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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头都不带动一下的。
施沐晨任手机铃声大作,束手无策。又过了几十秒,短信回传:等着,这就过去,难受就吐出来。
诶,得合!
施沐晨终于踏实了。挪开沙发上那堆靠垫,就留了一个让秦浪趴着,又顺手拿过了放在沙发一隅的休闲毯,搭在了秦浪身上。
您呐,等着吧,一会儿管您的主儿就来。
反手带上房门,施沐晨这才从秦浪家走。倒霉催的,谁知道秦浪能醉个一塌糊涂。没觉得他酒量这么差劲啊!
下楼出小区半天才来一辆出租车。等到最后施沐晨都有点儿慌了——再不来车他跑着也得走,这要是站路边儿让赶过来的彭勃看见,就真有口难辩了。这时候他恍然顿悟——其实让你哥们儿太了解你也不好。以彭勃对他的了如指掌,这事儿十八张嘴也甭想说清楚。
上了车施沐晨给熊鑫发了条短信,就仨字儿:求聊天。
他是极度需要安抚啊他。郁闷死了。飞来横祸。
熊鑫要不回要睡了也就罢了,谁知道短信回传还挺快,可就短短一句:正跟朋友通话呢。等。
显示发送方式——飞信。
我倒霉点儿么?
“唉咳,也不知道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彭勃一边开车一边跟“熊男”通电,刚好红灯把他拦下,他扶了扶没夹好的耳机。
“没事啦。”那边传来对方柔和的声音,“谁都有特别伤的时候。”
“说不上来,好像……你知道什么叫‘过劲儿’吧?”
“知道。”
“总之特操蛋。到现在也提不起精神来,觉得差不多就这样吧,这样也还行,但心里其实又会质疑,对吗?好吗?行吗?操真挺不爷们儿的。”
熊鑫靠在床头夹着手机,手没意识地翻着刚刚看到一半的书。接到“纹身男”电话的时间可真不算早,但对方一句开场白:“你没睡吧?没搅你吧?”又让人不忍拒绝。当然,也没想拒绝,否则不接就是了。其实接起来还挺开心的,本来一个人也闷。“纹身男”说自己正去BF家的路上,没事儿聊会儿。说他BF喝多了,给他打了数个电话,叫人痛不欲生。话题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BF身上,结果话赶话不知怎么地竟触到了彭勃的内心,熊鑫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谈及伤心的过往。说来也真挺不可思议,原来像他这样高大强壮的男人也会被人伤害啊?让人一脚踏两船看来不分强势与弱势,谁赶上算谁。
“别这么说嘛,感情这种东西,就是挺……怎么说呢,让人无奈吧。”
“呦,这口气,你也痛不欲生过啊?”
熊鑫点了支烟,举着手机望着虚空的某一点缓缓说了起来。得承认,控诉一个曾伤害自己的人其实是有快感的。这种机会你很难放弃。更何况人家“纹身男”都好意思控诉,他有啥不好意思嘛。只是,说了,竟还会伤心。
“纹身男”一直认真地听,并在最后丢给他一个问题:“你恨他吗?”
熊鑫认真地想了想答:“已经不恨了。就算不放过他,我也想放过我自己。”
“嘶……你这话还挺有道理的。”
“你还没到?”
“没呢,刚没留神,开岔了一个路口儿……”
“呃,那你快挂了吧。”
“开回来了,不远了。”彭勃不想挂,“诶我还想问你,你对你现在这个犹犹豫豫,是不是也说明你无法坦然接受他正代表实际上你也还无法走出……”彭勃措辞,“内心的困境?”上次两人吃饭,聊起过熊鑫“毫不积极”的恋爱。
“呃……”熊鑫愣了愣,“跟这个没关系吧。我只是单纯的……犹豫。”
“不觉得。说到底这种不确定其实还不是过劲儿了。缓不上来。”
“你怎么这么欠啊!你心情低落非要我也陪着难过呀!”
“没没没……你看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郁闷了……”熊鑫碾灭了烟,“巨郁闷。这就找块儿豆腐撞去,不活了。”
“没诚意。真不想活你拿根儿面条儿上吊啊!”
“噗……”熊鑫给逗乐了。
“好儿好儿处着吧,我跟你对象儿又没仇儿,好么我倒完苦水儿你把他飞了,他招谁惹谁了?”
