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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车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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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觉得,陈亭亭比他见过的很多女孩子都漂亮得多了,跟邹琴相比的话,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一张脸白晰圆润,一双眼睛明亮有神,身材苗条匀称,尤其是那柔和的笑容让人一眼就能产生好感。余锡裕比他们这一群人年纪都大,但也是个相貌堂堂的单身青年,会对陈亭亭有好感很自然,会争分夺秒地追求她也很自然。

  陈亭亭心里很有些得意,过去对她表示好感的男孩子著实不少,但这毕竟是她第一天到这里,竟然这麽快就有人接近她了,她之前就算再怎麽自得,也是想不到的。不过在一群男男女女面前,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笑容里就带著一些腼腆,说:“我们才刚来,哪里知道什麽地方好玩。”

  余锡裕就等著她这一句话,说:“黄平乡虽然不富裕,但是四周的风光倒是好的,如果还没有呆到生厌的话,哪里都很好玩。现在天气还不算冷,我带你们去抓螃蟹吧。”

  余锡裕说完就转身走了在前面带路,几个人你看看你我看看我,觉得要是真跟去了好像有点傻,但是如果不去的话,陈亭亭也不可能一个人跟余锡裕,而且他们没有理由拒绝,於是犹犹豫豫地跟了上去。余锡裕在前面走了一段,回过头来说:“怎麽走得那麽慢,快一点呀。”

  四周是很高的山,刀劈斧削一样的,山坳里是绿地,几个人踩著石头小路向下走,很快到了小河滩边上,逆著水流的方向往上游走。河边生著一丛一丛的白芦苇,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两个人的车站24

  几个女孩子头一次真正看到成片的芦花,很新奇。陈亭亭说:“《沙家滨》里的芦苇丛原来就是这样的呀,比人高得多了,怪不得可以成迷宫呢。”

  余锡裕嘴角扯了一下。白染觉得这神情分明是说大惊小怪,但他说出来的话却很和气:“咱们这里毕竟只是个小山沟,芦苇再怎麽长也还是成不了迷宫的。”

  芦花丛看上去非常轻柔,风轻轻一吹就像波浪一样起伏,站在其中却听不到声响,几个女孩子一时忘了要去抓螃蟹的事,各自去折芦花的小穗,说要拿回去插在屋里,折了这枝又觉得那一枝更好看。两个男孩子看就看了,对折花没有兴趣,站著也是无聊,就慢慢往前走。

  余锡裕没话找话地跟白染闲聊,说:“你来这里感觉惯不惯?”

  白染当然觉得哪里都不惯。现在才觉得,自己的家虽然凄凉,但毕竟还是属於自己的住了十多年的家,家里样样东西都是用熟看惯的;出门在外,环境陌生,生活也不方便,最烦的是,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免不了看别人脸色;果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但这种牢骚讲出来也没有用,就说:“其实也还好,到底还是在一个市的辖区里,又不是远渡重洋了,再怎麽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余锡裕说:“别这麽见外嘛。我自己也是下乡过来的,最开始的时候特别难受,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直想掉眼泪呢。”

  白染说:“如果一定要说嘛,就是上厕所的时候最难受。”

  余锡裕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说:“上厕所?要我说,乡下最方便的就是上厕所了,你只要想拉,幕天席地的到处都是厕所。”

  他做势要拉裤子,白染被吓了一跳,拉住他说:“这怎麽行?”

  余锡裕“嗤”的一笑,说:“有什麽不行?”

  白染不知道如何回答,一时宭住,幸好突然想起一起来的还有三个女孩子,说:“还有女孩子在场呢。”

  他不自觉地回头一看,才发现三个女孩子竟然不在背後了。而且,他们已经出了芦苇地,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细山路。白染急得赶紧往回走,哪知道走到河滩边的时候,三个女孩子已经不在那里了。

  白染还要接著找,余锡裕却说:“干嘛这麽著急?这麽大三个人了,难道还会丢了?”

  白染说:“她们初来乍到的,要是迷路该怎麽办?”

