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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见大家都不出声,开口问A小姐:“请把你知道事情说一下吧。”
A小姐冷笑一声,将Eric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又把罗素折磨她的事也讲了。Eric背对大家,不出声。罗素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往常嘻嘻哈哈的窝囊相,神态严肃地望着A小姐。
布莱克问罗素:“小林是你杀的?”
“是。”
布莱克走到他面前,罗素看了他一眼。布莱克狠狠揍了他一拳。
“你干什么?”罗素嚷道。
“这拳是为了小林。”说着,他又连续打了罗素好几拳。本就人高马大的布莱克,提着罗素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揍得罗素眼冒金星。
“你最好坦白,否则我可不知道会不会打死你。”布莱克盘腿而坐,罗素的脸已经变了样,狼狈地趴在地上。
“没有手机,知道吗?”罗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林发现了我的秘密。”说着他解下手腕上的电子表,砸在地上,奋力用脚踩踏。布莱克反应过来,已经迟了。捡起表,摇了摇头,转手递给我。表面已经碎裂。
“现在你们也看见了,表坏了。和外界的联系断了,咱们谁都走不掉。”
原来,罗素与外界取得联系的通讯工具,并不是手机,而是他的智能电子表。小林无意间发现了罗素的秘密,罗素为了封锁消息,下手除掉了小林。但我想不通,他何以下这样的狠手?
“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不是逃婚来的。是杀人后逃了出来。回去也是坐牢,这岛有什么不好?布莱克,我是真喜欢你,我们一起在岛上难道不好吗?”
布莱克没应他的话。我站在洞口旁,Eric被A小姐瞪得坐立不安。罗素为了不离开岛杀掉了小林,只有这么简单?布莱克走近来,拍了拍我的肩,“他不太正常。”我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正是罗素。
的确,蹲在角落里眼神阴骘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正常人。要我平静的接受小林枉死的事实,这也有悖个人的原则吧?
“你看怎么办好?与外界的联系断了,还能把他怎么样?这是谋杀,在这个岛上法律可以约束他吗?小林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却什么也不能做……”
布莱克看了眼A小姐,转而对她说:“把这个家伙交给你
怎么样?”
罗素偏头望来,与A小姐四目相对,见A小姐冷笑一声,脸色煞白地低下头。A小姐点点头,又伸手指了指半天没有出声的Eric。
“还有他,我和他的帐也没算清。”
“Eric!我们凭什么任他们摆布!那女人现在使不上力,你制住阿余!”罗素大叫一声,猛地冲向布莱克,手里正拿着Eric被盗的剃刀。Eric茫然地看他,我倒退两步,紧紧盯住身旁的Eric。他回望过来,忽地眼神一凛,伸手就来捉我。
布莱克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眼神幽暗,面无表情,像一尊石像凝视着面目狰狞扭曲的罗素。罗素提刀割向他颈部,我吓得张大了嘴,A小姐瞪眼倒抽一口凉气,虚弱过度又受了惊吓,当场厥了过去。
血喷溅向半空中,罗素静静看着。布莱克左手抹了抹脖子,似乎不觉得疼痛,见了满手的鲜血,他却没有半分恐惧。不急不忙地解开右手上的银环,慢慢抽拔手套。罗素显然被他的举动摄住了,怔怔地看。
这时,我被Eric重压倒地。他将我按压住,我只能看见血溅在了地上的场面,十分恐怖。山洞里没有人出声,只听见手套落地的轻响。压在身上的Eric身子忽然僵住了,抬眼再看,罗素已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放开他。”布莱克的声音低沉有力。Eric松开我,缓缓起身。我屈身爬起,一眼看见满身是血的布莱克,惊得合不拢嘴。
Eric浑身发抖,“你是什么东西?”
布莱克脖子上的刀口迅速愈合,皮肤很快平滑如初。这般神奇的场面只在科幻电影里见过,现实生活里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难道布莱克不是人?
