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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宋琳说她给的不是张恒想要,张恒并不想夺走她的世界。
所以张恒跟我说只要我的爱情,不想蚕食我的本质,不想负担我的人生,渴望着我还是我。
所以张恒一点一点要我坚强,借我一切,要我学会自己打造自己的世界。
心紧得慌,他还是将一切给了我,不同只是这次他学会了选择,选择将该给我的全都给我。
双眼乾涸到发痛,这一次,没有想软弱地哭出来,而是坚强到不需要眼泪。
我问:“他现在情况如何?”
“不乐观,经常心痛得无法自行呼吸。”
想起张恒以前在山上身体不适也许就是病发,近来人也瘦了,我竟然从来没有察觉问题,真该死!
我说:“这几天跟他通电话,他只字不提,我现在去见他好吗?”不管我多想见他,如果见面只是让他难受,我会学着忍耐。
“他不是不想你知道,他是不敢让你知道,宋琳的事已经刻进他骨子里。”恺一将车子一个拐弯,医院已入了视线。
想起张恒也有受惊的一面,心痛得揪出来。
“但是如果你足够坚强,这时候还有谁比你更适合待在他身边。若你刚才回答有半点犹豫,我早把你丢出去。”
走在医院的道上,环境恬静,花开得美,要是心无惶恐,这一步一步走来是多写意,然而心吊起来的不安早就令我呼吸急了,张恒见了我会如何反应?
来到病房门前,恺一问:“进去了?”
现在犹豫只是延长痛苦,我点头,恺一敲门,推门而入。
房间的窗帘全开,午後阳光从落地玻璃进来,照到张恒身上。张恒坐在病床上看书,看起来不算糟糕,然而苍白瘦削彰显着他的病情。
再次看到这身影已是彷如隔世,久得能认为自己有了一身铜皮铁骨,只要在这身影前,我都是坚强的。
张恒看见我跟恺一出现,没有惊讶,然而谁都没有说话,不敢挪动,我先扯了恺一的外套,说:“我想跟他单独说话。”
恺一点头,退出去,轻手关上门。
我走近张恒,他无声凝视着我,眼神依旧,病痛就算可以把他什麽都带走,这个地方还是无法改变,我不知道怎样去表达我的想法,我伸手抱住他,我只可以尽我所能去敲每一个字,我说得很轻,很从容,很绝对:“我很好,我比你想像的要坚强太多太多了。”
感到怀里的人身子颤抖,接着是一双手将我紧紧搂住,彷如溺水的人抓到海上唯一浮木。我收紧双臂,如果力气与体温只要在身上开一道破口就能流到他身上去,这一刀就是刺穿骨头我也乐於自己割下去,我说:“你等到了,我已经坚强到足以承受你的残缺。”
作家的话:
☆、第三十一章
两人相拥,相遇相知,即使前方似要翻开一部悲剧,然而一路走来所得到的与感受过的,还能说是一部悲剧吗。
张恒冷静下来,稍稍松开搂住我的手,我把手贴在他脸上问道:“还好吗?”
受了伤的恶魔贪婪起人类的怀抱与体温,他要我整个人坐到床上,自己躺到我怀里去。比我高的张恒,现在没了平日的强悍,却多了几分可爱,我多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骨子去。
张恒,你是不是懂得三十六变?要多聪明就有多聪明,要多坚强就有多坚强,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太多太多………
我抱着他,感觉很奇妙,平常总是他将我拥在怀里,原来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是另一种享受。曾经跟张恒看日出,那时候他说我不明白他对我的爱能带给他多大喜悦,只有当我能够追赶到他对我的爱才会明白。
我想我现在明白了。
轻声细语从我怀里传来:“我不曾对这个病感到难过,只有我才知道它给了我太多,它让我太快学会选择、争取与珍惜。”
“嗯。”我知道,他就是有能力轻易判断别人看不清的东西,然後前进直至得到并珍惜着,若不是每天意识到生命短暂,又何以活得如此明确。
“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何要住进你心里,而不是让你住进我心里。”
“我知道。”我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身子,想要他一直感受到安抚。
张恒的心脏残缺,所以不让我住进他心里,这对我来说太不安全,他一旦毁了,怕我会如宋琳一样崩溃,所以他住进我心里,那才是谁都夺不走,直到我的心不再跳动。
忽然我有勇气去问一直不敢开口的事情,不是为了计较,只想了解他的想法,我说:“你还喜欢宋琳吗?”
