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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嘴说道:“这就对了,不管黑尸眼是何物所化,都脱不了嗜血的天性,我这琉璃宝瓶里是黑驴血,定然吸它出来!”
那小疙瘩游走到僵尸肉覆盖的地方时,停了下来半晌不动,我忍不住说道:“黑驴血有啥难弄的,你多滴点上去,回头我给你买
上一大群黑叫驴!”
张铁嘴怒道:“我这黑驴血里头还勾兑的有黑狗泪,黑狗眼泪啊,你都不知道有多难弄!当年我家老头子传给我,当时就说是无
价之宝,哪里还能再弄来!——嘘,别说话,那东西动了!”
说话的工夫,汪倩胳膊上的小疙瘩又动了一下,却是在僵尸肉上叮了个窟窿,探出半截身子,果真是黑蚂蟥的吸盘!我浑身汗毛
一炸,就想掏枪!
张铁嘴不慌不忙的拿起银瓶又滴了一滴在那蚂蟥头上,用小刀轻轻翻过僵尸肉说道:“没事!这玩意只要出来,就会粘在僵尸肉
上,跑不了的,咦?这个蚂蟥是死的,你看只有半截!难道胳膊里头还有?”
又重新试了一遍,等在旁边却是再没动静,张铁嘴说道:“看来这个黑尸眼化成的黑蚂蟥钻进去后,有半截被扯断在外头,死了
的半截当时没给弄出来,钻到胳膊处的血管一直过不去,怪不得,要是活的,早就游到脊椎去了,小丫头哪里还有命在!”
收拾完东西,汪倩已经悠悠醒转,苍白的脸上回过一丝血色,只是还不能说话,茫然的看着我俩。
张铁嘴扯着我出来,着急的讨要那辟邪宝物观赏,我不耐烦的说道:“亏你还自称老夫老夫,不知道古人遇到大事,都要沐浴更
衣斋戒三天吗?去去去,晚上回去洗洗,明早再来!”
淘沙夫子驱毒的方式和张铁嘴前半段一样,只是没有黑驴血勾兑黑狗泪的说法,我心里不兜底,疑心又重,就不肯放了这张铁嘴
离开,至少拖一晚,等明早看看汪倩恢复的咋样再说。
汪支书在堂屋里已经摆上了四荤四素的冷盘,招呼我们几个喝酒,我哪有那心情,赶紧推辞不去,魏胖倒是饿了,不得已,我们
四个坐下边吃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夜深才找了个地方睡下。
第二天一大清早,张铁嘴就跑来了,这厮还真听话,头发梳了梳,上面灰西服,下头是棉裤,脚下蹬着双球鞋,嘿,真够猥琐的
,尤其是西服里头的棉衣鼓囊囊的。
过去看汪倩,已经下地吃早餐了,除了虚弱一点外,身子是不碍事了,看来张铁嘴这老小子还真学了他爹的一点看家本事!和汪
倩寒暄两句后,张铁嘴就扯着我和魏胖进屋里,一定要我请出那辟邪宝物来看。
我无可推托,只好把随身携带的七星铜人取出来,张铁嘴翻来覆去的仔细看了又看,映着光亮仔细辨别:“就是这玩意儿啊?看
不出来啥好的,不过老夫倒是发现两点,一个就是这铜人绝对有千年历史,里头似乎还包的有内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再一个就是
这铜人看姿势和嵌槽,似乎还有另外一半,这是什么道理?”
我心里暗惊,不由对这猥琐的张铁嘴刮目相看,这人的眼可真够毒的,说的居然一丝不差。
张铁嘴自顾自的说道:“嗯,那另一半合起来会是啥样子?还可以辟邪吗?你和胖爷体内的尸鬃都能克制住!到底里头包了啥好
东西?”
魏胖吓了一跳:“啥子尸鬃?”
我赶紧给魏胖解释,顺带着问他有啥奇遇,为何没有毒性发作的症状。
魏胖大惑不解:“我哪有啥子奇遇?还不是好好的上山下乡,回城闲逛,去了广东更没干啥啊!哦对了,在广州无聊时候我算过
命,那算命先儿一老头,说我是啥子鬼月金人,后来那老货让我给揍了一顿,就没别的了。”
张铁嘴看完了七星铜人,正左右反复研究我的淘沙令,此时听到魏胖说的话,不由一楞,掐指一算:“鬼月金人,你是农历闰七
月中元普渡那天出生的?是不是那天正赶上月食?”
