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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淋漓尽致之后,从身体深处涌起畅然的筋疲力竭。
男人在叶维汗湿的额头上烙下轻轻一吻,随后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很奇怪地那天晚上他梦到了颜彻,细腻的肤色,微翘的发尾,就连在梦境里都能闻到他周身淡淡的清凉香味。
仿佛有意识地在提醒着什么一般,这个梦做得长之又长。
依稀看到的少年脸容还是颜彻十多岁时的样子,五官有着超过寻常人太多的精致,而眼睛却是澄澈透亮的。
少年站在高中那棵高大的香樟树下,美好的模样,好像那么多年来都没有变过。在他的眼里颜彻从来都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让人舍不得去碰触、舍不得去亵渎。他喜欢了颜彻那么多年,中途虽然因为生理需要,有过许多像叶维般的床伴,但对于颜彻,他就连偷吻这种事情都没有去做过。
那是他的颜彻,从小一起长大,别人碰一碰他都会不快,这么默默地守护了十几年,已经变成了骨子里的一种习惯。
“成谚……”轻而薄的双唇开开合合,少年的眼睛里怅惘且疲惫着:“过来。好么。”
脑中还是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潜意识说的是“不行”,梦境里自己却不由自主地移动。
因为那是颜彻,没办法让他抗拒的颜彻,就算在梦里他也会带着那十几年来渗入骨髓的惯性,服从命令一般一步步地接近远处的少年。
他走到颜彻眼前,忽而风过。
香樟树的叶子零散地飘落,纷纷扬扬的风里他看到颜彻摊开双手,冲他展颜一笑。
“我们……是朋友。对吧?”
肖成谚蓦地就惊醒过来。眼前是黑沉沉天花板。
叶维安怡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时,他方才认清哪里是现实。
额头上还有亮晶晶的汗珠一闪一闪。
天色还呈现出一种沉沉的黯蓝,可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再也睡不着。
这个梦预示了什么他不知道,只是心里面从刚才醒来就烦乱的厉害。
强烈的暗示感里面他翻身下床打开了电脑,长指飞速地移动,在键盘上敲出一串网址来。
——他专门为跟颜彻联络而申请的邮箱。因为已经太久没有登陆,跳出来一个激活的页面。
很容易就按照步骤把邮箱再一次激活,电脑荧光照耀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肖成谚握着鼠标的手开始有些迟疑起来。
进入邮箱里,果然满满地塞了未读邮件。一封一封的署名都是颜彻。
——发信日期3月28日:你这家伙到哪里去了,一直找不到你……只是个玩笑而已,不要那么当真地生气吧?
——发信日期4月5日:回国?你还真的至于到这个地步?快些跟我联系,我有话要说。
——发信日期5月13日:好吧,看来这个邮箱你已经不上了。这件事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你有想过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吗?
——发信日期6月3日:真够蠢的,明明知道你不会看还要做给你发MAIL这种事……过一个月如果你还不回信的话,我可就真的直接打电话了。我有打听到你的电话号码,到时候再认认真真地质问你一遍。
——发信日期7月24日……
——发信日期8月12日……
基本上是每月一封,对于颜彻来说,这样的联络已是放低自己到了极限。
目光慢慢地往上移,最新的发信日期,9月3日。昨天。
肖成谚的瞳孔在液晶屏幕前,尖锐地放大了一圈。
发信日期9月3日:还是通知你一下好了,我回国了。你应该看不到这封信才对……不过我还是发了。现在才觉得你以前说得对——习惯真是个讨人厌的东西。蠢的要死,就是停不下来。
“……”肖成谚看着那收件的页面,许久不曾移动分毫。
床上的叶维似乎被电脑发出的淡光刺了眼睛,嘟哝着翻了个身,又陷入深沉的睡眠。
33
咣,卧室的门被来者以一种兴高采烈的气势踹开来,随后秦观那抑制不住八卦的脸出现在门口。
叶维正半靠在床头看书,虽然知道有自家钥匙的人只有秦观,还是用近乎平静的眼神淡淡扫了他一下。
“小维!我们乐队也许会换主唱诶!”
