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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端木赢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陈珏身上,直到陈珏抵御不住,想开口说话时,他才若无其事道:“衣服不错。”
闻言,陈珏傻眼了。氧化钙的!就因为他今天穿的这身衣服不错就被端木赢狼顾半天,到底是衣服的错,还是穿衣人的错?
“我选的。”
还没等陈珏从端木赢的话中缓过神,就听到端木羸不甚矜持的说了这么一句。陈珏凝眉,睨着端木羸,这有什么好说的?得意个什么劲儿?还嫌他不够惹人注目是吧?
端木赢撇过头。径自和身边两个看上去似乎相识,年约中旬的男人搭话,留给端木羸一个后脑勺,这可把端木羸气得不轻。他带来的另外两个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的人物坐在金壹、金贰身边,坐姿端庄,腰背挺直,面无表情,两双鹰眼紧随端木赢的动作而转移。
端木羸的胸腔憋着气,深深的吐出一口闷在胸膛的浊气后,面色渐寒。陈珏生怕他一时憋不住做出什么或是说出什么,让大家下不来台。陈珏的另一只手轻轻拍拍端木羸的手背。这个时候,陈珏已经无法去在意两人亲密的举动会让别人如何评判,对自己又有怎样的影响。此刻,他只想安抚住端木羸。
可能是看出了端木兄弟俩之间似有似无的火药气息,其他人的一边悄声低语的瞎侃着,一边偷偷觑一眼端木兄弟俩的动作表情。唯有端木泠一会儿看看憋气的端木羸,一会儿再看看撇过头去不理会弟弟的端木赢,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以往,端木赢和端木羸两兄弟交锋,大多数是端木羸胜出,端木赢被气得够呛。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端木羸吃瘪。端木泠再看一眼正在为端木羸顺毛的陈珏,若是没弄错,端木羸的弱点就在他的身上了。一想到向来志得意满,被母亲和祖母宠溺得没大没小、傲慢十足的端木羸会因为身边这个隽秀的小医生被人攻击、刁难,她心中就说不出的快慰。
恰在这时,菜品一样一样上桌。端木泠客套两句后,亲自盛一碗清汤燕窝给陈珏,见对方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接过,她轻轻一笑,“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坐。”接着她又盛一碗递给端木赢。
呵呵……陈珏的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他还真想和端木泠以及那一家子人好好客气客气。
听了端木泠的话,端木羸略带高兴意味的一扬眉,之前被端木赢挤兑后的糟糕情绪一扫而空。身为他的配偶,陈珏本就不是外人,不然他也不会把人带到这一具有家宴性质的筵席。
端木赢对于妹妹先于他给陈珏盛燕窝没什么表示。事实上,他很清楚端木泠在打什么注意。事不关己,他自然可以在一旁看戏。
郝少锋用手肘撞撞身旁的李铭远,挤眉弄眼的示意对方瞧向事件中心的四个人。李铭远不耐烦的瞪了郝少锋一眼,紧接着看向陈珏的目光中有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隐忧。
上官锐坐在陈珏身边,旁观整件事的发展以及当事人的表情、动作。直到被上官锦扯着衣襟拽了一把,他才转回头,看到上官锦那不赞同的目光。在心里暗暗叹口气,上官锐避开事件中心点,一勺一勺品着很是美味的燕窝。
另两位中年人士更是有眼力价,端坐在餐椅上品着燕窝的表情就像是在吃什么龙肝凤脑一般。一边品,一边低声讨论。
一顿饭,吃得陈珏提心吊胆的,就算上桌的都是些山珍海味、名菜佳肴,陈珏硬是没品出多少滋味来。
餐毕,两个中年人一起起身,谢过端木泠后,二人离开。端木赢对着端木泠说了几句温软的话后,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
目送端木赢一跛一跛的背影,端木泠微微叹气。她的这两个至亲,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就再没有温言软语的交谈过,每每见面都会不欢而散。这一次,二人能这么相对来说比较平和的相处还真是头一次。
端木赢走了,端木羸也准备离开。陈珏跟着起身站在端木羸身后,听着姐弟俩交谈。
“有时间回家看看。”这是姐姐端木泠发自内心的、期盼的叮嘱。端木羸因着心结和工作的特殊性,已经两三年不曾回家了。家里的祖母为此没少和父亲哭诉。
“嗯。”
端木羸敷衍着。深知他什么特性的端木泠忍不住狠狠的给了端木羸一下子。动作之大让旁观的人忍不住好奇心转头看过来。
端木羸居高临下睨着端木泠,不是因为她动手打痛了他,而是觉得一向以冷美人著称的端木泠居然也有火爆的一面。果然,人不可貌相。
“嗯什么嗯!”端木泠忍不住火大,“你自己说,几年没回家了?”