布莱克用手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见伤口愈合了,又捡起地上的手套,把银环扣紧。几步上前,就拧了Eric,把挂在A小姐身上的布条抽了一根过来,就手绑缚了他,重重用脚踢向腹部。Eric一声闷嚎,伏在角落里连连呻吟。他又扶过A小姐,让她平躺歇息,才回身跟我说话。
“小林没死喔。”布莱克起身望着洞外,冒出了这句话。
不光是我,连原本还在呻吟的Eric也一并呆住了。
布莱克淡淡一笑,对Eric说:“你已经看到他的下场了,别做傻事。逃跑的话,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
Eric听得簌簌发抖。我不知道布莱克究竟是怎么摆平了罗素,经仔细检查后发现,罗素已经断气死了。是他掐死了罗素吗?罗素一声不吭的就死了,根本没有反抗,就已经断气,弄死一个人就这么简单吗?
“跟我走,”布莱克道,“不想见他吗?”
“他明明已经死了,我亲手……”
他没有再答
话,转身往外走去。我怔了怔,心存一丝希望,忙跟了上去。
山顶的那棵大树下立着一个人,背影熟悉。心头涌起阵阵暖流,是真的吗?那人似乎看见了我们,转身迎来。那张脸,不是小林,又会是谁呢?
布莱克和我相视一笑,停了脚步。
我破涕为笑飞快地奔向小林。
3月27日
小林死而复活了!真不敢相信,布莱克竟然救活了小林,我亲手葬了他,我还记得按压心脏时,口里涌出血的他……现在,他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满足了,离开或者不离开,只要他还活着,我都无所谓了。
小林说,他只记得那天和罗素一起去找手机,罗素突然捅了他。树林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罗素丢下他钻进了林子,后来他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布莱克。
由始至终,布莱克绝口不提他是怎样救活了小林,又是如何杀死了罗素。
布莱克端坐在山顶,静静沉思。山风刮过,他凌乱的黑发随风吹动,眯起眼眺望远方。深邃的轮廓,在夕阳的照耀下越发鲜明。
“走吧。”小林握了握我的手。我们并肩走下山,夕阳的余晖落在身上,染红了衣衫。回头看去,橙红色的落日下,山顶空空荡荡。
“小林!布莱克呢?”
小林“嗯?”了一声,发现布莱克确实不在了。
从山顶下山只有一条路,我们才走没多远,如果布莱克离开,完全不可能避开我们。除非……
跑回山顶,俯身去探山下。万丈悬崖,山谷里郁郁葱葱的树林。云霞满天,风自山谷里袭来,并不凛冽,裹挟着不知名的种子撒落山顶。哪里还有布莱克的踪影?我们面面相觑,纵使心中疑窦丛生,却都知道布莱克必然不会跳崖,或许他离开了?去了哪里呢?既然能离开,为什么不早早就走?
还是打从一开始,他就看透了一切?布莱克究竟是什么人啊?
忽然想起Eric看见了布莱克杀罗素的经过,拉着小林去了山洞。
事情发生的十分戏剧化。
Eric和A小姐相拥着倒在血泊中。A小姐手里攥着那把被罗素偷走的剃刀。Eric的脖子上、手腕上的刀口杂乱,显然是做过反抗的。A小姐手腕上的伤口极深,看来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心中不禁越发凄凉,五个人原本在岛上相互扶持,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小林见到A小姐,吃惊不已。我把她的情况和小林说了一遍,他才叹道:“Eric伤透了她的心,她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吧。”
“也不该是这种结果啊。”
“你应该知道,像Eric这种多毛症是会遗传的。”小林摸了摸腹部,似乎是见到Eric和A小姐的死状联想到
了自己被捅时痛苦,皱着眉连连摇头,“是怕下一代还和自己一样吧。”
“这算什么歪理?孩子是无辜的吧?A小姐他也是爱过的,如果不是自私,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A小姐杀了他也不算什么,只是她居然糊涂的自杀,根本不算殉情吧?Eric对她始乱终弃,他甚至还对我……”
小林打断我的话,“我早就知道Eric根本不是真心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男人,男人不会生孩子。”
如果真是这样,Eric还真是个好演员。感情也可以装吗?骗了别人也就算了,骗自己,才是最悲哀的吧?一个人,假如连自己都骗,那也是白活了。可怜了A小姐……
小林见我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