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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车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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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染说:“那我们继续做版画吧,只不过马上就要天黑了,弄不了多大会儿,还不是只能做饭吃。”

  白染的神情严肃到了极点,就好像在研究国计民生的大事,余锡裕跟他面对面地躺著,都可以看到他鼻子上一耸一耸的细微皱纹,实在忍不住,伸手过去在他的鼻头上轻轻捏了一下,说:“逗逗你嘛,这麽认真。”

  白染有点发楞,最近跟余锡裕在一起,时不时就会有这种奇怪感觉,并不是不舒服,可还是奇怪。余锡裕的手伸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想要躲的时候,余锡裕的手早就离开了,硬要再把脸扭到一边,反而尴尬。他很想说:“以後别再动手动脚。”又觉得这句话实在不伦不类,只能呆呆地看著余锡裕。

  余锡裕说:“弄小册子不用急的,开始栽油菜之前有些零碎的准备工作,用不著太多人参加,我们至少还可以再闲上四五天呢。今天睡就睡了,吃晚饭之前,出去消化消化吧。”

  白染点点头,要起来的时候,背後一酸,余锡裕伸著在他腰上扶了一把,才稳稳坐起来。睡午觉没脱衣服,这时候起来,衣服都皱了,头发也竖了起来,整理了好一会儿,白染才勉强满意走了出去。

  两个人的车站88

  一出门,那条杂毛狗就蹿了出来,对著两个人大摇尾巴。

  余锡裕说:“你怎麽也这麽著急吃?还没到点呢。自己别处玩会儿去。”

  杂毛狗呜噜呜噜了几声,垂著尾巴走了。

  余锡裕带著白染一路往下走,到了河边。白染说:“原来下边的河边跟上边的景色很不一样的。”

  黄平乡住著人的位置并不大,但与周围的其它乡相距很远,所以占地实际上很大,而河又是蜿蜒曲折流过的,所以上游下游自然会不一样。白染之前看到过的上游的河边,两岸的山都是又高又陡的石头山,只中间的窄窄的峡谷里有河流过。这时候到了下游,山的坡度就柔和多了,在山与山的间隙里,可以看到金灿灿的阳光。河边还是有芦花,被微风吹得摇摇颤颤,除此之外,连一个人都没有。

  余锡裕说:“再往前走一点,有个地方可以看到日落。”

  一路顺著河岸往下走,找到一处断崖,从中间正好看得到不断下沈的红彤彤的太阳。

  白染说:“你怎麽找到这地方的?”

  余锡裕说:“还要找吗?慢慢闲逛自然就看到了。”

  两个人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并排坐下,脸颊被阳光映成了金灿灿的颜色。余锡裕转头看白染,白染却双眼空茫,看著不知所谓的前方。

  余锡裕说:“你在担忧将来?害怕这辈子就在这个小乡里消磨过去?”

  白染非常吃惊,看著余锡裕说:“你怎麽会知道我在想什麽?”

  余锡裕说:“你还在想,‘人生到处知何似’,这一生不知道何处是归处,对吗?”

  白染嘴巴张成了“!”形,说:“小余,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还会念诗?”

  余锡裕“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鱼哥哥什麽不会?我平时讲话,从来没讲过四个字的成语吧?那是因为我懒得说,一样的意思,讲的字越少越轻松,不是吗?”

  白染一把推在他肩上,说:“不就念了一句诗吗?意思意思夸你一下,你就抖起来了。”

  余锡裕没有再嬉皮笑脸,很认真地说:“其实没什麽难猜的。你今年正十八岁吧,男孩子最志气冲天的年纪,我呢,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来的时候也是十八,可在乡下一待就是五年,无所事事,我做了些什麽?想了些什麽呢?”

  白染心里一紧,余锡裕已经下乡五年,明年就是第六年,後年就是第七年,那麽自己呢?会在黄平乡蹲上多少年呢?

  白染说:“难道都没有什麽值得回忆的事吗?”

  余锡裕微笑起来,看著白染,说:“怎麽没有呢?在当时就觉得太过美好,现在回想,简直像是我的幻想了。发生过的事,为什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可是那个时候感觉是那麽真实,连时间一分一秒逝去的声音都好像能听得见。那时候我觉得,只有当时的那种感觉才是世上最真实的,或者说是人性里最真实的,除此之外的东西全部都一点意义都没有。”

  两个人的车站89

  白染说:“你是在说谈恋爱?”