端木羸蹙眉,“不知道。”
端木泠被这诚实坦然不知悔改的态度激得火气十足。“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这么理直气壮!”
端木羸的眉蹙得更紧,端木泠太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端木泠的脸拉得多长,眉毛竖得多高,脸色多难看,拽着陈珏扬长而去。陈珏被他拉扯的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端木泠,只一眼,就把他冷得打个寒战,赶紧转回头。
金壹和金贰朝着端木泠一躬身,紧跟着端木羸身后离开。徒留寒着一章俏颜,目带狰狞之意的端木泠站在宴厅门口。
“好样的,端木羸!”端木泠切齿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了!”
端木泠说话的声音不大,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何况是已然远走的端木羸。即便端木羸听到了,也会呲笑一声,转身就忘。
回去的路上,端木羸周身的气压堪比西伯利亚冷空气带来的影响。陈珏瑟缩这身子,悄悄移动,打算离端木羸远一点。
屁股刚抬起来,他就被端木羸一把拽回怀里。头顶被端木羸的下颌抵住,陈珏被迫低垂着头,任前额略长的发丝挡住眉眼。
“雅玉。”
“嗯。”良久,陈珏才应答。他知道端木羸心情不好,至于为什么,他不想去探究,也不想知道。
好一会儿,端木羸也没出声。只是紧紧的箍着陈珏,紧紧的。
陈珏安静的窝在端木羸的怀中。就算他有反骨,但人在屋檐下,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跟在端木羸身边这几年,别的可能没什么长进,这份忍性越发的精益。
回到家后,金壹和金贰悄无声息的躲进兄弟俩的卧室。陈珏默默的从冰箱里取出水果洗净后,切块装盘。想了想,他又拿两盒纯牛奶倒进奶锅加热。
端木羸进门后就把西装脱下扔在沙发椅背上,领带扔在另一个沙发椅背上。陈珏看了一眼后,聪明的当做没有见到。若是平时,陈珏肯定会追着端木羸的身后让他收拾起来。衬衫最上方的两个纽扣打开,露出脖颈和一小部分肌肉紧实的胸膛。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也不知道他想了一些什么,面色渐寒,目沉似水。
陈珏把热好的牛奶倒进牛奶杯端给端木羸,果盘放置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从上车后就携带冷空气、面带寒意的端木羸在接过温热的牛奶后,略略缓解,冰绿色的眼眸顿时像是春天到了,被暖阳融化后的一抹嫩绿。
“雅玉。”
“嗯。”
端木羸抓着陈珏的手摩挲半晌,而后像是自嘲又像是有什么看开了之后释然。“罢了!这样也挺好。”
他放开陈珏的手,“休息吧。”
陈珏的身体微不可查的一僵,他克制住内心的情绪和面部表情,点头。换下西装的陈珏在走进洗漱间时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端坐在沙发的端木羸。等他从洗漱间出来,端木羸依旧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陈珏的头定覆着毛巾,他一边揉着毛巾吸收发丝间的水分,一边悄无声息的踱回卧室。不能怪他过分小心,实在是端木羸不按牌理出牌吓怕了陈珏。何况,对于房。事陈珏是能躲就躲,能拖延就拖延。只要不被人压在床。上酱酱又酿酿,龟缩一点,软骨一点又如何。
陈珏也不管头发还是半湿的,他缩进被子里,既紧张又忐忑,甚至还带着一点点可以反抗霸权专制后的小兴奋。
如果,如果端木羸今晚敢不顾他的意愿将名词的休息变成动词的,他一定会运用所熟知的医学知识反抗到底,狠狠的给端木羸一个难忘的教训。一定会!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端木羸进卧室,陈珏的上下眼皮禁不住思念,开始亲密接触。他的神经细胞从一开始的兴奋期慢慢过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