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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在黑暗中的女人似乎在等待我解“锁”,幽幽一叹后又陷入沉默。我欣喜若狂的同时,非常惊叹那女人在两千多前就会运用三维画的原理,在鬼火画中藏了一段文字,并利用土家族‘攒言子’的形式,在这段文字中隐藏了这么一首诗。不过,我细一琢磨诗中的含义,心中大惊——这不是一首表现男欢女爱的淫诗吗?大体意思好像是:你的“玉影”在我眼前跳舞,我脱掉衣服后却找不到你了,血脉贲张的时候才把你捉住,魂飞魄散中终于攻克了你的“城堡”……
我呆若木鸡,好半天才想起这首诗中的意境很符合那个时代的风格。
这么一想,我更有信心了,诗都有了,我还解不开那所谓的“锁”吗?
可是,我还真不知“锁”在哪里,开锁的钥匙又是这样一首诗,那“锁”是什么?“锁”在何处?开动脑筋,想。我暗暗发誓,凭我满鹰鹰这么灵光的脑壳,怎么也得把“锁”找到,我就偏不信你的邪!
我此时已经彻底不去想那女人的“鬼”话了。有“攒言子”成诗这个先例,我推断女人肯定使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招数,借用我们土家族的习俗或特点,安排了一把无形的锁和特定的解锁方式。
“钥匙是首诗,钥匙是首诗……”我在心中反复念叨,脑子翻江倒海,思维势不可挡,“诗又是由文字构成的……”
文字?啊哈,有眉目了,我心里赞叹这招简直用绝了——我们土家族不是没有自己的文字吗?那女人为何要用这样一首淫诗来做钥匙?这不是一道很明显的“反其道而行之”的诡计吗?
明白了“锁”的关键,我心情大好,麻着胆子在覃瓶儿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摸到满鸟鸟狠狠扇了他几耳光,将他打醒过来。我心里暗想,伙计,你不要怪我手重,与你把我的嘴皮唆麻那件事相比,这简直就是毛头娃娃的虫虫儿——小儿科(蝌)!
满鸟鸟被我打醒,懵然无知,杀猪般叫起来,“哪个打我?哪个打我?”敢情他还以为是鬼在打他。
“是我。借你的破嘴一用。”我赶紧宽他的心,他再晕过去就麻烦了。
“不借!”满鸟鸟显然还在生气,“你不是说过宁愿世有……也不愿看见我这张破嘴么?”
“两条路供你选择。”我嘻嘻笑道,“其一,你把嘴借给我,我们出去。其二,你可以不借,你永远呆在这个地方陪那女人。你选择几?快答,一二……”
不等我数到“三”,满鸟鸟飞快接嘴道:“选一。可是……啷格借?”
“很简单,你只要把我马上告诉你的几个字大声吼出来就行。一个字一个字地吼,直到我听到有反应为止。”
“原来是这么个借法。你说!”
我先把那首诗念给他听了一遍,然后告诉他先吼第一个字。
“玉!”满鸟鸟大声喊道,声音不是特别洪亮,而且有些沙哑,我侧耳细听,除了水滴声,没有任何异响。“再来,声音再大一点。”
“玉!”满鸟鸟清了清嗓子,再次吼道,声音果然中气十足。
嗯?周围怎么还没反应?难道是我想错了?“再来,声音还大一点。”我继续鼓励他。
“玉!”
“声音低一点。”
“玉!”
“再高一点。”
“玉!”
……
满鸟鸟反反复复吼了六次,到第七次的时候,不远的地方“轰”的一声巨响传来。我大喜,摸黑拍拍他的肩膀,“行了伙计,就照这个音量把剩余的几个字吼出来。”
“影……兮……蹈……亦……”满鸟鸟每吼一个字,就是一声巨响。
当最后一个字被满鸟鸟吼出来后,我数清巨响总共是二十次。我在黑暗中全神贯注,等待那道生命之门打开。等了半天,却无仍何动静,周围仍是一团漆黑。
我心里惴惴不安,难道我高估了自己的智力而小看了那女人的诡计?
又等半天,仍无动静。我颓然坐向浅滩,却硬生生刹身子,象根弹簧立身站稳,象个小屁孩般欢呼雀跃,“水涨起来了……水涨起来了!”
寄爷他们听我大喊大叫,起初不明所以,不过他们的脑壳里肯定不是黄泥巴,很快就明白了水涨起来意味着什么——这不是天然的的梯子吗?
