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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云川却比他更为惊骇!
这一击他虽未尽全力,却也存了志在必得之心,不想钟坚锐内功极其怪异,与他双掌一触,皮肤肌肉便似被滚油烧灼一般剧痛难耐,而那灼烧之感更是自伤及之处似有生命般迅速扩散开来,令他忙不迭的慌忙撤手急退!
就这一退,再追不及,柳云川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两道人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手抚伤处,难掩心中的震骇:这种武功……这种内劲……难道竟是……
“呵,若真如此,便算你手握菩提令,天下也无你容身之地!”
荒郊之外,明月光空,清冽光芒垂照四野,照在墨息手中两块拼起的令牌之上。
钟坚锐擦着唇角的血丝从他背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四
四、
定州。
大陆之上,定州虽非极富之地,却也是有数的繁华之乡。它地处古运河的运输枢纽,又是古商道上的重镇,上千年来成千上万的商队从这里经过,南北东西的货物流水般淌过,将定州的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润的油浸浸的,便如同定州的天。
与北方带着白的蓝不同,定州的天是带着水色的蓝,便似三月里那一湖碧波。定州的街道也带着水色,整洁宽敞,两边大小各色商铺鳞次栉比,来来往往的人大多衣饰华美,钟坚锐和墨息二人这一身的布衣走在街上顿时显的有些格格不入。墨息当机立断,拉了他直奔最近的一家衣铺,十几两银子砸下来,二人立刻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墨息也就罢了,他穿什么都那副模样,倒是钟坚锐,他身量既高,身段又好,实在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脱了布衣换上墨息为他挑的华服,腰带一束,当真是如画里走出来一般,让那掌柜的也由不得真心夸赞了好几句,墨息一高兴,随手又多抛了块银子给他。
这两天来二人全靠着从柳云川赌场赚来的几百两银子开销,钟坚锐早已见惯了墨息的大爷行径,但他这辈子也没这么花过钱,眼见得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手上一块接一块地流出去,话虽然不敢说,眼圈却不知红过多少次。墨息每每发现了便嘲笑他那银子又不能吃又不能穿守着有个屁用,但这回他瞅着掌柜手上那块银子咬了好几下手指墨息却没理他。
钟坚锐发现来到定州之后,墨息便时常走神。
最大的证据就是,他竟然走神到摸银子的时候把那两块令牌摸出来递过去还是自己发现不对赶紧接过来给换了块真银子。
钟坚锐可以确定,墨息在在意着什么。
其实回想两个人这一路走来这几天,墨息偶尔都会露出这种神不守舍的表情,一开始自己还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想家,再往后看,倒更像是在烦恼或是搜寻身边的什么东西。
他之前还以为墨息是在担心自己的行踪被意图绑架他的人发现又追上来,但偶尔有两回他发现墨息在二人走过的地方似乎有意留下一些痕迹,他又不懂墨息到底是想让人发现还是不想让人发现。
虽然他觉得墨息不是个坏人,但他确实觉得墨息是个神秘的人。
当然神秘的不止他,还包括他从赌场那带回来的这两块牌子。
钟坚锐用手轻轻摸了摸这两块牌子。据墨息所说,这两块牌子一块是那青衣人扔给他的,另一块却是他从柳云川身上偷的。怪不得柳云川当日那么气急败坏地追赶二人。钟坚锐想到这对墨息便有些
责备的意思,后者拍拍他的脸,用一种哄小孩似的口气问他:“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管什么东西也不该偷别人的。”钟坚锐还是有些不高兴,“我义父说……”
“这两块牌子叫菩提令。”墨息自顾自地往下说,“据说这两块牌子是当年魔教覆灭之时留下来的镇教三宝之一,隐藏着魔教的一个大秘密。若能集齐菩提令、丹霞尊、沁心莲,便可破解魔教圣地的秘密。”
“魔教是什么?那个什么丹、什么莲,又是做什么用的?大秘密是什么?”