魏胖一拍大腿:“对对对!那算命先儿当时也这么说,就是什么闰七月啥子普渡日,又正逢月食。”
张铁嘴点点头说道:“那就难怪了,鬼月金人,专指的就是这种情况。闰七月按道理来算每搁十九年就会来一次,但是中元普渡
日正逢月食,则就百年难遇了,俗话说,鬼月阴人,百鬼夜行;鬼月阳人,鬼火烧天;鬼月金人,鬼王嫁女。说的就是你这样的鬼月
金人,阴邪不入,暂时剋住了你中的毒素,但是也不能大意,再碰到什么阴邪之物还是有复发的可能,慎之慎之!而这位丁爷却要好
生回忆一下,莫非近期冲撞了什么阴邪之物?”
我看看魏胖,想不到这厮还有这样的好处,那岂不是天生盗墓的材料?联想起自己最近的经历,哦对了,别的没有,只能是那个
金丝楠木柜子在折腾,记得老黄说是万历皇帝用过的棺材板!好像自打我接了那柜子后,就开始不安生,鬼祟的镜子、撬门的盗贼、
连番的噩梦……。
看来这事还是得解决,回北京后必须去把那柜子弄来破破烧了。
张铁嘴见我半天不说话,于是又自顾自的去看那七星铜人,念叨着自言自语:“这肯定是一半,要是搞来另一半合上,会咋样呢
?这里头包的内胎到底是啥子东西?竟然有镇邪的神奇?宝贝啊宝贝。”
我从他手上抢过铜人藏好,笑嘻嘻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和汪倩将来还会经常发生幻觉不成?说吧,有啥解决的法子,我给
你钱就是。”
张铁嘴摇摇头说道:“汪倩胳膊里头的毒源已经取出,将养几天就没事了,这个铜人让我想起来点啥子,只是小时候听说的,现
在想不起而已!老夫不是看中几个钱,倒是你,近期保准碰过什么大凶之物,以至于要靠这个铜人来保命!还有这淘沙令,我听老爹
告诉我,只在传说中有这种东西,是用的是金尸鳞片磨制而成,但金尸这种厉害的东西,自古到今没有人逮到过,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看淘沙令和七星铜人放在一起,相辅相成,温润如玉,莫非真的是金尸鳞片?
我也有点怀疑蒲老头的话,不由顺口问他:“你怎么知道金尸有没有鳞片的?说来听听先。”
第二十二章 鳞片
张铁嘴说道:“僵尸肉,血尸鬃,金尸鳞,尸王链都是盗墓内行人知道的东西,其中的尸王链不用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定然
是讹传的。而金尸鳞则不一样,传说当年大齐国皇帝刘豫任命淘沙官的时候,当官的都配发一块淘沙令,能辟百邪!要知道金尸此物
,世所罕见,比起血尸更加厉害无比。”
“血尸在地底呆上数千年能够化成金尸,但更多的却是偶然出现,我记得死前七日还要按日吞下暗金毒物,一一封闭七窍,采用
非常希奇、无人知晓的葬式,依靠陆上的砂湿气和深海咸水的侵蚀,据说埋下百年就可以化为金尸厉祟,周身膨大无骨,俱都变做暗
金之色,这才有了金尸的名字,这种怪物的身躯外围形成许多鳞片,我爹师门的前辈,当年说起过在海底有远远的遇到,不惧水火,
不怕黑暗,伏在海床上捕食。”
我想起张铁嘴说过他父辈是望海相公一脉,看来也是一生奇遇颇多,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把他带上一起去东海那个海岛大墓,
会不会就多点把握呢?
张铁嘴放下淘沙令沉吟道:“巡山北岭使,鬼盗七星尸………这是后来刻上去的,可是啥子意思呢?丁同志你再给我说说情况?
”
我也想知道这两句谜语是啥意思,也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来历。
张铁嘴喃喃道:“我记得我爹当年说大小相公交往颇多,他闲谈时告诉我巡山大圣是按照东西南北分界的,彼此老死不相往来,
东海使、西山使、南天使、还有北岭使,深潜渊底,极少行走人间,莫非那人就是巡山大圣的北岭使?但这鬼盗七星尸又是什么意思
?真是搞不懂。”
北岭使!蒲老头都不知道的名称!蒲老头当年无意中被巡山北岭使搭救,更要收其为衣钵传人,蒲老头却阴差阳错的没赶上机缘
,难道这份机缘现在就这么辗转到了我手上?
‘鬼盗七星尸’会不会是说我要去挖一个七星尸就能得到宝贝的意思?
张铁嘴看来很难离开这偏僻的小山村,此时猛然见到我这个正牌的淘沙夫子,恨不得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给我攀谈:“也
罢,我这一小瓶神药,算便宜点卖你得了!至少可以剋毒一年。足够你去找那剩下的另外一半铜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