  余锡裕说:“没错,当时爱得天崩地裂,觉得前程地位屁都不值,如果没有那个人,一切都一点意义都没有。可後来失去了,还是活得好好的。”

  白染摇头说:“我不能理解。我想我没办法恋爱的,一点那种感觉都找不到。”

  余锡裕说:“找得到找不到都无所谓的,这都不是必须的。人活一世到最後谁不是一死?只要当下活得尽心尽力,别的都不重要。也许人人心里都有成就一番事业的向往,可惜每个人的力量都是一样渺小,最後只能随波逐流,不如专心想著过好眼前的日子。”

  白染说:“你的想法太消极了,事在人为,也许我的力量太渺小,但不代表必须放弃自己的理想。我最难受的,并不是担心前程断送,而是找不到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地方。”

  余锡裕说:“你不是找不到属於自己的地方,而是不肯放开心胸。你说过要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但还是对我有所保留吧,真的有把我当成亲密无间的夥伴吗?如果真的肯把我当成亲人的,虽然我的小棚子很破烂,但那里不就是属於你的地方吗。”

  白染有几秒锺的迟疑,但很快就想通了,觉得自己太矫情,与别人相处的时候总是退缩不前,其实就是懦弱而已。余锡裕说的没错,虽然他对自己这麽好,但自己一直没有全心全意地信任他。白染很惭愧,说:“我明白了,既然现在跟你一起住在那个小棚子里,那麽那里就是我的家,我不应该害怕,因为本来就没什麽可怕的。将来怎麽样,将来再说。”

  余锡裕有些失望。他自己深爱过,所以明白,恋爱里的人,只要有爱人在身边,哪里都是家。白染搬了个家就这麽失落,可见得真是没有恋爱的感觉了。但余锡裕却没有想到,他自己是过来人,自然会有这种感慨,但白染却是涉世未深,一张白纸一样,对不熟悉的周遭会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太阳渐渐落了下去,河边的风越来越凉了。余锡裕说:“回去吧。”

  踩著暮色昏暗的小路,走回小棚子,周围都是一垛一垛的粮食稻草,看上去,这个小棚子并不那麽孤单。进去点上油灯,溢出了橘黄的暖光,看著今天辛苦了一天的成果,棚子里整洁了不少,白染满意地笑起来。

  余锡裕看到他笑容,也跟著高兴起来,说:“那咱们来弄吃的。”

  白染说:“那这次你打算怎麽弄洋芋?”

  余锡裕说:“水煮。你来了之後还没吃过水煮的吧。”

  白染说:“真没有。狗子妈喜欢用蒸的,全家人要吃的各种东西的一股脑儿放到蒸屉里,一回就蒸熟了,她省事,我们也没意见。”

  余锡裕说:“水煮的话,会比蒸更废时间些,要不你先睡会儿。”

  白染拍了他一下,说:“下午睡了那麽久,又睡呀。”

  两个人的车站90

  白染说:“我帮帮你吧。”

  余锡裕说:“我不是不想信你的厨艺,是想让你好好歇歇。我来就行了,你在旁边坐会儿吧。”

  白染坐下来看他弄。原来这一次拿来煮的是圆溜溜的小洋芋,个个只有鸽子蛋大小,怪不得要煮了,因为切开完全没有必要。余锡裕舀水把泥洗干净,没有刮皮就扔进了铝锅里,漫上水,盖上盖子,就开始煮了。白染想说,怎麽不刮皮,煮出来会有涩味,又忍住了没有说。

  煮洋芋其实挺简单,余锡裕盖上了锅盖,任务就算完成了。

  白染说:“这得煮多长时间?”

  余锡裕说:“大概四十分锺吧。我看著表呢,不会煮过头的。”

  白染说:“那还挺久的。”

  余锡裕说:“那我们来打牌吧。”

  四十分锺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除了打牌也不能做别的,於是白染没有反对。余锡裕翻出一副纸牌,却是张数不全,两个人随便玩了一阵,就开始闻到洋芋的香味了。也许是被水汽冲淡的缘故吧,那味道也不是那麽无聊了。差不多快要熟了的时候,余锡裕就开始准备作料,辣椒酱里面再加上一些芝麻。小洋芋盛出来,每人一大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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