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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入野战连队,否则,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情报处。”
“是,长官。”自知理亏的苏朝宇只有敬礼,把藤杖递给江扬,规规矩矩褪下军裤,伏在沙发上。从海神殿的事情结束以后,江扬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他,而一个月的完全没有联系让苏朝宇既不能确定情人的心情也不能了解训诫的严厉程度,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企图观察江扬的表情。
凉飕飕的藤杖在苏朝宇臀部上蹭了一下,苏朝宇一哆嗦,他简直没法想象一个穿着军靴的人怎么还能如此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边,于是苏朝宇彻底放弃抵抗,把脸埋在臂弯里,绷紧了全身的肌肉等着既定的惩罚。
江扬仅仅挥舞了三次藤杖就把苏朝宇从伪装坚强的小壳里拽了出来,打在臀部下方的第三下疼得苏朝宇根本没办法保持顺从的姿势,他在沙发上狠狠挣扎了一下,泪水一下子铺了满脸。
藤杖停下来,江扬俯下身子,拍拍苏朝宇的腰,说:“老规矩,既然这是惩罚,我不会有任何的怜惜和保留,保持你的姿势,不要等我说‘翻倍’的时候才后悔。”
4(永不失望)
“是,长官。”苏朝宇流着眼泪回答,手指死死握着沙发扶手,努力吸着气忍着。
十下结结实实的藤杖打完的时候,苏朝宇能感觉到那些伤痕正争先恐后地肿起来,火烧一样疼着,再加上连日高强度的训练,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力气爬起来。
“疼痛有助于思考,苏朝宇少校,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你被惩罚了。”江扬站在沙发旁边,藤杖甚至就放在苏朝宇的臀部,还威胁性地敲了敲。
苏朝宇努力呼吸了三次才能稳着声音回答:“报告长官,苏朝宇没有带好兵,班上的每一个人或者都是非常优秀的,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但是,整个班级的成绩却是最后一名。对此苏朝宇应该负责。”
“很好。”江扬听完,藤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俯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苏朝宇犹豫了一下,终究不敢在这样的情形下勾住江扬的脖子,他低声回答:“对不起长官,但……苏朝宇尽力了……苏朝宇的个人成绩是全连最好的……”
狠狠的一下让苏朝宇的话断在一声痛呼里,然后他听见江扬沈稳的声音说:“这是你的第二个错,作为班长,只顾自己不顾整体,也太差劲了些。”
“江扬……”苏朝宇低低地叫了一声,“明天要做五十公里越野,请允许我记帐……江扬?”
江扬几乎要为那软软的、带着些许求恳的声音说服了,在种种压力下每天工作超过14个小时的他根本不想继续挥舞藤杖,他心中想的是要将他深深爱着的人抱在怀里,好好亲吻,好好安抚。
“注意你的用词,苏朝宇少校。”江扬攥紧拳头,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波澜,“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思考,为什么十个最优秀的士兵组成了最差劲的团体,我想,疼痛有助于你的思考。”
说着手腕一翻,藤杖再次狠狠地落在苏朝宇的臀上,让那个满身冷汗的人疼得惨叫一声,低低求饶道:“是,长官,苏朝宇记住了。”
仍然是十下,但是力道轻了一半,江扬小心地把伤痕落在相对不会影响活动的部位,但这十下打完,他清楚地看到冷汗顺着苏朝宇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苏朝宇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他伏在那里,粗重地呼吸着。
“我想……”苏朝宇艰难地开口,“对不起,长官。苏朝宇没有带好兵,大概是因为三个原因……”说话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在臀部剧痛的折磨下变得非常困难,他努力说的连贯:“第一,苏朝宇没有参加飞豹团的新兵训练而直接参加了入团考试,名不正,言不顺。第二,五班的每个人都非常优秀,也非常骄傲,苏朝宇的表现不足以让他们给予忠诚和信任。第三,五班的任务特殊,训练量比其它的班级要重不止一倍,苏朝宇没法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可能向上级申诉,所以,更不能服众。”
