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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我眼神往楼上指指,“今天这货新鲜吗?”
白海云嘴角一抽,脸上的肌肉顿时开始纠结起来。
“挺合你胃口啊,是个女人吧,还是美女,有捆绑迹象……嗯……死一个星期了?”
“你……”他一脸看妖怪的表情,“谁告诉你的?”
“你的脸。”
我也不是真心想戏弄白海云,毕竟作为一个为了满足自己癖好而放弃大好前途,甘心当个法医的变态来说,他活得也够不容易的。不过想想之前萧然的劣行,等我上去了肯定又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告诉我,就让我充当警犬的角色。提前从白海云这里打听点情报对我还是有好处的——虽然这情报也不是他主动告诉我的。
一出电梯就看到萧然站在外面抽烟,见我来了跟旁边的人打个招呼就直接带进了现场。看样子技术科的人都收拾完了,就等着把尸体抬走。
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屋里的状况后,我仍感觉到脑袋发出嗡地一声。一具穿着夏季白吊带裙的女尸双手被缚躺在地板上,身后的青色墙纸上用粉笔画着只小白兔。窗户已经被打开通风,不过屋里弥漫着的尸臭仍未散尽。好在是在冬天,要换了夏天还不知道是怎样一幅惨状。
“怎么样,眼熟吧?”
大概元素要点跟三年前那件震惊全市的案子差不多,我之前有找萧然打听过市内一些有相同元素的案子,受害者都是身穿白裙,且死前有捆绑痕迹的十几岁的少女,所以他才把我叫到这里来。说实话初见时我真是吓了一跳,但这个现场却明显充斥着违合感。
死者有一头黑色长发,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尸体的两只手被尼龙绳捆在身后,我伸手撩开蓬乱的头发,这才看清死者的相貌和表情。
面颊肌肉向外撕扯,嘴唇半张,是一个由惨叫逐渐转变为呜咽的过程。眼睛半闭,眼球却较为突出,看起来有些金鱼眼,但突出的角度与弧度却十分异常。整张脸上的表情只余下痛苦还留存着,其他情感尽皆荡然无存。
“模仿犯。”
我收回手,下了结论。
“是吗?”
“第一,死者年龄不对。小白兔案件的受害者是个十二岁的小女孩,之后我找你打听的那两件案子,受害者年龄也不超过十五岁,所以才认为可能有关联性。不过今天这个起码二十了吧?算不得小女孩了。”
萧然点点头,“准确说是二十一,刚工作一年的保险推销员。”
“第二,捆绑的打结不对。小白兔案件里,死者身上的捆绑方式十分规则整洁,说明凶手要么乐于此道,要么有强迫症。现在这个打结和绑法很随便,只是为了完成捆绑这一功能而把人捆起来。”
“嗯,没错。”
“第三,小白兔案件和之前我找你打听的两件案子,尸体身上的白裙子都不是死者自己的,而且样式十分相近。但这条裙子显然是死者自己的。”
我拉起裙子边指给萧然,“这个卷边上有火燎过的痕迹,这种纱质的料子破了之后如果不用火燎一下边,很快就会沿着破开的地方滑丝。会用这么细致的方法修补衣物的肯定是衣服的原主人,如果是凶手为某种目的带来的衣服,破了这么一小点是不可能花这个心思去修补的。”
萧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这老狐狸,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麻烦事
“我好歹也是有女性朋友的人啊。”
圣诞节的时候帮话剧社临时出演小配角,当时看话剧社的女生在用打火机补衣服就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这种偶然性的知识居然派上了用场。
我继续说明,“第四,小白兔案件里,墙壁上的画可是颜料画的,尸体上也有残留的颜料,是因为凶手曾在死者身上用颜料画过图案。可不像这屋里的粉笔画这么粗劣。”
“还有第五吗?”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指了指死者的脸,“她的脸上只留下痛苦的痕迹,你们运回去尸验的时候应该会发现她身上有很多被折磨的痕迹。凶手以施加痛苦为主要手段,只是单纯地想要折磨死者的肉体,所以死者在临死前一刻甚至有种从痛苦中解脱的感觉。但小白兔案件的凶手可不一样,那个人是以折磨人的灵魂为乐,让人感到恐怖、耻辱、愤怒、悲伤……他会给死者制造无数种心灵上的痛苦,对肉体的折磨也只是辅助心理折磨的手段之一。”
“哦?你还真了解那个凶手啊。”萧然微微扬起嘴角,“说得像认识他一样。”
“算是吧,”我打哈哈蒙混过去,“神交已久,他可是我的偶像呢。”
“刑侦科有种技术叫犯罪画像,你能把这件案子的犯罪画像做出来吗?”
