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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棺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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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这也许会对在Cagliostro大街找到亨利有帮助,也许没有,不过我们肯定可以找到他的临时藏匿处,”哈德利说,“我在想的问题是,开枪的时候弗雷在往哪儿走?他在走向哪儿?他没去自己的房间。他住在街口的2B号,可他却往相反的方向走。他被击中的时候是在右边18号左边21号的位置,在路中间,已经稍稍走过了街道的一半。当然,这是个很好的追踪轨迹,我已派Somers去调查街道那一半的所有房子了,去寻找任何值得注意的新的或可疑的住客。那么多房东,我们会找到很多住客,不过那没什么关系。”
  菲尔博士懒散地陷进他那庞大的身躯所能允许地半躺在大躺椅中,拨弄着头发:“对,不过我不会对街的任何一头过于注意,别去管它们了。你看,假如弗雷被射时正在逃跑,正在试图摆脱某人呢?”
  “跑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不对劲,我跟你说这全都不对劲!”博士吼叫着,从椅子上坐起来,“不单是因为我看不到哪儿有一丝一毫的合理性,而且因为这件事简单得让人发疯。没有什么四堵墙内的骗人把戏。只有一条街,一个沿着街走在雪中的男人,尖叫,一句低语,一声枪响,证人们转过身,凶手消失了。去哪儿了?难道手枪像仍下来的刀子一样飞过来,然后顶着弗雷的后背炸开,再转身走了?”
  “胡扯!”
  “我知道是胡扯。但我仍想问问,”菲尔博士点着头,让他的眼镜滑下来,用手按着眼睛,“我想问,这个新的发展对Russell广场那群人会有什么影响?我的意思是,假如说每个人都有嫌疑,我们不能去除其中一些人的嫌疑吗?即使他们在Grimaud的房子那里对我们撒谎了,可他们毕竟没法出去到Cagliostro街的中央转动左轮枪。”
  警长面带讥讽地说;“现在我们又有运气来了,好好注意。我都忘了!如果Cagliostro街的事情发生在稍后,甚至说是稍前,我们就能排除一两个人的嫌疑了。可并不是这样。弗雷恰恰在十点二十五分被杀的。也就是说,在葛里莫被杀15分钟后。亨利兄弟不碰运气。他准确地算好了我们在接到报警后会派人去抓弗雷。只有亨利兄弟(或什么人)在两件案子中都预计到我们会做什么了。他在那儿玩了一手消失的诡计。”
  “或什么人?”菲尔博士重复着,“你的思维过程很有趣。为什么说是或什么人?”
  “这就是我对于那不幸的,没人注意的15分钟想说的。我在这次的犯罪里学到了新的妙计,菲尔。如果你想犯下两桩狡猾的谋杀,不要干完一桩然后晃荡着等待绝佳时机再去完成另一件。一次出击--趁目击者还在搞不清状况,连警察都无法确定记起谁在特定时间在哪里的时候,再次出击。我们能这么干吧?”
  菲尔博士为了掩饰他并不能这么做,吼叫着说:“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该不难做出一张时间表了。让我想想,我们什么时候到葛里莫家的?”
  哈德利在一张纸上迅速记着。“我们到的时候正好曼根从窗户跳出来,应该最多是枪响后2分钟。就算是十点十二分吧。我们跑上了楼,发现门锁着,找来了钳子开了门,有三分多钟。”
  “有一点时间间隔吧?”蓝坡插话说,“我觉得我们破门好象费了好些工夫。”
  “人们经常这么觉得,”哈德利说,“事实上,我以前也一直这么觉得,直到我处理了那个Kynaston刺杀事件(菲尔,还记得吗?),那个案子里聪明的凶手就是靠着证人总倾向于多估计时间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因为我们都以分钟,而不是秒来感觉时间。你自己试试看。把表放在桌上,闭上眼,在你觉得过了一分钟的时候看看表,你可能会看到只过了30秒。这里就写三分钟。”他皱着眉,继续说,“曼根打了电话,然后救护车很快过来了。你注意小诊所的地址了吗,菲尔?”
