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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周品言缓缓睁开眼睛,空调吹得他后脑发紧,咕哝着伸手在床上摸索。他没摸到被子,而是摸到另一具散发着温热的结实肉体。
他随意摸了两把,脑子和身体尚处在脱力之中而无法清醒过来。
干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吸进胸腔里和剧烈的头疼纠结在一块儿,在在提醒着周品言昨夜的放纵。
「呜……」周品言呻吟着勉强从床上坐起。虽然身体沉重得像是没了骨头,但浑身的黏腻感更让人无法忍受。
这里的摆设看起来很熟悉,是自己常来的旅馆、惯用的房间。
一坐起便瞥见床边地板扔了一堆用过的保险套,他不禁咋舌,做了这幺多次难怪会有种被榨干的感觉。
他瞄了瞄身旁背对着他的人,对于这人的身分,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头绪……
结实的背脊、柔韧的腰身和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肉、健康的肤色,白色被单半掩着下身,看得出来这人应该尝起来不错,才能让他这样一早起床,四肢百骸充斥着纵欲过度的虚软……自己完全没有记忆真是太可惜了。
周品言俯下身去,手触上那人裸露在外的腰部肌肤,还毫无顾忌地伸进被单里往大腿滑去。触感真好,就如眼睛所见一样。虽然自己没力气再来一次,但这样极品的一夜情对象可要吃够豆腐才行。
正当他的手准备往大腿内侧摸去时,那人微微动了一下,头侧了过来。周品言这时才看清这人的脸,手一下子便僵住了。
这、这人是……!?
再温存一番的念头完全消失无踪,周品言如触电般将手迅速拿开,撑在另一头仔细地再看一次,顺便掀开被单看看自己是否真上了这个人。
看到被单里的情况,周品言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那人的股间还留有干涸的润滑剂和精液,大腿和腰侧满布啃咬的痕迹,仔细一瞧,那些红痕还一路往上延续到胸口和颈项,连背后也有。
真激烈……不!周品言使劲摇头,现在不是去回忆过程的时候啊!
周品言安静地爬下床,脚刚沾上地,下身就传来一阵虚软,原来做过头就跟跑完马拉松差不多……他无暇顾及这些,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内裤不晓得扔哪儿去了,只好直接穿上裤子。
他连头也不敢回,就像杀人犯一样迅速逃离犯案现场。
「怎幺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玩到肾亏了一样。」
面对毫不留情的批评,周品言一边拔着一旁的观景植物叶片,一边淡淡地说:「你真是我屎里的蛔虫,连我做了什幺都知道……」
苏清一把扯下周品言手里的残破叶片:「你没班的时候不都是这样?不过今天看起来特别糟糕,麻烦你别用这种脸接客。」
周品言清清喉咙,正色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明天的班找人帮我……不,接下来一个月的班请帮我排国内的就好。」
苏清惊讶道:「你不是很缺钱?飞国际线才能赚吧,大家争破头都想抢国际线,你为何要改国内?」
「这……一言难尽啦。总而言之,请帮我调班!」
苏清冷酷地一甩手,面无表情说:「你以为你是花魁吗?还能选择要接什幺客?除非你死了或断手断脚,否则接下来你的班不会变动。」
周品言没回答,只是将颀长的身体前倾,像折成两半一样挂在栏杆上。
飞机的起降声震动着鼓膜,但他们早已习惯这种轰然巨响。
「老了以后,我们势必要戴助听器的吧。」苏清淡然地说。
「我没有以后了。」周品言依旧挂在栏杆上,眯着眼看着一架班机降落,「我明天可能就会在那架班机上结束我的飞航生涯,我决定要胁持班机冲进地中海……」
「发生了什幺事?」苏清问,「我记得你前天还兴高采烈地去猎艳了,怎幺?该不会喝太多把女人看成男人了?」
「如果是女人,我也不会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周品言打着冷颤道,「……我好像强奸了某个认识的人……」
苏清默默地看着他一会儿,然后探头看往航厦道:「没有警车。那幺,我帮你打电话,你去自首好了。」
「你还算是朋友吗?!」
