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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血液里的酒精像被人放了一把火,沿着血管烧遍了全身。他借酒壮胆,牢牢盯住了陆雪岭的眼睛。
他等着陆雪岭说你喝多了,然后他可以就坡下驴。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告白,说出来就圆满,对得起自己两年的辛苦。
没有众目睽睽的围观,陆雪岭轻松了很多。他说:“我知道的,你也知道我知道……”林籁的确知道,但想不到他会这时候说。陆雪岭单手剥着自己的指甲:“你不说,我也不好说。其实我一直挺谢谢你的。”
“谢我什么?”即使陆雪岭故意避开林籁的视线,林籁还是紧紧盯着他。
酒精对他起了奇妙的作用,他从一个害怕失败丢脸的畏畏缩缩的告白方,反而变成了压迫者。
陆雪岭说:“其实一开始,我在这个班里并没有特别熟的人,但是因为有你,特别是胡菊芬把我换到你边上,我就放心一点。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
林籁保持着虎视眈眈:“喜欢你的人很多。”
陆雪岭很平静:“有多少人喜欢我就有多少人讨厌我。我不是很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你对我很重要。”
林籁慢条斯理地说:“所以你把我当备胎。”
“我把你当朋友。”陆雪岭一点也没有被林籁的傲慢惹恼,“如果不是这样我今天就不会说这些话。”
林籁像流氓似的就着瓶子喝了一口酒,“朋友,呵。”他耸肩笑了一笑,说:“朋友总比陌路好,
是吧?朋友就朋友!”
然后他站起来到处找杯子。
酒店太破,圆案上的茶杯看起来脏脏的。林籁继续找,从卫生间拿出来一个供洗漱的一次性纸杯。倒出满满一杯酒,他把杯子强硬地塞进陆雪岭手里:“是朋友就一起喝,今天我们把它喝了!”
话说到这里,林籁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真是假,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陆雪岭接过杯子,说我喝没问题,你别喝吐了。林籁说笑话,我绝对不比你先倒。
☆、一样
林籁拿着酒瓶子跳坐到床头,脏衣服脏裤子,白天一身的汗这时在空调房间里都缩回了皮肤里。
他说:“说说你和高小明吧!”
陆雪岭不解地望着他。
林籁不屑道:“别装傻。”他随便夸海口:“你们怎么回事我都知道。”
陆雪岭说你知道什么?
林籁说你管我知道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话,他到底哪里好?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陆雪岭说他没什么好的,就是个混蛋。
林籁说我是不是也是混蛋?
陆雪岭说我怎么知道。
林籁说你也是个混蛋,混蛋对混蛋,你和他挺配的。
陆雪岭把杯子里的酒喝掉一大半,把剩下的一个底朝林籁胸腹泼过去,说:“让你清醒一下”。林籁把衣襟提起来闻了闻湿的地方,很严肃地说:“那你应该洒在我脸上”。
陆雪岭起身去茶几上拿了盒火柴,然后拿出一根划燃了,对林籁说衣服凑过来让我烧一下,林籁忙不迭地掩住胸口,扯过身下的被子来护体:“不要开玩笑。”
陆雪岭拿指头去撩火焰,没玩几秒火就自己熄了,空气里一股硫磺烧焦的味道。陆雪岭说我喜欢这个气味。林籁说有毒的。
说完这句话,林籁就觉得坏了,他的装疯卖傻模式不知不觉中好像那个杯具的火柴头一样熄灭了。
陆雪岭说你快去洗澡吧。
但是林籁很喜欢这个模式——“朋友”模式,更平等,让他更自在的。他静坐了片刻,老着脸皮对陆雪岭命令兼撒娇:“那你不许睡。”陆雪岭说好,我不睡,等你。
林籁知道陆雪岭不想提高小明,但他实在是想知道,今天晚上特别想知道。洗完澡出来林籁略一犹豫,爬上了陆雪岭的床。陆雪岭正看电视,被他人高马大地挡了视线,就扔了遥控器。
林籁说你把酒给我,陆雪岭就把床头柜上的酒瓶递给他。林籁仰头喝了一口,土匪似的抹抹嘴,盘腿坐了下来。他开门见山地说:“你爱高小明。”
陆雪岭微微张嘴,终于还是没有否认。他说你怎么又绕回来了。
林籁说你就说,是,还是不是,就行了。
陆雪岭说就算是吧。
林籁说那他不爱你。
陆雪岭说怎么可能。
林籁对这自信的态度直接就起了逆反,恶意说他有好多女朋友,他情愿要胖子也不要你。
陆雪岭也不生气,说我和他认识十年,我比你了解他。
林籁本来想说哦那你说说他怎么想的,但克制住了,觉得自己并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压下自己的心不甘情不愿,林籁嘟囔着对不起,摇摇晃晃爬回自己床上。
又喝了两大口酒,
喉咙里火烧火燎地爽。林籁把瓶子放在床头柜上,自己躺到被子的上面,感觉四肢如同散架,无论如何懒得钻到被子下面。
林籁说我想听听你们以前的事,怎么认识的。
陆雪岭说我们是小学同学。
林籁没说他知道这个,问陆雪岭你怎么喜欢他的?他抢先说,别说你不记得了,我不会信的。
陆雪岭说刚进去的时候我们是互相讨厌的,还打过架,后来和解了,关系就比较好了。
林籁怪异地扬起一边眉毛:“这算什么?这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没诚意的一句话概括。”他拍着床单坐起来:“我要听详细的,你们怎么互相讨厌了,为什么打架的,谁赢谁输了,怎么和解的,关系又怎么好了!”
