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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竞一扯嘴角:“知道,还是学生呢是吧?”抬手随便握握,转身拿过烟盒,抽出一根,快速点燃,动作行云流水。
顾浴洋抿紧嘴角,态度倒还好,他望望旁边望着自己的刘理,说:“不读书了,做事了。”
“你原来不是不肯做事么……”刘竞呼出一口气来,说道。
他的单腿架在床板上抖动着,动作相当不羁,想了想,刘竞又补充道:“别怪刘理啊,是我好奇,硬让他跟我说了你的事。”
顾浴洋笑笑:“想通了,觉得读那么多书以后也确实用不到,再说家里也确实要人。”
“唔……”刘竞又吸了几口烟,空气里一时有点静默,刘理搬出张椅子来——那是刘竞看刘理铺子里实在空荡得不像话,硬给他买的——请顾浴洋坐下,又去翻出一堆苹果橘子瓜子,捧到顾浴洋面前。
刘竞在烟雾里大量着刘理的动作,皱皱眉,对顾浴洋道:“你刚开始做事,不习惯吧?”
“还行,慢慢学。”顾浴洋回答。
“你家做什么的来着?”刘竞说着对刘理招招手,也让刘理给他拿了把瓜子。
刘理便乖巧地拿过来,用报纸乘着,放到床上,刘竞挺高兴刘理的顺从,摸了摸他的头,拍拍自己旁边的空位,让刘理坐下。
顾浴洋的眉头又皱起来:“以前只做五金,现在也有做点别的。”
“开厂的?”刘竞边吞云吐雾,边继续问。
“恩……”顾浴洋也依然平稳地答。
两人一来一往,倒算聊得起来,刘理在旁边虽然没话讲,看刘竞和顾浴洋能聊起来天,也是高兴的,他就喜欢这样和睦热闹的样子,而且顾浴洋原本都说不来了,忽然又过来,刘理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又过了一会,顾浴洋便起身想告辞了,刘理“诶诶”两声,站起来,觉得有点可惜地眼巴巴望着顾浴洋走到门口,想不到顾浴洋到了门口,又停住了,回头喊刘理:“来一下。”
刘理又高兴起来,跟着顾浴洋走出门,他送顾浴洋走到楼梯口,黑漆漆的楼道安静无声,顾浴洋忽然勾住刘理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如以前一样的亲吻,然后他问道:“那个刘竞,就是你那个好朋友是吧?他结婚了是吧?”
刘理点点头。
顾浴洋扯起一边嘴角笑,捏着刘理的下巴,手不安分起来,手指顺着刘理的脖子往下,试图伸进刘理的衣服里,刘理察觉到不对,往后一缩,躲过了,顾浴洋便笑笑:“回头我有空会再过来。”
说完便匆匆走了。
刘理想,果然顾浴洋是回家做事了,太忙,才说以后不会过来,不过他还是百忙里过来看望了刘理,刘理觉得自己浑身每个细胞都在高兴。
他便保持着这样激昂的状态回到房间里,刘竞依然坐在他床上抽烟,嗑瓜子。
刘理朝他走过去,正想开口谈论一下顾浴洋,却不料刘竞对他翻了个白眼。
刘竞把烟头往橘子皮上按灭,说:“那个叫顾浴洋的,你以后别跟他来往。”
然后翻身扯过被子躺下。
这天晚上刘竞不肯再跟刘理多说一句话。
第十四章
有些人的脾性呢,是不能光看表面来断定的,大到天气小到吃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致使一人心绪的变化,这变化可大可小,看不看得出来这变化,又能看出来变化的多少,就得看旁观人的眼力了。
刘理属于没什么眼力的那部分旁观者,他自己深刻地知道这点,他家人朋友也都知道。
饶是刘竞对他的背影翻了八百次白眼,刘理也依然无所觉地做自己的事,到了中午,便笑呵呵地找刘竞出门出去吃“好吃的”。刘竞哪里不知道刘理的笨处,也没办法,虽然满心不愉快,也被刘理没心计的闷棍打得火气转郁气,团在胸口一大块,肚子里的气都冲不出来。
好歹刘理是很贴心的,看一早上过去后刘竞那张脸还是臭着,便体贴地安慰道:“别气了,是不是小顾说话不中听?那孩子虽然有的时候嘴巴……”
“去你的!”刘竞恶狠狠“呸”道:“小顾小顾的,你还以为他比你小几岁呢!”
