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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就他了,下着瓢泼大雨外加困得要死,还听任肖成谚把他拖出来当冤大头;既可以做1也可以做0,偏偏心甘情愿地被压在底下,满足肖成谚的一切需要;颜彻这个人他就是不喜欢而已,却因为肖成谚舍不得碰他,代替他做了那么长时间的肉体关系伴侣。
他明明连自己都快要保不全,他明明是一点点委屈都受不得的人,却可以为了一个理由,哪怕痛得体无完肤也要咬着牙扛住。
是的,叶维他就是这样的人——想要什么,自己从来都很明确。想要跟肖成谚在一起,那么世界上其他的人,他通通都可以无视。
他只想要这男人一个。碰上了就再也不愿意放手。
这种举动无疑傻得要死,意念已快完全崩坏,整颗心还要立足于别人。
倒贴这种活儿,还有人做的比他更加极致?
“前面停车,我去买包烟。”郁闷的时候烟瘾会成倍泛上,叶维扬起下巴淡淡说了句。
“又是KENT?”问话的人脸上一向是漠然而难解的表情。
“不。”微微笑了笑,叶维说:“我换了。”
肖成谚用算不上惊诧但多少有点意外的表情扫过他的侧脸:“换了?”
叶维只懒懒地抛出一句:“抽了那么多年,换一种新的有什么稀奇?”
肖成谚停下车来,多少对这句话的深意产生联想性的沉思。
叶维已经打开车门迈步出去,连伞也没有打。黑发和背影一样,都很快被雨点打湿,渐渐显出某种苦涩的故作潇洒来。
他观察了很一会,挑中了Camel。借着店面的屋檐就点燃了开始抽。
很烈,非常呛的味道。流经肺部还有一种沉重的苦味,这让他不适应。
使劲抽了两口,叶维终是扔掉了它,烟头旋转着被踩在脚下碾灭,让男人转过头的动作都有些迟疑。
“还是给我KENT吧。”他情绪有些低落地掏钱按在柜台上:“我发现……我换不了。”
没办法的事情。
就连烟都是这样的,一种味道抽的太习惯,突然换新总归是抗拒。不是不想尝试,而是习惯已深入骨血。
他自己都对习惯无能为力,又哪来的资格要求别人。
55
那一盒Camel被叶维丢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坐在吧台前吞云吐雾时,他指尖夹着的依然是KENT。
“第七支。”洁白的帕子扫过叶维肘前一滴无意渗漏的酒液,尹丞秀丽而冰凉的眼眸抬起来,微微眯起看向他。
“……嗯?”没什么表情地回问一句,叶维扬起修长的眉。
“你已经一口气抽了七支了。”淡淡地解释道,少年伸手轻掠,夺过他指尖的香烟,凝神观察着:“什么样的好烟?我也想试试看。”
说罢,他还真的若无其事地把燃到一半的烟递进嘴里。
凛冽而削薄的双唇含住一点明灭,只摆出来就是诱惑人心的。
“喂,那是我抽过……”
话说到这里时叶维方才意识到已经迟了,唯有眼睁睁看着尹丞深深吸了两口,似笑非笑地把烟头摁灭进烟灰缸:“也就一般般。看你的样子……没抽过什么真正的好烟吧。”
“……”如果是以往,叶维大约早就跳起来了,最近的精神状态多少有点筋疲力尽,于是只微微一笑,没有搭理。
“不过,这是你身上的味道。”尹丞目光犀利地由上往下打量着他,那视线让叶维浑身不舒服:“抽了很久?”
“算是吧。”叶维起身绕进吧台里,自己搭配了一杯当店鸡尾酒。
他懒洋洋的态度让尹丞些微的不满,不耐地瞥过来一眼,冷冷道:“你很不对劲。”
“今天懒得跟你吵,想骂我什么就直说吧。”手头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叶维伸舌舔过指尖上的酒汁:“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因为肖成谚?”少年突然爆出的话让叶维差点没把酒瓶子扔到天花板上去。
“你……”光惊讶已经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澎湃,叶维硬生生把桃花眼瞪成八百瓦大灯泡:“你怎么知道肖成谚的?!”