陆雪岭不是没诚意,他是真有点不记得了,而且他跟着林籁把酒当水喝,这时脑子也不太清醒。他使劲回忆自己那时怎么会和高小明打架,但真想不起来,就记得自己是没赢。他告诉林籁的时候林籁哈哈大笑,陆雪岭说你笑什么,我打架从来不输的,林籁瞥他一眼说就凭你?陆雪岭说我是说小时候。林籁说你小时候经常打架的?陆雪岭说什么叫经常?反正看不顺眼就打。林籁说那后来怎么不打了?陆雪岭说当然是因为长大了。
林籁撑起半个身体,瞪着陆雪岭:“那我现在还打,你的意思是我还没长大?”
“爱打不打,区别是为了什么动手。”
“哦——”林籁点点头,“为了兄弟打架就是没长大,为了女人打架就是长大了,对不对?”他对自己的这个理解颇得意。
陆雪岭无语地扫了他一眼,感觉他胡说八道,但也不肯计较是哪里错了。
林籁说然后呢,你们又怎么不讨厌了?
这个陆雪岭记得,那次他脚被汽车轮子压到骨折了,哼哼唧唧在家里赖学,高小明带着差不多半个班级的同学来看他。那次之后他们就结束了敌对关系,握手言和。
林籁拍着床说就这样?就这样?
陆雪岭说当然还有别的事,这是个转折点。
林籁不屑说那这也太没意思了!老子的情史都比你精彩一点,老子泡到的第一个妞……话说到这里,林籁突然停下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现在记不清初恋女友的长相,那个不清晰的轮廓竟然很类似陆雪岭。
他对陆雪岭说:“我刚刚有了一个很重大的发现。”卖了一个关子,非得陆雪岭问他是什么,才接着说下去:“你长得很像我初恋!我肯定是余情未了才喜欢你。”然后他大手一摆:“不说了。往事如尘,浮生若梦!”
有人喝酒了话多,有人喝酒了话少,林籁很不幸属于前者。他思维奔逸,又找到话来说
:“我怀疑你没发育。”
“……”
林籁一把撩起自己的裤管,展示他的腿毛:“这才是男人!”
陆雪岭受不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更醉一点比较好,于是拿起瓶子也就着瓶口又喝了一点。他才刚沾嘴唇,林籁就爬过来了:“你给我留一点!”陆雪岭说你瞎叫什么不是还有。林籁把刚才的一次性杯子又从床铺里翻出来,倒满了塞陆雪岭手里:“你喝你的我喝我的,不要混在一起。”
然后林籁又问了:“你对我第一印象怎么样?”
陆雪岭说我对你第一没印象。
林籁说不可能,你肯定有印象,好好想想。
陆雪岭就真的想想,还是没想出来,也开始胡说:“挺好看的一个人。”
林籁高兴了:“好看吧?我比高小明好看吧?我觉得我比他好看多了。”
陆雪岭附和他:“嗯!好看多了。”
林籁说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喜欢他!
陆雪岭说因为我喜欢难看的。
林籁说他也喜欢难看的,所以他不喜欢你。
陆雪岭不高兴了。
林籁连忙哄他:“好好,是我说错了,他最喜欢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