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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还算偏僻的后门,可人流量依然大的惊人,叶维向来对人山人海这种局面感到棘手,踌躇了一下,回头看向肖成谚:“我再在你车里等一下,行吧?”
对方淡然处之地点头,对于叶维的多余要求竟没出言反驳。
乐队的组成人员在人群散完后十多分钟,方才从另一个后门里出来,隔了不远就是公司的车辆,普通的面包车,低调地停靠在岔路口,很巧妙地隐藏进落日余晖。
叶维赶紧打开车门大声喊一句:“秦观!”
安静的后街里,这一声无疑很有杀伤力。一瞬间,不光那个背着吉他的,扛着贝斯的、握着鼓槌的、还有双手插兜的都不约而同地朝他这方向看过来。
“Leader,找你的……”叫SHIN的组员先反应过来,耳钉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他对叶维有点印象,也知道这男人是看过他们好几次排练的,秦观的发小。
秦观脸上还遗留着点大汗淋漓的影子,看到叶维神态一喜,整个人呈八爪鱼状扑来:“小维!你来的好迟啊……”
没有应对好友的脱线,叶维的注意力只是后面的颜彻吸引了。
因为今天要上演出,男人特意换过好脱好穿的休闲服,头发柔顺地趴在耳朵边,纯黑色的瞳仁很澄澈,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肖成谚的黑车,过了片刻,又把眼神移去车牌上。
“……”他看的很认真,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读着那块车牌,然后漂亮的眼睛轻微黯了一黯。
与此同时秦观已准确无误地挂到了叶维的脖子上,并开始史无前例地喋喋不休起来。
“小维~演出很成功耶!怎么样,看到我了没有,我是不是很棒……”
叶维“嗯”了一声,没把目光从颜彻身上挪回来:“恭喜。”
“心不在焉……你在看什么……”顺着男人微眯的眼睛朝后望去,正好瞥见尽头的组员们,秦观不禁些许愣怔起来:“怎么,你是对SHIN产生好感了还是对邵离有意思?”
“……”无言地把注意力从颜彻身上挪回来,叶维对秦观咬牙切齿地笑了一笑:“趁我还没有真正怒起来之前,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只是跟秦观调笑片刻而已,颜彻就在他没留神的时候走了过来。
他走路的样子也很好看,隐隐约约有明星的风范。肖成谚的车离他们并不远,三十米的距离,却好像隔离在另一个世界。
就算他这样缓缓地走过去,车里的人也没有丝毫要下来的意思。情景太诡异,连带秦观也纳闷地看了过去,轻声自语道:“不是吧,他真的是‘那个’颜彻?”
对于肖成谚不闻不问的失礼,颜彻倒好像没有很在意。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已完全被一种激动的神采覆盖,走到车身边,砰地拉开车门。
“你……看了吗。”他的声音很轻,但无比清晰:“演出……还有我说的话……你……看了吧……”
摇摇晃晃的样子,很单薄很可怜,他固执地握着车门,好像只要等到答案就可以放心倒下去。但是车里的人始终没发一言。
看不到肖成谚的脸色,但叶维觉得一定很可怕。
秦观对于组员突然曝露的私生活八卦感到一丝无措,尴尬地碰碰叶维:“小维,我们先到车里去?”
一回头,SHIN和邵离已经识趣地钻进面包车了,秦观愈发觉得呆在这里没有必要。
“小维,我在这里不方便的。那……要么我先过去,你一会再来找我?”
“……不。”又多看了那边的僵局几眼,叶维虚着眼把头转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这种缠缠绵绵的冷战氛围,他恨不得早点逃开才好。如果刚刚还不能确定颜彻这家伙到底是情敌还是情人,现在这个感觉已经相当明确了,不是情人还能是什么身份?
