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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满心欢喜地在一旁看着二人相互礼貌地寒暄,这情景让她幸福地联想到了满是不可知的将来。只是这喜悦的时刻还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安娜,我的好妹妹,你不去和宾客们说说话,一直待在这里干什么?”
Zack察觉到了气氛一瞬间的冷滞。他见安娜有些拘谨地冲那个陌生男子点了点头,礼貌地说:“我在给妈妈介绍一个朋友,罗琳她们总是有自己的话说,我想她们是不会在意我一小会儿的缺席的。”
“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而冷落了其他所有人。”那人盯着Zack,别有深意地说道:“这可不是个礼貌的待客方式,我的小公主,简直有些愚蠢。”
安娜羞得满脸通红,Zack甚至感觉到她的眼睛里似乎已经泛出了泪光。女孩看了妈妈一眼,又转头看了看Zack,便一言不发地跑走了。
“看,我这个妹妹就是这么不懂事儿,让您见笑了。”
Zack看了一眼绞紧了攥在手中的披肩的凯瑟琳,不由得有些左右为难。于是他轻笑着道:“如果肯让我这个外人发表一句不知底细的评论的话,您对您的妹妹似乎实在是太过严厉了。”
那男人挑了挑眉。“您说得很对,可我一向认为这样才能教导出斯图尔特家最让人倾慕的淑女,而不是随随便便给点儿诱饵就能立刻被钓走的野鱼,不是吗?”
凯瑟琳再也听不下去,忿然冷哼了一声,对Zack道了句“失陪”,便踏着重重的步子走出了大厅。
那男人轻轻耸了耸肩,“您是第一次来吗?这可真不是个足够给人留下印象的好的开始。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Abelard。”
“Zack。”Zack终于了然,握住了对方伸出的右手。“很高兴认识您。”
“怎么样,我这手艺又有进步了吧?”Neil解下围裙,满是得意地说道。
傅简言埋头大嚼,抽空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按我们中国的说法,你这就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什么意思?”
“拿得出手呗。”傅简言一双眼睛笑得眯了起来,透出点点精光。
只是Neil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依旧一副自我陶醉的架势。“我这么谦虚的一个人,你总是这么夸我,实在是影响进步啊。”
傅简言一噎,简直快要滤下半条命去。Neil知心知意地递过了一杯水,傅简言好不容易喘过气儿来,毫不犹豫地拿起Neil手边还没用过的叉子作势狠狠砸上了他的额头。
“诶,疼……”
傅简言这才解了气,却见Neil的脸上换上了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你没事儿吧?”傅简言有些担心自己是不是下手过重,当真把他给打出问题了。
“简言,其实我一直都很怀念我们以前住楼上楼下的日子。”Neil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傅简言沉默着点了点头。“我也一样……可那毕竟都过去了。”
Neil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傅简言抬起头来,恢复了沉静的脸上显得依旧礼貌而温和,只是眼睛里却满是坚毅和不可动摇。
“人活着就要像前看,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两眼鳏鳏地发上来···碎觉去袅~~
19
19、第 19 章 。。。
时间已经晚了。叶秋筠一觉醒来,错过了饭点儿,心中不由得有些懊丧。头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感冒了,叶秋筠索性又多躺了一会儿,直到恢复了些力气才撑起身体,随手拿了件宽大厚实的披肩裹上有些虚软无力的身体便下了楼。
楼下冷冷清清的,连人影也见不到一个。叶秋筠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进厨房,从壁柜里费力地拿出只陶瓷罐子,注满了水,又倒进去一包搭配好的中药,便将那罐子坐在了火上,自己守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蓝色的火苗上下窜动,不一会儿便烧得陶罐里的水咕噜咕噜地冒泡,一股中草药所特有的苦味儿随之发散了出来,带着薄薄的水汽在冰冷的空间里肆意飘散。叶秋筠闻着那股渐趋渐浓的味道,也不躲闪,直到苦得一颗心都只剩下了这不竭不尽的一个味道的时候,眼泪才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雪花是洁白而柔软的,美得一沾着肌肤就立刻会融化,连想要挽留的心都来不及做好一个哪怕仓促的准备。可冬天最冷的时候是不下雪的,无休无止的一粒粒的都是些冷而硬小冰晶,和着北风,打得人生生地疼。这正如叶秋筠此时的眼泪,明明是一场压抑到几近绝望的爆发,没想到最后却反倒只能给自己徒增伤害。