江扬把藤杖一转,说:“说得不错,一和三都不该怪你。现在我想听你说说第二条。”话说得严厉,心里却终究不忍,转身倒了杯热茶过来,半跪在沙发边喂给苏朝宇喝。
苏朝宇大口大口地把整杯水都灌下去,连日训练加上刚刚的惨叫让他的嗓子不堪重负,喝了水才觉得好些。江扬保持跟他视线相平,征询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苏朝宇鼓起勇气说,说着眼泪却又掉下来,咬着嘴唇,“对不起,长官。请您……请您这次慢一点……让苏朝宇好好想……”
江扬舍不得再打他,刚想说什么,通讯器却响了起来,那急切的铃声显然是来自首都高保密级别的专线,于是他只能站起来,把苏朝宇的笔记本丢过去,呵斥道:“好好反省你的错误。记住,如果下周你的班级成绩还没有进步或者你的个人成绩退步的话,按今天的,加倍。”说完,自己才回到办公桌前接起通路。
苏朝宇整个身子都是软的,根本不想动弹分毫,却不得不捡起笔记本,强撑在沙发边写检查,手腕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能精确控制十七种枪械和若干精密仪器的手指似乎连一支笔都握不住,最后终于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枕着沙发靠背,只望着江扬发愣。
一个月的时间让琥珀色眼睛的年轻人瘦了至少两圈,他仍然维持着平时的从容,靠在扶手椅上,右手扶着通讯器,左手一下一下按压着颈椎。电话的另一头是他的父亲,布津帝国七位帅的统领江翰韬元帅,父子俩谈的始终是公事,大多数时候江扬都在倾听,回答一两句诸如“是,好的,请您放心”之类的话,偶尔他会皱起眉,语调和声音听不出任何变化,那揉着颈椎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轻轻敲敲太阳穴,然后用客气却坚决的口吻说出自己的意见。通话整整持续了三十五分锺,才在江扬“请您放心,请您保重身体”之类的客气话中结束。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江扬站在窗边望了片刻,沉沉的暮色中,有零星的一些灯光亮起来,在指挥官办公室的高度,他望不见换去戎装牵着爱人孩子的手,逛超市,遛公园的部下们,但他知道,他们一直都在那里,始终如一地奉献着他们的全部青春、忠诚乃至生命。
江扬看了很久,直到街灯渐次亮起,才拉上窗帘。
苏朝宇看着情人挺拔的背影,忽然就再忍不住泪。
“怎么了?疼得厉害?”江扬走过来,依旧是半跪在他身边,拧开沙发旁边的地灯,在暖洋洋的橙红色光芒里吻了一下苏朝宇的额头,一面给他擦眼泪一面悄声安抚,“好了,今天没有惩罚了,别哭了,这么个大男人,哭成……”
话未说完,已经被苏朝宇一把搂住,苏朝宇几乎是用尽全力般抱着他,然后江扬听到那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的江扬,我知道,我都知道。”
江扬一僵,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是紧紧抱着苏朝宇。苏朝宇接着说:“江扬,我爱你的全部,我不需要一个完美的、神一样的长官,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过去,现在,将来,一直都会在……”
江扬试图用替苏朝宇搭上一条外套的动作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却没有成功,苏朝宇肆意地搂紧他:“我无所不能的长官,让我来告诉你,我们相爱,并不是说你需要在你已经很长的守护名单里面添上一个我,更不需要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最高安全级别的标志,我们在一起的意思从来不是说我成为了你的责任和义务,而是说,我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守护你珍爱的一切。江扬,你刚才的样子,很落寞,叫人看着难过。”
永远都是不露声色的样子的江扬微微苦笑了,他的手指抚过苏朝宇的脸颊,四目相视,他说:“从婴儿时期结束之后,我便不再有哭的权利。这世界公平而又冷漠,眼泪永远不会令疼痛停止,但我很自私,很固执,我想我爱的人,永远不失望。”
5(拆改)
苏朝宇凑过去,吻住江扬略有些干的唇。江扬闭上眼睛,房间里非常安静,但江扬能听到,苏朝宇正用一个深情的吻告诉他,从此以后,我的疼痛,由你施与,你的疼痛,有我分担。
一片朦胧的橙红色光芒里,那双藏了千言万语的蓝眼睛静静凝视着江扬,两个人长久地相互拥着,良久,江扬一面蘸着药膏给苏朝宇敷伤,一面说:“最近有一些麻烦,涉及飞豹团,但我想应该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