊中回荡,而深渊也不过是车间罢了,“你发现自己居住的城市原来就建立在一个桌面上,就一定会惊讶不已吧。”
6月15日清晨,盖伊·伯克哈特叫着从梦中醒来。
梦中鬼影幢幢,爆炸声不断;人如影,影似人,捉摸不定,恐怖无法用语言表达。
他浑身颤抖,睁开双眼。
在他卧室窗外,一个宏亮巨大的声音在呼叫。
伯克哈特跌跌撞撞来到窗前,向外望去。空气中透出一种超越季节界限的清冷,好像是10月而不是6月天气。但眼前情景都一如既往——只不过有一个广播车停放在街区中间的路边上。它上面的喇叭高声叫着:
“你是懦夫吗?你是傻瓜吗?你能允许两面三刀的政客们从你手中窃取政权吗?不!你能继续容忍要持续四年的贪污和犯罪吗?不!你愿意不论怎样都投联邦党的票吗?是的!你要保证你愿意!”
声音时而号叫,时而巧言引诱,时而恫吓,时而连连哀求,……一直持续下去,一个6月15日接着一个6月15日。
星辰之父
一
诺曼·马钱德坐在舞厅小舞台的一边,有人已在那儿给他准备了皮垫子。外面,舞厅里聚集着1500人正等待着向他表示敬意。
马钱德对舞厅记忆犹新,他曾一度是这里的主人。40年了,……不,不是40年,也不是50年,那是60年前的事。60多年前,他曾和乔伊斯在舞厅内翩翩起舞。那时,这个宾馆是地球上式样最新的,建造这个宾馆的正是他的父亲。舞会是为庆祝马钱德同乔伊斯喜结良缘而举行的。眼前这些人自然对此一无所知,但马钱德仍记忆犹新……啊,乔伊斯,我最亲爱的人儿!可在很久以前,她就去世了。
外面人声喧哗,透过帘幕向外望去,他看见前方桌边已坐满了人。美利坚合众国的副总统正跟爱达荷州州长握手言欢,这会儿那架势就好像他们并非异党对头。林福克斯也从研究院赶来,他正彬彬有礼地服侍一只黑猩猩坐进椅子。在这张椅子旁边的位置上安放了话筒,这可能是为马钱德准备的。面对黑猩猩,林福克斯似乎流露出一丝不安。勿庸置疑,黑猩猩已经死去,这个大猿的身体虽为人类所用,但人类的智慧并无法更改它的四肢。
接着,丹·弗勒里出现了。当他踏上舞厅台阶的时候,其他参加宴会的1500人都已落座。
弗勒里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健康,马钱德这么想——但没有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弗勒里比他年轻15岁;而且,马钱德并不嫉妒。对于为他拿坐垫的年轻侍者,他也无妒意,尽管对方年纪至多20岁,而且壮得像是足球后卫。人生一世足矣,特别是在你实现了自己竭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