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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调查过我?”何随问,从开始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钟原显得有点尴尬,却没有否认:“这个……不好意思,你也看到,小楠她,她把你和倚风搞混了硬要我,真是对不起。”
“我知道你们是何倚风的朋友,不过我是我,他是他。”
“恩,我知道。”钟原抬头看了一眼司楠,“我想她也能想明白的……”
至于司楠是不是真的能明白,何随并不知道,后来钟原看司楠走离地有点远了,忙撒开步子跟了上去,何随则中途拐上了另一条路。
这场或许是蓄意而为的偶然碰面,何随并没有向何倚风提起过。除了觉得没义务之外,说出来,那感情旺盛的家伙可能会更不好受吧。何随可不想改变何倚风任自己奴役的这个状态,这样平平淡淡的最好。不过,即便何随不说,何倚风却自己变得奇怪了。龟缩在房子里这点,就一定是不对劲了。从小时候起,那小子就是满世界撒野闲不下来的性子,在何随闷在房间里读书的时候,何倚风会在外面的田地树林里滚满一身泥再回家。
而何随想起来,他不在的话,夏黎是看不见也听不着何倚风的。所以就算他们两个呆在一间屋子里,也只能够自言自语。
何倚风变得不爱出门,是在他遇见钟原和司楠不久之后。
悄然地沉寂无声,像是将什么放弃了一般。
☆、第十八章
何倚风完全不再提起他那个身体的事,他越来越习惯现在的状态,没有什么不满,也没说过想早点回复正常之类的话。
看起来好极了,何随却觉得一点也不好。
何倚风现在都说不上是一个人了,他怎么还能那么镇定自若,仿佛那对他来说根本是一件无所谓的事,现在这样也很好。
“有你在就没问题吧。”在何随向何倚风问起的时候对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你又不能一直跟着我。”何随说。
“不行吗?”何倚风无辜地问,面上没有一点不自然,“这次你还要扔下我走吗?”极淡的神情,极淡的语气,瞳孔中的光,却泄露中深海之水般的冰冷。
怎么可以——何随未出口的话咽在喉咙里,突然就出不了口。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擦着食指的关节,何随盯着何倚风手上同样的位置带着的戒指,说:“我可没那么血用来喂你……”
何倚风竟然同意地点点头:“虽然每个月只有那么一天,但是要好好补补血!”
何随的脸‘刷’地就黑了。
接下来自然是何倚风又接受了一次久违的‘照顾’。
何倚风越是避重就轻,何随越是无法坐视不理,于是何随决定去医院再看看‘他’。
当然,何随并不想碰见钟原和司楠,经过上一次的‘偶遇’,他更不想与这两人有过多的接触了。不过何随并不知道那两人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但是何倚风这都躺了有一个多月了,他们应该也不会像初时那般从早到晚地守着。毕竟比起守着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植物人,还是自己生机蓬发的生活更为重要。
遇不上最好,遇上了,避开就是。
何随向下属交待了一声,就旷了早上的工作驱车去了医院。反正他是老大,凡事都是他说了算。如果何随愿意的话,更可以如夏黎一般甩手,只是那时公司大概马上就会倒闭,他过不上两天的舒服日子就得去喝西北风。
那小子一定没想过有一天会‘住’进医院里。
何倚风小时候简直健康地不像话,甭有断胳膊吐血的大病,就连小感冒也没有过一个。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在外面胡闹时被树枝划破了手指,留了一两滴血。反而是何随,看着也不是弱风扶柳,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明明是和何倚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身板,却一直大病小病不断。感冒那是三天两头的常事,咳嗽到咳血的事情也发生过,还有不时地被这车蹭一下,那坑摔一个,身上的伤口往往还没好就又添了新伤。仔细想想,若说不是被霉神附身了还真说不过去,要不怎么双胞胎,就他一个这么能惹祸上身?也许就是他帮忙何倚风把所有灾都挡了,可惜从来没有人来感谢过他。
病的次数多,何随却也没怎么呆过医