被吼了,刘理也不生气,反正他是被刘竞骂惯的,他也只当刘竞是被顾浴洋说的什么话呛到了,虽然他昨晚听顾浴洋说话是没听出什么不好听的地方,但刘竞比刘理敏感,也比刘理聪明,可能就是觉得顾浴洋说话难听呢。
刘理“哎哎”叹着气,刘竞又回头看他:“他比你小三岁,你就把他当个娃娃看,他可不把你当长辈看,那个小兔崽子……”
刘竞说着话,居然都咬牙切齿起来,牙齿咯吱咯吱响。
看刘竞气得不轻,刘理纳闷之余,不免有点心思活络起来,和顾浴洋做的关于性·爱的那些事情,刘理知道是不好的,每次想起总觉得心头打鼓,而且心虚不已,现在看刘竞这样莫名其妙地对顾浴洋一肚子火,刘理很顺当地就往那处想去了。
会不会是昨晚他送顾浴洋出门时,顾浴洋亲自己那下给刘竞发现了?
这个灵光乍现般的想法冒出来,惊得刘理眼皮一跳。
也怪他反应慢,怎么昨天都没往这方面想,到今天才想到。
刘理顿时慌得不得了,从脖子开始到脸部额头都爬满红色,背后也立时出了层细密的汗,大冷天的居然觉得浑身发热。
“怎么忽然脸这么红?不舒服?”刘竞正愤愤然地咬牙,一眼瞥到脚步骤然放慢的刘理,马上换了态度,伸出手去,想摸刘理的额头。
“没……没……”刘理拉住刘竞的胳膊,脸还是红通通的,心口虚弱却混乱地跳动着。
“不是我来那天还在感冒吗……”刘竞狐疑地看着刘理的脸。
那不过是场小感冒,刘理本来就是个精神旺盛的人,虽然瘦是瘦了点,体质倒不差,吃些药很快好了,但刘理现在倒希望自己是生病了呢,好歹有个借口可说不是。
见刘理没事,刘竞便依旧往前走,刚才他的思绪被刘理一打断,也就没再去想那恼人的顾浴洋,只开始一门心思盘算着等会吃什么好。
刘理重新迈起步子,不再先前一样雄纠纠气昂昂地领着头走了,反倒弯腰驼背地跟在刘竞后面,磨磨蹭蹭地。
刘竞打算好了午饭内容,回头看刘理,见刘理慢条斯理的样子,忍不住喝他:“快点啊!”学校到他想去的小馆子可不近呢。
刘理赶紧快走两步跟上,脸上的表情是有点惊魂未定的那种,被猎人扯住耳朵受惊的兔子一样,刘竞自然越发生疑,也不继续往前走了,斜着眼睛牢牢盯住刘理垂下的眼皮。
看了一会,看到刘理睫毛都开始扑闪起来,刘竞终于放过他,闲闲开口:“说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这么胆战心惊的。”
刘理并没有大大松一口气,因为这是要开始审问了,照理说刘理应当不怕刘竞的,毕竟两人是认识二十多年的发小。但刘竞这个人,刘理虽然了解甚多却又了解甚少,刘理知道刘竞喜欢吃什么脾气怎样,说点大话,刘理连刘竞身上有几根毛都知道,但很多时候刘理却搞不清刘竞在想什么。
比如这次,刘竞说的“见不得人的事”,刘理就猜不到刘竞是已经知道了在试探他,还是不知道纯粹在审问他。
刘理咽了一大口唾沫,伸伸脖子。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不如痛快一点。
刘理可不喜欢被人架起来一点一点烤熟的感觉,他也不喜欢猜别人心思,实在太难猜了,那还不如把他架起来烤。
但坦白之前是要有些铺垫的,刘理战战兢兢地问道:“小竞,你,你就这么讨厌小顾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竞狠狠白刘理一眼:“对!”
“为,为什么呀……”刘理不怕死地继续问道。
刘竞拳头打到刘理背上,毫不客气,刘理被他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刘竞都不去扶他,恶狠狠道:“那个姓顾的眼睛看了叫我难受,不是个好人,说话又带刺,刚满二十就那么一双眼睛,根本没法处。”
“诶诶……”刘理期期艾艾地望着刘竞,完全不明白刘竞话里的含义,只听出来刘竞对顾浴洋可不满,原因似乎真的是顾浴洋哪里说话不中听惹到他了。
但刘竞似乎并没有发现刘理和顾浴洋做的那些事,刘理就有点放心。
“你诶个屁,你什么都不知道。”刘竞又白刘理一眼。
虽然说朋友之间相处不融洽是叫人挺为难的事,人和人脾气性格合不合得来却也是不能强求的,刘理在这点上算是挺宽心,心情一轻松,胃口立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