叶维漂亮的指尖在书页上微微一顿,又把目光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关门。”
“……”秦观被那气势震慑得缩了缩脖子:“小维,你心情不好吗?”
“……”对方只是阴沉着脸,那双挑着尾的桃花眼眯了眯,却不说话。
“喂。”尝试着走过去,秦观挑了个位置,小心翼翼地坐下:“什么事,告诉我吧?”
叶维的脸色缓和了些,翻过一页书去,口气还是不耐:“告诉你有什么用。”
“不要这样嘛,不告诉我你还准备告诉谁……”居然圈住他的腰开始撒娇。秦观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条大狗般撵都撵不走:“看你这样子就是出了事对不对……说嘛说嘛……”
真是败给他。叶维没好气地把手上的书合起,啪地盖上秦观脑门:“少动手动脚的。”
“唔……”捂着额头跳到一边去,秦观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每次都这样……明明很想跟我说还要装作不情愿……真是别扭到家……”
听到“别扭”两个字,男人勾人心魄的桃花眼又虚起来,弯成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你很想知道吗。”淡淡的语气,漫不经心。
“想知道想知道。”秦观连连点头。
“求我啊。”头都不朝这边扭一下,叶维轻描淡写地勾起笑容:“好好跪在我脚下,管我叫叶大爷,我就告诉你。”
“……”被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弄到没话反抗,秦观只能站在原地默默流泪——这是怎样一种扭曲的人格啊。
叶维很满意地把头转回去继续思索。
和好友闹了一番,情绪没有稳定多少,反而更加烦乱。
最近一次见到肖成谚是那天做了约定之后,莫名其妙被他带回家,然后自然而然地被抱……
到今天,已经过了三日。
令他烦躁的不是三天的空缺,而是那天早上起来时,陡然泛起的失落和心慌。
本来应该好好睡在身边的男人,一觉起来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字条,告诉叶维醒了可以自己回去。
其实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当叶维意识到自己竟会为这种事情手足无措时,情况就不对劲了。
早上起来时下意识地看向身边,找不到那个人时又会心惊失望,这种令他在意的感觉应该称之为……什么?
这是保持一个多么清醒的头脑,也没办法想通的事情。
三天失去联络反而让叶维松了口气。没人打扰的话,倒很适合在家梳理平定一下心绪。
可效果却背道而驰——他已越想越不冷静。
秦观进来的时候正好是他最暴躁的期间。他想到两个人从开始到现在的所有经历,想到一些本来在初始不可能缔结的约定……肖成谚如何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自己不可能把那个人只当做床伴那么简单。
生平第一次,他不想把一个只可能是床伴的人当做床伴那么简单。
事情在渐渐地朝着一个让他恐慌的方向发展,等他自己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
“秦观。”出神地仰躺着,他开口对一边因为害怕下跪而沉默的男人说:“我好像……”
“嗯?”秦观询问地看过来。
“……”临到唇边的话却扭转成了另一种表达方式,叶维淡淡地笑一笑,手肘一撑坐起身来:“我好像做了一个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啊?”以秦观的智商显然不能很好地理解。
“肖成谚。”叶维翻了个白眼解释。
“哈?”秦观还是半清醒半迷糊。
“我是说,”深吸一口气,叶维终于转眼看了过来:“我好像对他有那么一丁点的意思。”
掖着藏着实在不是他的性格,既然想过来了就该说出口。这种事情他没什么经验,自然要秦观来给他出出点子。
想到这里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好友,目光肯定而清澈地直视过去,呈现出不容对方躲避的趋势:“似乎栽进去了。这家伙实在是很对我胃口。”
“……”秦观只是整个人0_0状站在原地。
“是该放弃,还是该争取,你给我个意见。”叶维闲适地伸直双腿摇晃脚丫。
“……”秦观还是0_0地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