对于钟坚锐这一串问题墨息用了一句话打发:“好孩子不需要知道。”
钟坚锐糊里糊涂的“哦”了一声,过得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又被他糊弄过去了。
如今他抚摸着手中这两块令牌,只觉触手温良圆润顺滑,瞧这东西的质地非铁非金、似玉非玉,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令牌两面皆刻着花纹,一面是一群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图像,一面却是不知什么鬼画符。他将这两块牌子轻轻敲击,发出悦耳的叮当声,只觉甚是有趣。
也不知那些人抢这东西做什么。钟坚锐一边轻轻敲打听那声音一边想: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画的又难看还不能拿去给六丫头做鞋样子,也就能敲着听听声音玩儿,但与其听这还不如听二丫头唱歌。
“还不如金子敲起来好听。”
他一愣,这才发现墨息不知何时已经清醒过来,看自己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牌子,脸上很有些嫌弃。
钟坚锐将牌子递给他,老实承认:“我没见过金子。”
“那可是好东西!又好看又好用,敲起来可好听了。咬一口还会崩牙!”墨息一提起“金子”脸上写满陶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住在金子造的屋子里头,打一张金子做的床,枕头也是金子,床底下也是金子……”说到这他兴致勃勃地问钟坚锐,“坚锐,你想要个什么?金饭碗还是金板凳?或者给你打个金枕头?金屋子不能给你。”
钟坚锐奇道:“为什么金屋子不能给?”
墨息脸上露出有些奇怪的神情,咬了咬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凑到钟坚锐耳边,小声说:“我和你说,刚才我说的其实不是……不全是,我最大的愿望确实是造一座金屋子,不过里头可不是只有金子…还有…还有……”他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有些嘶哑颤抖,钟坚锐可以清晰地听到他舔了下嘴唇,吞了口唾沫。
钟坚锐道:“我知道,还有你嘛。”
“当然不止我……”墨息的声音突然停住,钟坚锐半晌没听到他说话,一扭头,不由
大惊失色!
“啊啊墨息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流鼻血了???”
经过这个小小的变故,墨息似乎很有些消沉,以至晚饭都吃的没精打采。钟坚锐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流鼻血,他也只是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说:“你不懂……”
钟坚锐见他心情不佳,便也不再多问,饭后自去向客栈掌柜打听戚晚雷的住所。那掌柜听说他要去戚家,唤了个伙计带他前去,他便跟了那伙计转过两条街,径向城西行去。
一路上听那伙计说起戚家这回办寿还颇费了些财力人力,办的甚是风光,单是彩棚便搭了一条街,而这些天来各地前来为戚晚雷拜寿的江湖中人更是挤破了客栈的门,便是他们住的这家客栈里面,倒有一半的人是来给戚晚雷拜寿的。
“那戚老爷子当年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虽然老了在家闲着,在咱们这儿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难为他老人家虽是富贵人家,却不是那欺人黑心的主儿,倒常做些善事,不像那东南的柳家……”说到这那伙计突然闭嘴,似是省起什么,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来。
钟坚锐听到“柳家”两字心里一跳,故做无事地追问道:“那东南柳家是什么?”
那伙计看他一眼,狐疑道:“你连东南柳家都不知道?”
钟坚锐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瞒小哥你说,我从没出过门,这什么戚家柳家,真是一个都不认识。”
那秋计“哦”了一声,四下张望半晌,方才道:“我这话可不敢让人听见,否则明儿指不定就被人抛尸扔河里去了。西南花东南柳,那柳指的就是东南柳家,乃是东南最大的家族势力,便算是当今朝廷或是你们武林中说的什么武林盟主宗明府天下第一教天一教,在这东南的地头上,那还都得看柳家的脸色。柳家在这东南十三州各地都有分支,咱们这定州所有开客栈开铺子的,除了朝廷的税,每月倒得先得给柳家上贡。来往的商船商队,若不先给柳家分上三分利,整个东南你都别想做生意。再说白点,就算官家的钱交不上也不能少了交柳家的钱。上个月福瑞商号的贺老板因为商队在路上遇了劫匪货被抢了个精光,没钱付柳家的红利,整个铺子便给柳家端了,祖宅也给占了,一家人被赶到街上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那贺老板气的一病吐血死了,剩下孤儿寡母,每日在街上乞讨为生,昨儿听说还要把人卖到妓馆去还债……”
钟坚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