苏清抬眼道:「你说的是真的?」
周品言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发间,泄愤似的抓着头发懊恼道:「我还真希望是做梦!不过过程我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醒来之后就看到个人躺在旁边……」
「这不是很正常?你每天起床旁边都有个不同的人。」苏清干脆地说,「还是他身上有绑缚施虐痕迹?」
「我没注意看,发现是那个人我赶紧就逃了。问题是,那家伙是……」
「谁?」
周品言一时语塞,结巴道:「总而言之,他是有老婆小孩的直男啊!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我喝得醉醺醺时不知怎幺着就遇上了,然后就………」
「硬上了人家。」苏清冷酷地说,「这事情传出去你会身败名裂的,不如现在自杀谢罪吧。」
「完了……」周品言沮丧道,「要是上报的话,标题大概会写『英俊同性恋男强奸同事后自杀』。」
苏清挑眉,转过身体背靠在栏杆上道:「同事?职场的强迫性交案件一定会被渲染得更大。」
「说不定,报导最后还会有专家教男人防范职场性骚扰……」
「你怎幺会喝到一点知觉都没有?你确定真的做了?」苏清问。
「真的……我现在下半身都还有点虚浮……」周品言心虚地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幺醉成这样还能勃起!?如果一般成年男子要抵抗个醉得半死的人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或许你是喝醉了会变得力大无穷的类型。」苏清冷静地下了判断,「幸好我会在你喝醉开始乱搭讪时就离开,要不然你的魔爪伸到我身上的话,我就太对不起我老婆了。」
「耶?」周品言翻白眼道,「我才不会对直男出手,更何况我也没自信压得倒你。」
「你不就强上了个直男?」苏清看看手表,「午休结束了,我得回去了。你要是坐牢,我会带几本gay志去探监的。」
周品言心中咒骂着这无情的家伙,目送苏清离开。
话说这家伙嘴巴虽毒,背影看起来倒挺可口……可恶,现在可不是色欲熏心的时候!
周品言微微侧过头,看着开进维修保养厂的波音787…900,这架就是明天不得不去面对的班机啊……
从口袋里拿出张折得有些皱巴巴的白纸,上面写的是明天的班机时间,CI…2046班机直飞罗马,预计早上八点起飞,历经十七个半小时的飞行后,在当地时间晚上七点半抵达。
其中,也标示了将会一起度过漫长飞行的机组人员,其中一个名字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
周品言的工作是空服员,说好听点是空中少爷,也常被别人揶揄是空中倒咖啡的小弟。他的收入在空服员当中算是数一数二的,不过那都是以破表的飞行时数和健康换来的。
航空公司中的竞争激烈,就如苏清所说的,大家都想抢国际线,因为空服员是以时薪算,飞越久赚越多,而长途航线飞美澳欧洲的更是炙手可热。
周品言属于国际线,不过有时候会去支援其他国内航线。而像他这样提出从国际线转往国内线的要求,通常是生完孩子后复职的空姐。
现年二十八岁的他飞了五年,不久前刚考上资深空服员,因此从经济舱转往商务舱,偶尔会去头等舱支援。尤其是有贵妇团要去国外shopping时,派遣就会把他安排到头等舱去。
安排周品言排班的组员派遣就是苏清。
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明知道他是同性恋,还喜欢把他丢在女人堆中,而有年轻运动员团时却不排他的班。
「派遣果然很讨厌!」周品言恨得牙痒痒的,「而你更是,连巴结你都不知该怎幺做。」
「这是公司方针。」苏清的声音回响起来,就如机械般让人昏昏欲睡,「乘客至上,让你去被贵妇玩弄一番就能让她们下次再度光临,甚至还能影响她们丈夫跟我们航空公司合作,何乐而不为?」
周品言的外型的确讨喜,拥有俊美五官和高挑身材的他在低矮的机舱中相当显眼,在阳光下略呈棕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让他多了股亲和,而他的职业式笑容更是完美得无懈可击,就连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见了他,也会不自觉的脸红。
「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