“我可没那种高级技能,”我白了他一眼,“不过呢,青城大学政法学院在全国都是很有名的,犯罪画像什么的可是他们的长项,你可以去政法学院请教一下那里的各位专家教授嘛,听说还有专门协助市警局的大神呢。”
“就算不是犯罪画像,”萧然不死心地继续问,“你心里对这个凶手也有个定义了吧?”
看来不吐点什么他今天是不准备放过我了,于是我想了下,说,“大概是个小人物吧。”
“小人物也敢用这么大胆的手段杀人?”
“有些事正是小人物才能做到,”我解释说,“我只是从纯心理角度考虑了一下,凶手是个只知道从肉体上给死者施加痛苦的模仿犯,想必平时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然后就幻想着自己能干点什么引人注目且为人所害怕的事。这种人作案对象随机,只会选择比自己弱小的受害者。啊,不过倒不会选择儿童,会被认为太没成就感,所以就找女性下手,施虐过程自然还包括了性侵犯。但只是强奸杀人还不够引人注目,所以他要模仿未破的大案,并且在潜意识里期待着自己被捕。这样一来人们会把之前的大案一起算在他头上,让他觉得脸上有光。这是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特征:青少年时期有出现过违法行为,平时为人表现出无责任心,性格冲动易怒,言行带有攻击性,作案时易采取随机目标和寻求刺激的作案手段。”
“原来如此,”萧然又问,“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建议啊……”我想了想,“联合媒体把这件事曝光一下,凶手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后有极大可能为了引起新闻哄动而再次作案,你们事先让政法学院的专家教授们帮助解剖凶手特征,适时放出诱饵引他上钩。”
“要是没钓着鱼,反而让鱼把饵吞了呢?”
“那就证明警察都是吃白饭的,市民和媒体都对这种事喜闻乐见,又为青城的社会新闻版面作贡献了。”
既然只是个模仿犯,我对案子就失去了兴趣,跟萧然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剩下的这一天半的周末过得十分平常,睡了懒觉,被季雨阳叫出去打了会儿球,一眨眼就又到了周一。但在重新踏入教室时,耳朵捕捉到的信息却让我不由得在意了起来。
“洛言,给你校报。”
何志华把本日的校报放到我面前,头版上印着张巨大的照片,头条的标题就是:沉痛悼念文学院尚馨老师。
新闻里简单介绍了尚馨老师的生平,说是由于患上产后抑郁症而自杀,本周末还会举行一次文学院的吊唁活动。
我吃了一惊,并不是因为报道中的尚馨老师就是我周六见到的那具尸体,而是校报上那张尚馨老师生前的照片。
照片上,温宛的女子梳着简洁的盘发,黑发中缀着几点白梅。一身素雅的青花纹样旗袍衬出丰盈的身材,如同画卷中走出的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
我无法把这个微笑着的女人和那具臃肿的红毛衣尸体联系起来。
“她有这么漂亮吗?”
何志华问,“你认识尚馨老师?”
“不认识,嗯……偶然见过一次。”
要是告诉他见的是周六的尸体,这小子又要对我逃避三舍了。
“尚馨老师在文学院很有名的啊,我有个高中同学在文学院,他说尚馨老师是好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呢。真可惜啊……”
“这个吊唁活动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文学院自发组织的,说这周末给尚馨老师开个追悼会。”何志华说,“听说基本上只是文学院的人去啦,不过外院的也有人要去看热闹。”
我指着报纸问他,“死因是产后抑郁症?”
“这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去年她休产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