“哼。”尹丞冷哼:“本少爷想调查什么查不出来?”
“……”叶维简直目眦欲裂:“然后呢?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回尹丞倒没有摆出那副纨绔子弟二五八万的拽样,只迅速把头低下去,掩饰地拿起一个酒杯乱擦:“我……你那时候胡乱调查我的身世,难道就不允许我以牙还牙?”
“……”叶维的表情慢慢从瞠目结舌缓解成了黑线满脸:“你这是被害妄想症。”
尹丞又哼了一声:“对你感兴趣是你的荣幸。”
跟这孩子果然还是没有共同语言,叶维捏紧了调好的鸡尾酒额爆青筋。
对方却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只不动声色地陈述:“你很中意他。”
“……”本来已经不想再提这件事情,这样被重复掀开疤痕的感觉让叶维皱起眉来:“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八卦的一个人。”
“谁都看得出来吧。”仿佛刻意在用最恶毒的语言中伤他一般,少年的音质从第一个音节就是冰冷的:“可是他对你呢。”
“这不关你的事吧。”叶维的声音显然开始不镇定。
“如果我是他,恐怕早就烦了吧。”尹丞扬起下巴,眼神是有意为之的刻薄:“你们那点点事情,只要稍微查查就能一清二楚。不过……像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贴上去,你觉得换你……会不会烦?”
咣当!
随后到来的玻璃碎裂声让全酒吧的人都为之一惊。方才还在叶维手边那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吧台上砸的粉碎,细微的碎末飞溅起来,滑过脸颊就是一道淡淡的细痕。
旁边路过的服务生小声唤了句:“叶老板……”
“……”用了很久才把胸口的起伏镇定下来,叶维双手撑住吧台,头却深埋得很低。
“我不想跟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动手。”他的音调有些颤抖,那一点点可怜的自尊过剩地溢出,把剩下几个字都沉淀得很让人心生敬畏:“但是,你被解雇了。”
少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片刻,从那双秀美的眼里闪出一丝不屑的了然。
“原来是被我说中了。”几乎完全凉薄地说出这么一句,他的态度竟带着些恼怒和不甘:“原先我还不信这些消息……觉得你不可能这样贱格。”
“滚出去。”叶维只是把手心不停地握紧,碎裂的玻璃渣从手掌扎出来,鲜血如花,绮丽地流下。
“我看错了你。”一抹唯有嫉妒到发狂才能做出的扭曲笑意在少年清丽的脸上绽放,随后,他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气质,昂头走出了噤若寒蝉的酒吧。
叶维死死抓住吧台的边角,浑身颤抖。
原来所有人都在这样看他的笑话。原来他已经变成贱格这个词的代名词。
他给尹丞工作,看不惯时会说教几句。平日里也知道这个人讨厌自己。但却没想到已这么严重。
调查他,再拿出来侮辱他,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尹丞如此憎恶。
估计是想要拿的钱数目已到,就算翻脸也没什么特别关系。那是个大少爷,被别人点头哈腰伺候惯了,报复一下前些日子的颐气指使,也情有可原。
尹丞年纪尚轻,要动手的话未免显得不够大气。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却是……
他嘴唇苍白地抑制不住颤动。
最重要的一点却是,他觉得尹丞说的……全部都是事实。
所以,他才没有真正失去控制地用拳头招呼过去。
56
灯也不想开,就这样把疲惫的身躯重重抛进沙发。由表及里的衰老过早在他身上发生,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快要在这片沉闷的黑暗里消融。
“竟变成这副没用的样子……”自嘲地苦笑起来,叶维在黑暗中张开五指,无神地瞪视。
干脆一点吧。这样子,算什么呢。不止一次,他自己对自己规劝。
但其实是知道这种话于事无补。肖成谚的存在是所有理论失去效应的根源。
手机蓦然在黑暗中亮闪闪地振动开去,他有气无力地伸手去够,放到耳边懒声应一句:“喂?”
“叶老板……”那头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黑暗里令人悚然:“还记得我么。”
“……”皱了皱眉头,他食指揉上额心:“您哪位?”
“啊哟,这就给忘了……啧啧啧……”那头的声音立刻转了个流氓的调调:“弟兄们,叶老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