我也明白了那二十声巨响意味着什么,极有可能是那女人布置的巨石受声音的震动掉进水里,堵住水流的同时,开启了另一扇门户,而这扇门户,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求之若渴的逃命之门。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形,我不想多费脑筋去探个究竟了。
水越涨越高,四人一狗相互拉扯着,十条腿猛踩,始终保持浮在水面,我们很快就看不见那幅鬼火画了,也许是被水淹没了吧。
我此时虽然踩水踩得两腿酸软,却不敢丝毫停歇,心里直盼快点找到一个可以落脚并能呼吸的地方好生喘上一口气。只要远离地底一分,就能接近地表一分,安全也就增加一分。看那水的情形,绝不会象那条阴河那样,不上反下。
满鸟鸟的牛力终于派上了用场。他在水中承担了主要踩水的任务,虽然姿势免不了就是唯一会的“狗刨”,却帮了我们大忙,借助水的自然上升,控制四人一狗始终没呛水。
“快看,脑壳顶顶是么子?”满鸟鸟忽然惊喜地叫道。
我抬头一看,哇,头顶是一个昏黄的不规则窟窿。窟窿虽不大,但依稀能看见天上一道迷人的彩霞……
我们大喜过望,更加奋力踩水。踩了半天,突然发现那窟窿还是那么大,我们才意识到那水不知何时已经不再上涨了。
借着昏暗的天光,我发现不远的地方似乎有一块凸起的石头,连忙招呼几个游过去一看——天,石头背后就是岸。我们更加欣喜若狂,奋力爬到岸上,不敢停留,借助窟窿中犬牙交错的石头,鱼贯而上。
等我艰难地爬出窟窿,眼睛闭了半天才缓缓睁开。放眼一望,一轮红日正从天脚山背后冉冉升起,而我们此时所在的位置正是被当地称为“莲树栳”那个山包,这个山包,是侠马口村连成一条直线的七个小山包最中间那个。
我从寄爷手中抢过血魂碑,稍稍挡住刺眼的阳光,瘫在地上呵呵傻笑一阵,诗兴大发,“太阳啊我的亲娘,再次见你哭一场。天脚山呐顶着你,活像一根棒棒糖……”
(上卷。七星连珠完)
中卷。土司皇城
第一章 血魂碑
回到家中,我的父母亲果然已经急得双脚直跳,正和文书老汉吵吵嚷嚷准备进安乐洞找我们,冷不丁看见四人一狗象拖棍讨米的叫花子回来,又是惊喜又是诧异。文书老汉看着狼狈不堪的四人,“破潲缸”开始发威,“吔?进洞两天两夜,啷格搞成这副样儿?”
我一屁股塌在椅子上,对我妈说:“妈,您家先给我们搞点饭吃,其它的事等下再说……”我妈醒悟过来,急匆匆跑到灶屋忙碌起来。四人趁这个空当,强打精神洗嗽干净,换了衣服,收拾利索。接下来,自然是酣畅淋漓的“酒肉穿肠过”,不必多说。
身子暖了,肚儿鼓了,我才感觉自己简直二世为人。
文书老汉三杯“马尿”下肚,早已急不可耐,向寄爷追问我们在洞中的情形。我见寄爷神情困顿,对文书老汉和满鸟鸟说:“这样,我委派鸟叔做新闻发言人,让他跟您家详细‘摆’行不?……反正他在洞中睡的瞌睡比我们多,精力旺盛,和您家又对胃口。鸟叔,你可得听领导的话,充分发挥你的特长和主观能动性,务必完成这件光荣的任务!……我们几个先去补下瞌睡再说。”
满鸟鸟脑壳再呆,也听出了我话中的含义,狠狠瞪我一眼,扭头边和他老汉举着酒杯对酌,边认真履行新闻发言人的职责去了……
“四人帮”其它三人赶紧扯呼,各自进房补瞌睡。
我眼皮酸涩,脑壳发闷,本以为一挨枕头就会呼噜震天,哪晓得躺在床上像杀猪烫猪毛般翻来覆去睡不踏实,干脆拿出千辛万苦得来的血魂碑细细查看。
直到此时,我才有时间和精力看清这块在梦中出现又在安乐洞中得到的血魂碑。
血魂碑长约八寸,宽约五寸,厚约一寸,尺寸比例和当地常见的令牌碑的确很相似,通体黢黑,泛着柔和而清冷的光辉;顶端是令牌碑特有的弧形,整个碑形看上去就像体育场环形跑道的一半。
血魂碑的材质很奇怪,说它是黑玉吧,摸上去又没有玉的温和圆润,说它是石头吧,拿在手里又不重,说它是某种金属吧,放在床沿一敲,又听不见金银铜铁那种特有的铿锵声……总之就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物质。碑体已被冲涮干净,没有任何气味。
血魂碑的表面很平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