院。大概是嫌他烦,小病就顺其自然地好,严重一点的先拖着,实在不行了才会被打发去医院看看,好在其中大部分也真的顺其自然地好了,只要在那之前忍耐着痛苦,最后一定就能撑下来。既然会那么不小心地被车碰,路也走不好,那干脆就关在家里,哪也不准去好了。只要关起来,把钥匙一插,门一锁。所以和一天到晚闹腾、呼朋结伴的何倚风不同,何随就只会安静地在房间里读书。那时何随就像是何倚风的影子,沉默、无趣,没有存在感。甚至除了何倚风,没有人叫得出他的名字。他们只会望着他叫唤另一个人。
何随觉得何倚风就像是一株硕大的向日葵,永远向着最光明的方向,永远以最灿烂的姿势站立着。也不知那沉重的阳光,什么时候会把他压垮……
嘴角浮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何随收回飘得太过遥远的思绪,在红灯前打了个右转,拐到了医院的停车场入口。
或许是小时候生的病太多了,何随长大后身体倒变得无比经折腾。即便过着三餐无常日夜颠倒的生活,身体都好好地撑着,没发出过一点报警信号,何随也就变本加厉地不管不顾,成了名符其实的工作狂人。
反而是那个人……沦陷了。陷在这栋巨大的白色建筑里,不知何时才能脱逃而出。
问过护士后,何倚风的病房没有移动过,何随也就按照记忆里的方位走去。
到病房门口后,何随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如果那两个人有谁在的话,最有可能是司楠,比起钟原,何随更不希望看见她。毕竟何倚风和她有更为特殊的关系,如果不是这场意外,这种特殊的关系大概马上就能升级成另一种更为独一无二的联系。
何倚风要结婚,何随总觉得是件无法想象的事。
当初发现自己的性向时,何随的第一反应却是想起了何倚风,他们是双胞胎,虽然已有极大的不同,但是在一些本质的东西上却大体都是相似的。何倚风如果也喜欢男人的话……自后何随并没有接下去猜测,因为他发现这实在是个极其无聊的命题。何倚风无论如何,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但是果然还是不一样的……大概因为,并不是遗传的关系吧。
出乎何随意料之外的,在病房里的不是司楠,竟然是钟原!
那个男人直直站在何倚风的右侧身前,望着床上的何倚风面无表情,就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
何随本来想转身离开,等钟原走了再回来的,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明明先来的是我,竟然被你给半路抢走了。”
“你都这样要死不活的了,她都不肯看我一眼。
“好不容易有了个机会,竟然又出现个双胞胎兄弟,
何倚风,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吧!”
钟原说得很慢,声调几乎没有起伏,眼角却充满了嘲讽与恶意。
“我说,你就把她还给我不行吗!”说着,钟原慢慢地伏□,脸几乎要和何倚风贴上了。
何随把门缝推开了大了点,在看清楚钟原的动作后紧紧皱起了眉,有一股怒意升腾上来。
只见钟原把两手正正好地掐在何倚风的脖子上,五指慢慢地收紧,何倚风的下巴被迫抬起,原本苍白的皮肤染上了窒息的红。
何随刚想冲进去,钟原却在一瞬间松开了手。
男人稍显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边出现了裂纹。他用手撑着床,整个人趴伏在何倚风的上方俯视着他,嘴里喃喃道:“何倚风,你就这样别醒了好不好。我们是好朋友吧,所以帮帮我,别醒好不好。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你看这样不是很好吗……”
何随简直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何倚风,这么无耻的男人,就是你所认为的朋友吗?简直让人恶心。
“倚风,不要让我失望。只要你不逼我,我们三个人都会好好的……”
大门‘嗙’地一声砸在墙上。
钟原陡然一惊,慌乱地直起身子。
何随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想挨打的话,你最好马上出去!”
“我……”钟原似乎还想要辩解,却在何随的眼锋下溃败。
“我哥以后我会来负责,别让我再看见你。”何随头也不回的说,直到听到那个踉跄的脚步声逐渐在走廊中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