“谁说要飞掉他了。”
“你敢说刚喊郁闷的时候没想?”
“……”
“我确定你想了。就像我无数次想我应该跟他分开,老这么耽误人不对。”
“但想过就算了。”
“嗯,想完完。事儿得两面说,有时候也觉得他挺可爱的,挺不错,在身边也挺好的。”
“人呐……”
“你就没这么想过?”
“没想早飞了。喂,你还没到啊?”
“啊,你困了吧?”
“我不困。”
“马上就到了,过了红绿灯再开几百米吧。”
“那挂吧。”
“改天出来吃饭呗。”
“行啊。对呢,下周末有个文化沙龙,都是凡尔纳的爱好者,你去不去?”
“成啊!”
“那我等下发你具体的信息,你看看。我再去申请一张票~”
“行!”
“那挂吧。”
“诶等。你要Ipad么?”
“哈?”
“有人送我俩。你拿走一个?”
“我要它干嘛?”
“玩儿玩儿游戏,那什么还有一些苹果自带的音乐软件。”
“你拿给你BF啦。”
“没告诉你俩嘛!”
“你自己不用?”
“没用。”
“……”
“下次见面带给你。”
“……好吧。谢谢了~”
“挂吧,我到小区门口了。”
“嗯。你好好照顾他。白~”
“白~”
熊鑫挂了电话扔开手机,发了会儿呆跳下床决定把沙龙的资讯复制给彭勃。飞信的窗口还开着,施沐晨没回短信。熊鑫顿觉有点儿于心不忍,遂敲给他一句:电话打完了,你还求搭理吗?
没有回复。熊鑫关了对话框,打开豆瓣兴趣小组,复制了信息黏贴给彭勃。
刚按了关闭计算机,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施沐晨。
这家伙。熊鑫笑了笑。
彭勃停好车上了楼,敲了一万声门门才开,秦浪揉着眼睛站在门内,小脸儿红扑扑的,脑袋上还有俩猫耳朵,可爱极了。
“咦……”秦浪看见彭勃非常吃惊,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脑子飞速一转,胃也跟着转,他顾不得说句话,转身飞奔进了卫生间。
彭勃也狐疑万分,看秦浪那副打扮……这是哪儿疯去了?要说,他很少自己出去疯。而且你不是说工作很忙很忙吗?
秦浪吐得波涛汹涌,一边吐还一边犯糊涂。不是……跟施沐晨去了派对吗?怎么现在在家里,而且彭勃还来了?哪儿跟哪儿啊?
吐完漱口看向镜子,秦浪看着镜中的自己茫然出神。
“你喝了多少啊?哪儿野去了?”彭勃跟了进来,倚着门框问。
也许是酒劲儿使然,也许是积压的不满被触及,也许是被忽略的伤害作祟,秦浪没想到自己会吼出来:“要你管!你哪里有空管我!你不是忙吗?年底的应酬、你的音乐、你的破乐队!”
彭勃一愣。
秦浪发现自己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来找我干嘛!你去忙你的!我不拖累你!什么都比我重要。当然什么都比我重要,我算什么呀!我又不会给你钱赚,又不会让你开心!你想起消遣才想的起我!”
“……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秦浪开了水龙头洗脸,要是哭出来可太窘迫了。
“闹什么脾气呢,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谁让你来了!”秦浪猛地抬起头,用力拧紧了水龙头。
“你怎么不讲理呢,你说你喝多了让我过来。”
我有吗?秦浪想不起来。可这说法让他更伤心了——我让你来的。就说你根本想不起我。
使劲儿抿着嘴唇,使劲儿再使劲儿。
彭勃看着秦浪,伸手搂过了他,“别闹了,不舒服吧?还想不想吐?”
秦浪恨不能一把推开他,再狠狠给他一耳光,可人却不争气地抓住他的腰,更加努力地抿着嘴唇。
“多陪你,知道了。多陪你,好吧?”
彭勃像哄小孩一样胡噜着秦浪的背。毛茸茸的耳朵蹭着他的胸口,痒痒地。
“抱娇气小猫去睡觉好不好?”
“我没让你来,没央求你哄……”
“嗯没,没。”
“讨厌你的破乐队,讨厌你那么专注你的音乐!”
“嗯讨厌,讨厌。”
“我没喝醉,你别这么敷衍我!”
“嗯没醉,没醉。”没醉才奇怪!可是他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