  “没有。我把这些污秽的细枝末节留给你,”菲尔博士带着一种尊严地说,“我记得有人说就在附近。”
  “在Guilford街,靠近儿童医院。事实上,”哈德利说,“就背对着Cagliostro街,很近,后花园一定就在……好,就说花了5分钟叫救护车到Russell。那时是十点二十。接下去的5分钟呢,也就是第二桩谋杀发生前那5分钟呢?还有同样重要的发生后的5分或10分或15分钟呢?萝赛特·葛里莫,一个人跟他父亲在救护车上,好久没回来。曼根,一个人在楼下帮我打一些电话,直到萝赛特回来才上楼。我不一定是就怀疑他们中的一个,不过我们需要考虑所有可能性。德瑞曼?当时以及之后好长时间都没人看见他。至于米尔斯和杜莫…… 嗯,是的,我恐怕他们的确没有嫌疑。米尔斯直到至少十点三十左右都跟我们在谈话,而杜莫太太也是在他之后没多久加入的交谈。他们俩都跟我们一起呆了很久。他们被澄清了。”
  菲尔博士轻声笑了,他沉思着说,“其实,我们只明白无误地知道我们做了些什么,不多也不少。只有我们在对他们所说的话进行判断时,那些我们确定是无辜的人,那些之前不得不讲了真话的人才会被澄清。哈德利,这整个事情的顽固让我得脱帽致敬。顺便说一句,你昨晚搜查德瑞曼的房间发现什么没有?那血迹是怎么回事?”
  “那正是人血,不过德瑞曼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关于这血迹或别的什么的线索。倒是找到了一些纸板面具,但都是些带着长髯和大圆眼的东西,更像是那种逗小孩的。没有全粉红色的东西。有好多儿童业余戏剧用的道具,一些旧烟火,五彩轮转(一种烟火)和诸如此类的,还有一个玩具剧院……”
  “一便士的白色和两便士的彩色的,”菲尔博士带着愉快的追忆喘息,“童年的光辉岁月一去不复返了!天那!那宏伟的玩具剧院!哈德利,当我开始追逐映在眼前的光辉的云朵时(顺便说一句,这个话题也许会在我父母那里引起相当激烈的争论),在我天真的孩童时代,我有一座有16种舞台布景的玩具剧院,一半布景,我很高兴地告诉你,是监狱场景。为什么年幼的想象力那么强烈的涌向监狱场景呢?我想知道为么?”
  “你到底是怎么了?”哈德利盯着博士问,“怎么伤感起来了?”
  “因为我突然有了个想法,”菲尔博士慢慢地说,“我神圣的帽子啊,这是多么好的想法!”他依旧没看哈德利,“德瑞曼怎么样了?你准备逮捕他吗?”
  “不。首先,我不明白他怎么能做到的,而且我还没拿到拘捕状。第二——”
  “你不相信他有罪?”
  “嗯,”哈德利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会质疑任何人之无辜的谨慎,说,“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我觉得他是所有人里最不可能有罪的一个。不管怎样,我们得行动了,先去Cagliostro街,再去会见几个人,最后……”他话音还未落,门铃响了,一个昏昏欲睡的男仆跌跌撞撞地去应门。
  “先生,楼下有一位先生,”Vida把头伸进房间,说“他说他想见你或警官。一个叫Anthony·佩特斯的先生。” 



第十二章  图画
 
  菲尔博士吃吃的笑着,从他那像火山般的烟斗里拍打出烟灰,带着诚挚的表情向来访者打招呼,这似乎令佩特斯先生感到十分宽心。佩特斯先生微微地向每个人鞠了躬。
  “请原谅我,先生们,这么早就来打扰,”他说,“但是我不得不说出来,只有来了才能稍微舒心点。我知道你们——呃——昨晚在找我。我也度过了一个不愉快的晚上,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笑了,“我的唯一一次犯罪性质的经历是我忘记重新申请狗证,我良心很受谴责。每次当我带着那只糊涂狗出去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伦敦的每个警察在用一种阴险的眼神看着我。我开始逃。所以既然这样我想最好来找你们。在苏格兰场,他们给了我你的地址。”
  菲尔博士已经脱去了来客的外衣,这一举动令佩特斯先生大吃一惊,然后猛得坐到椅子里。佩特斯先生笑了。他是个矮个子、优雅、有些古板的男人,有着光亮的秃头,令人吃惊的快速语调。他眼睛突出,两眼间皱起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加精明,还有着富于幽默感的嘴巴和成九十度的V字形下巴。瘦骨嶙峋的脸相当得不安。当他开始说话时,就会有着这样的举动——紧握着手,皱着眉头看地板。
  “葛里莫的事很不幸。”他犹豫着说,“自然我会按照惯例说我希望能帮上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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