努力自己该努力的,回避可能让自己不爽到泄气的,从这个角度说,他也应该回避。
脚步没有迈出到五米以外的距离,身后又是砰的一声。一直没动静的肖成谚从另一边钻出车来。
“叶维。”他听见那人呼唤自己的名字:“你不必避开。”
叶维的脚步顿在原地,有点诧异这突如其来的挽留。
男人关上车门朝他大步走过来,完美如雕琢的俊美脸容,却莫名让他有一点不详的预感。
刚要往后退一步,却听秦观小声地抛下句“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解决”,之后便一溜烟窜回面包车里。
行为之无耻让叶维想扶额叹息自己到底交了个什么不讲义气的发小。
肖成谚没说什么地看一眼秦观飞奔而去的背影,走到他身前,拽住他的手腕往车的方向走去。
“一会再给秦观打电话。说好和他在哪里会面,我再送你过去。”语调平淡地说道,他拨开执意站在那里的颜彻,把叶维塞进去,弯下腰用极低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之后我会跟你解释。现在请留在我身边。”
语调里有种求助般的故作坚强。
之后,车门被用力甩上。
事情发生的既突然又诡异,导致叶维反射神经没有了任何跳动,唯一能做的就是透过车窗愣愣地看住颜彻,用一个从下往上的角度。
光洁的尖尖下颌,可以看到男人苍白脸色上病态的笑容。
“他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人吗。”他轻轻问出口。
肖成谚只是绕开他往另一边车门走去,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可是你为了跟我怄气,扯上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不觉得太残忍了吗。”还是带着那样的微笑,颜彻轻轻地说。
肖成谚的身影一下子定在那里,眼神就如两把刀,直直地朝颜彻射了过去。
对于这种反应早有准备一般,颜彻只是低头,让长长额发从眉前垂落:“这样好吗……如果是真心喜欢的话,也还罢了……你现在……只是在怄气而已,不觉得把他利用的太惨了么。”
因为隔着车厢,颜彻的声音到叶维耳朵里变得隐约而飘渺,听不大清。就算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口型,也没办法推断出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站在外面的肖成谚,可听得相当清楚。
咣,猛然间一声巨响。车身承载了拳头的怒意,勉强把肖成谚故作冷漠的表情维持住了。
就算发怒他也是那么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可是却完全不能算作游刃有余。
是的,他完全不可能做到,在颜彻的面前,他无法游刃有余。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叶维顿时有开门下车的冲动,刚打开一条小缝,便听到肖成谚压得很低的声音:“住口。”
仿佛敲在心尖上的某种警告,叶维握着把手的手掌紧了紧,没有进行进一步的动作。
“不要给我自我感觉太良好……既然你先放弃我,就没资格对我找的人说三道四。”
叶维又是一愣,缓缓将手收了回来。
但男人极力压抑着的沉声还是一点不漏地传进耳朵里:“没错,我这么长时间来只和他一个人在一起。对于让我忘记你这件事,他做的比都任何人好。所以现在我要跟他玩真的了,你……又能怎么样?”
颜彻猛然睁大眼倒退了一步,那瑟缩的样子,激起肖成谚心底一阵报复的快感。
“……”澄澈的眸子里渐渐现出一种悲哀的神情来,脸色苍白的男人摇了摇头,叹口气看向肖成谚:“原来你已经这么恨我。”
可是只要还有恨意,却恰恰说明肖成谚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那样叹惋的眼神让肖成谚心生烦躁,不欲再跟他说下去,转身回到车里,再狠狠带上车门。
明明是他不留余地地报复伤害了颜彻,那夕阳沉沉里强作冷漠的难解表情,却仿佛已经证明,他有多么一败涂地。
叶维坐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空白,都忘了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只任由沉默蔓延开去。
一直纠结着的关于“真心”的问题,刚才被肖成谚不加思索地肯定过,却只觉得相当复杂,没什么特别的欢欣感。
哪里不对劲说不出来,只是心里面隐隐有一点冷。
这次的沉默比哪一次都久很多,颜彻已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
车里的空调忽地歇下来,嘤嘤嗡嗡的声音猛地化作寂静。好似如梦方醒,叶维转手把车门大开,随后重新“砰”地带紧。
肖成谚不动声色地把出神许久的目光投过来,他只好象征性地解释一下:“刚刚车门没关好,所以……”
突然间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