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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端木羸沉着脸道,他和陈珏之间的事儿除了当事人外,也只有上官锦三个人得见一星半点儿而已。既然,家里人想知道,他也想让陈珏在亲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而不是遮遮掩掩的不敢露面,甚至是受到刁难。
端木羸突然出声打断兄长的话,弄得众人心有所思,目光转向他。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从头说……”
紧接着,端木羸从他受伤巧遇陈珏被他所救,道阴错阳差的在北大相遇等等,一件一件娓娓叙来。众人安静地听着,各有所感。
当然,端木羸诉说的是经由他删减加工后的美人救英雄、英雄报美人恩、美人英雄相遇相知相交的剧本。听得金淑兰老太太略有动容,元佩岑眼角含泪,端木赢兄妹豁然。
若是陈珏知晓他的辛酸苦难史被人改成了充满“才子佳人”元素的话剧本,会不会被气得吐血?
当陈珏拖着疲乏的身体拧开房门,见到围坐在沙发上那些他认识大部分,只有两个不曾见过的人后,彻底懵了。他后退两步瞅瞅楼层号,再瞅瞅身边坐了两个年长的女性的端木羸。他进退两难。
陈珏的突然出现不但让端木羸没有预料到,就连端木赢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端木羸故意设计好的。
端木羸起身从门口处将陈珏半拉半拽带了进来,陈珏手里还拽着他的行李包。陈珏被动的任端木羸动作,唇抿着,面色不佳,凤眸里是显而易见的恼恨愤怒。
这个房子是他的,地盘是他的,端木羸未经他的同意,将他的家人带来已经够让他窝火的了,最为窝火的是,端木羸凭什么以为他会不带任何隔阂、芥蒂的负面情绪面对他的家人。凭什么!
自从陈珏一露面,金淑兰和元佩岑的目光就集中在他的身上。相貌好那是不用说的,若是相貌不好,端木羸也不能看进眼里。她们好奇的是,这个名叫陈珏的孩子和端木羸的互动……看上去似乎很有趣。
元佩岑是好奇,金淑兰老太太则是兴致勃勃的看着。只是看着,不说话。
陈珏被端木羸摁在沙发上,独自一人面对除了端木羸外的四道似有似无很有深意的目光。他咽下一口唾沫,不是因为口渴,而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祖母、母亲,他就是陈珏。”端木羸为双方介绍对方已是心知肚明的身份。“陈珏,这位是我的祖母,姓金。这位是我的母亲,姓元。”
陈珏抑制住心底蓬勃的火气,尽量以平稳的语调说话。“老夫人、夫人,您好!”
“你好。”
我一点也不好。
陈珏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端木羸这一家子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抚住自己那颗已经心率失常的心脏。他只知道,这种压抑的境况,这种胸口憋闷的像是喘不上来气儿的感觉让他很厌憎。可是他又无法在端木羸以及端木羸的家人面前表现出他的厌憎。类似于这样的无力感,陈珏只觉得除了端木羸外,不会有人让他有这样的、十分让他痛恨的感觉。
这让陈珏对端木羸的痛恨又增加一个百分点。
“初次见面,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做长辈的匆匆忙的也没做好准备。”金淑兰笑的很慈爱,“陈珏啊,你喜欢什么?你跟奶奶奶说,奶奶买给你。”
不是要上演八点档的狗血剧吗?老夫人,你这突然跳台,家里人知道吗?
陈珏看着金淑兰,假笑道:“多谢您费心。”我喜欢您孙子离我远一点,您能做到吗?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偶是勤快的存稿君。撒花……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陈珏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
老太太金淑兰笑眯眯的看着陈珏,像是没有注意到陈珏不愉的脸色。
被端木羸按在沙发上后陈珏就有了心理准备,无论是冷嘲热讽还是指桑骂槐,陈珏一一在心里刻画幻想过。唯独这种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态度不在他的意料之内。这样的柔中带刺,软中带硬,陈珏真心应对不来。
“你们聊,我去换件衣服。”陈珏拎起行李朝着卧室走去,腰背挺直,步履间不带丝毫拖沓。端木羸的心无端一紧。
客厅内的几人眼睁睁的看着陈珏的身影被房门隔绝,气氛一时间颇为怪异。躲进卧室的陈珏倚在门上深深的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几番换气依旧无法平息胸膛的炙热。
这日子,没法过了!