“这么苦的味道,是中药吗?我小时候也喝过几次,那种感觉,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啊。”
猛然间听到说话声,叶秋筠手忙脚乱地抹着连上的泪痕。她没想到这个时间除她之外还会有人来厨房,毕竟连刘妈已经睡下了。
“呃……不好意思,我的擅自行动实在是有些冒昧,看起来我似乎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出现时间。”那人似乎发现了叶秋筠的窘迫,不由得略略有些自嘲地道。叶秋筠偏过头去打量他,见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银色的头发,个子不似当地人一贯的高大,脸上架着副通常为公务员所喜爱戴的眼镜,似乎并不是这座别墅里的常客。
“你是……”叶秋筠谨慎地问道。
“我是Darwin,由政府所聘请的顾冕东议员的秘书。很高兴见到您。”
“冕东……顾先生回来了?”
“没错,”Darwin扶了扶眼镜,“顾先生听说世交的一位姓林的老先生得了急病,所以特地抽时间去医院探望了一番,时间毕竟已经晚了,顾先生打算回这里来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走。”
“你们还没吃晚饭呢吧?他人呢?”叶秋筠语气不知不觉间便带上了些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得到的关怀。
“不,我们已经在小店里简单吃过了,顾先生上楼去了,吩咐我天亮前不要打扰他。我本来正打算回去来着,闻到这股中药味儿,心里觉得熟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童年,所以就大着胆子循着气味儿走了过来。”Darwin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既然你是顾先生的人,那应该没关系的。”叶秋筠和善地冲他笑了笑,揭开陶瓷罐子上的小盖往里大致瞧了一眼,便合上盖子关了火,找出一只碗来倒药。
“您身体不舒服吗?”Darwin看着那浓黑的汁液顺着罐子上的小槽流了出来,不由得开口问道。
“没什么,一点儿小毛病而已。”叶秋筠试了试碗沿的温度,发现药汁还烫得很。“您看上去像是A国的本地人,怎么也会有喝中药的习惯的?”
Darwin笑了笑,镜片反射出柔和的光芒。“可能也谈不上是个习惯吧,只是小时候身体不算太好,总是三天两头的生病,而我的母亲又是中国人,所以才会有喝中药的经历的。不过自从她忍受不了我父亲的家庭暴力而离家出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叶秋筠转头看向了他,Darwin轻轻耸了耸肩,继续道:“我为此怨恨过很长一段时间,但在实际上,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脾气很糟糕的人,而且一个女人独自在国外举目无亲的境况下,可能也的确承受不了那样大的伤害,毕竟所有的委屈和不顺心都只能由她自己来扛,她身边连个可倾诉的人都没有。不过明白这些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不少了,自那以后,每次当我闻到这种苦涩气味儿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想到她,那似乎已经成了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尽管当时我曾为了这些苦得要命的药汁不止一次地埋怨过我的母亲。”
叶秋筠默然着低下了头。“我很抱歉。”她轻声道。
“没什么,那都已经过去将近二十年了,我早就习惯这一切了。”Darwin故作轻松地盯着那碗不再冒出丝丝缕缕白烟的褐色药汁,掩饰般地说道:“药都凉了,您快喝了吧。”
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把傅简言从熟睡的边缘拽了回来。他张开双眼,见顾冕东有些恼火地接起了床边矮柜上的电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电话那段的人急促地说着些什么,傅简言安静地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