  余锡裕说:“你放心好了,这里的路看起来弯弯拐拐,其实很容易认的,有这条河沟嘛,顺著就是下,逆著就是上,她们肯定会知道的。”

  白染还是眉头紧皱,余锡裕说:“别杞人忧天了,没事的,这时候一定要找她们也是白废时间。”

  白染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说不定女孩子们是自己玩去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他跟著余锡裕在山路上闲逛,好一会儿才渐渐完全放下心来。

  两个人的车站25

  余锡裕接著逗他聊天,说:“你刚才说最怕上厕所,这有什麽好怕的?”

  白染说:“我们住的那个小院子本来是村里的会场,院里没有厕所。我们一来,狗子妈就很热情地跟我们说,他们的茅房就在我们的院子後面,过去很方便。我不太爱喝水,就不大容易上厕所,到昨天晚上半夜里才著急了。怕天黑踩到不该踩的地方,我特地带了一小截蜡烛。去了之後才发现,实在不应该带那截蜡烛。地上是一个黑漆漆的洞,但是下面的东西就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棚子里一群一群的苍蝇直往我脸上扑,下面的东西上面一层白花花的,全都是满满的不停地蠕动的蛆。而且,里面非常非常臭,臭得我快要晕过去了。”

  余锡裕说:“你还真老实,人家叫你去你就去了?”

  白染有些不高兴,说:“这跟老实有什麽关系?谁还能不上厕所?”

  在安静的小山道上,四周除了他们两个空无一人,余锡裕看到他不高兴的时候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轻轻撇起的嘴角,心里一阵麻痒。他是个很懂人事的男人了,单身一个人也已经有相当的时间,早听说会安排一个男孩子来黄平乡,无论如何都是窃喜的,昨天一见,果然让自己有十足的兴趣。但这事万万急不得,而且就算他不打草惊蛇,也很可能会有别的无聊之徒跟他嚼舌根,所以他要抢先跟白染熟悉起来,否则一旦有了不好的第一印象,後面就不那麽容易了。

  余锡裕强压下心头的魔鬼,装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继续跟白染扯:“村里的人都是这样,不只是狗子妈,再怎麽割资本主义尾巴也割不掉各人的私心。狗子妈管你们的夥食,也要接管你们的粪尿。村里的茅坑怎麽可能有干净的?正经是跟牲口圈连在一块儿的。人拉的牲口拉的都存著,发了酵,拿去肥地,人家觉得,越臭越肥。要不是为了这点私心,谁会喜欢蹲自家那臭轰轰的茅坑?不过你根本用不著为狗子妈考虑,她拿了你们的口粮,就已经占了天大的便宜,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著呢。你哪点粪尿要是想洒在别家的田里,也没人敢说你一个不字。”

  白染说:“洒在别家的田里?怎麽洒?”

  余锡裕说:“也不是一定要在田里,你随便找个地方往大天白日里一蹲就行了。”

  白染迟疑了,这事他还真有点做不出来,而且,狗子妈挺热情体贴的,如果她有这个指望,他没理由不照做。

  余锡裕说:“这就吓到了?也对,城里人嘛,有的时候迂腐的很。”

  白染看他一样,心想你不也是城里来的吗,不过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余锡裕竟然立刻就明白他这一眼的意思,说:“我嘛,早就记不得城里是什麽样子了,就好像已经过了七八辈子一样,其实稍微算一算,也没有多麽长的时间。”

  两个人的车站26

  白染心里一凛,这正是他最害怕的话题。才来一天就觉得诸事不便,如果将来永远被遗弃在这个小村子里又该怎麽办呢?这个话题已经无法回避,於是说:“你是哪一届的。”

  余锡裕说:“我是 68 届的高三。”

  白染说:“你五年都没有回城?不是许请探亲假的吗?”

  余锡裕歪著嘴角一笑,说:“跟家里闹翻了,我爸妈都不让我进门,请了探亲假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白染说:“什麽严重的事情至於这样?”

  余锡裕说:“你应该能想象那种情况吧?一没偷二没抢,但是别人就是不理解你,不理解就算了,还要来诋毁你排斥你。”

  白染想起自己的父亲被游街之後,自己受同学排挤的事,别人当然会理直气壮地想怎麽欺负自己就怎麽欺负,但自己的父母怎麽可能无缘无故就跟自己断绝关系?他小心翼翼地说:“你没试过解释一下,争取他们的原谅吗?”

  余锡裕说:“问题就在这里呀。我就是一意孤行,或者说,实际上我想改变自己也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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