端木羸的目光慢慢从房门转回来,绿眸暗凝,面色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就在元佩岑要张开嘴劝慰端木羸时,老太太金淑兰一把握住她的手,对着面露不解的儿媳妇,金淑兰缓缓摇头。长辈们不发话,作为同辈的端木赢兄妹更不好出声。何况,幼弟端木羸的感情生活远远轮不到他们插手。就在众人不知该做什么表示时,端木羸的手机铃声响了。
端木羸接通电话,是父亲端木樊。被郝少嵂请到某个隶属国家安全部所属的小楼,喝茶闲聊外加回想当年的他在叙完旧以后,准备回到位于北京城的老宅。挂断电话,端木羸将父亲的意思转述在座的家人。
放下心的元佩岑搀着婆婆起身,端木赢兄妹也站起身准备离开。既然父亲要回到老宅,他们待在这里算什么。
端木羸扫一眼卧室房门,既然父亲没有提到陈珏,他也就没必要将陈珏带到父亲的面前。想到陈珏之前不愉的面色,端木羸敲敲房门,好一会儿,门才打开。
“雅玉。我回老宅了。”
“嗯。”陈珏背对着端木羸,声线平稳,让人听不出语调起伏。
“有事,打电话。”
“嗯。”
盯视着弯下腰背的陈珏好一会儿,直盯得陈珏背后发毛,端木羸才缓声道:“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嗯。”
房门合十,脚步声渐响渐远,另一个房门被打开,关闭。
陈珏放下手里正在整理衣物的活儿,静静的听着,直到什么也听不到,一片静无后,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低着头,面色青青白白转变着。
端木羸的家人不待见他,他心里早有准备,甚至隐约想借着亲人的助力来抵抗端木羸的强权。端木赢一见面就用钱砸人的举动,陈珏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然而,接下来端木泠的亲近友好的态度则让陈珏蠢蠢欲动的心一下子安分起来。在没有探清楚端木羸家人的真实想法前,他不会把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可,这一次不在预料中的碰面让陈珏的心不由的跌至谷底。他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深觉无力,乃至催生出无法抵御的沮丧。
他该怎么办?
端木家的老宅位于西城后海附近。据说曾是几百年前某代皇室宗亲的别府,后传至金淑兰的父亲,是金淑兰嫁带进端木家的嫁妆之一。它静静坐落一隅,历经百年沧桑变幻,不变的是它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所蕴含的历史。
扶着祖母走过大门、影壁,端木羸的眼睛不时看顾着祖母脸上的感慨。他生长在英国,直到十六七岁才随着父亲回到国内,见到了那时已然破败的大院。见惯了英伦欧式风格建筑的他,在看到大院的第一眼时,心里莫名的酸楚。
端木樊顶着寒冬的凛冽,背着手在正房的房门口阶下。院子里花木凋零,不见冰雪痕迹。见到母亲,他快走几步从端木羸手里接过老太太的手臂。自从动乱始金淑兰离开后,就再也没回国过,也再没有回到这个她居住了几十年的大宅。
“没想到,还能回来。”
是啊,一走三十年,她是真的没想到还能有回来的一天。
一家人团团而坐,慨叹一番世事变迁后渐渐变得安静,寂静。静默一会儿,作为大家长的端木樊开口。“我从不知,你会喜欢同性。”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顿时风云变色。
端木赢兄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低眉垂眼,这个家里,父亲一直有很强的威势。老太太金淑兰慈爱的拍拍身边端木羸的手,她做出这个举动,一是表达自己对于幼孙的爱护,二来嘛,她也是通过这个小小的安抚举动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在不影响她抱重孙的前提下,只要是爱孙喜欢的,她就支持。在场唯一紧张的只有元佩岑一人,处于丈夫、儿子之间,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道。”端木羸很是实事求是。
端木樊笑,他的三个儿女中,长子端木赢没瘸腿之前,要能力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