“喜欢,真正喜欢是不会放手。”张恒毫不犹豫回答。
“可是这种不放手,不是这双手,只是心里的喜欢。我喜欢她,可是我已不需要跟她在一起。”张恒握住我的手,“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喜欢跟她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我喜欢她的个性、她的为人,可是我不喜欢两人在一起所发生的各种事情,但是宋琳不会因此就不是宋琳,我如何能够因此不喜欢她。”
这一点我有所体会,我曾经觉得就算大哥不爱我,我还是爱他的,因为他始终是他,他只是不爱我而已,我爱这个他,只是不爱他不爱我这回事。
一切都不复杂,只要爱一个人不牵扯任何拥有权。
阳光很暖,时间很慢,我们低声细语交谈着,张恒虽然显露疲态,但不损半点思维,彼此不着边际说了很多话,我一问,他一答,他一问,我一答。
“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喜欢上别人,你会怎样?”我问张恒。
“如果你真心喜欢别人,我喜欢你对生命的勇气与热诚。”
“如果我永远只喜欢你一个?”
“我尊重你的决定,只要你真的是你,已经足够。”
我低头看着他,我想了解这双眼,如何能够看出善恶,却又眼里只剩下美好。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会推翻我对你的感情吗?”张恒问我。
“不会!你曾经给我的都是我的,就是你死了,都是我的!”我本能反应般回道,对此坚信着。
张恒笑了,那是一种如愿以偿的安心,他说:“如果生死都可以超越,你该明白过去谁曾离开你、背叛过你,他们曾给你的都是你的。即使他们没有再给下去,不管原因,不管他们给你的方式分量对不对,都不能推翻他们付出过的,以及你曾经得到的。”
我一顿,紧紧抱住他,不敢过於用力,怕伤了他,怕他就这样碎掉。
我说:“张恒,我爱你。”
张恒猛地抬头,凝望着我,一脸不可置信,顷克又平静下来,似是洞悉一切。
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说,但是不会太迟的,因为即使你不在,我还是会说,所以实在还有太多太多遍可以说。
张恒,我已经爱你爱到非好好爱自己不可,所以请你不要再担心我会受伤了。
☆、第三十二章
一个月後,张恒前往美国就医,他的主治医生本来就在美国,他全家人也在美国。他没有留在美国发展是因为不想跟家人靠得太近,他受不了身边人日夜为他受着种种精神折磨,不如让彼此远离一点,不是断绝,只使让各人有喘息一口气的空间。科研在美国又有主要的分公司,所以他经常到美国去,既可回家,又可就医,各自留个空间。
我没有跟张恒到美国,他说这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他知道若我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不由自主分心到我身上,对於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更脆弱,而且他希望我留下来打理科研慈善基金,尽快实践自己的蓝图,不要再对世界踌躇不前。
我们还是会经常通电话,却很少谈到病情,我知道张恒要是能回来,必定会回来,就算回不来,都已经在我心里带不走,所以我没有去问什麽。他现在很喜欢跟我说故事,他的一字一句我都牢牢记住,有时候听着会有想哭的冲动,不是故事太悲伤,而是感到有个人似要赶在馀下生命,将他所知道的美好、重要的事情都告诉我,太窝心。
张恒跟我说有一个人三十来岁死掉,他到了阴间大哭大闹,後悔自己没有好好活过,很多别人做过的事情他都没有做,没有好好读书、没有谈过一场认真的恋爱、没有做过一份体面的职业、没有结婚、没有买车买房、没有到世界各地旅行,就是别人做过的他近乎没有做,他说就这样结束人生不算数,他要继续活下去。他把阎王吵得心都烦了,所以被赶回人间,於是又活下来了。这次他很珍惜生命,把别人做过的都做一遍,他找了一个不错的女孩谈恋爱,然後跟他结婚,找了一份有前途的职业努力工作,把赚到的钱买车买房,每年跟妻子去一个国家旅行。就这样他活到七十多岁才死掉,他又到阴间去,这次没有大吵大闹,他认为自己这辈子没有白过。阎王翻开他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