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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光,小家夥就镇定多了,疑惑的看看他,再看看小流氓,童言无忌,“你们在房间里关著灯干什麽?天都黑了!”
呃……慕容刚只觉耳根子有些发烫,小流氓满不在乎的白了小光头一眼,“你个小屁孩管大人的事做什麽?”
小光头有人撑腰,勇敢的瞪了他一眼。只是不明底细,不敢真的把他惹毛。
慕容刚怕小孩子出去乱说话,支支吾吾掩饰过去,“我们正准备走,刚刚关了灯,你就进来了。”
哦,小朋友被成功的糊弄了。
慕容刚再问,“你怎麽跑过来了?”
小光头见他问起伤心事,顿时一双因为病魔折腾得凹陷下去的大眼睛里重又积满了泪水,“院长哥哥,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好久没来看我了。爸爸最近也总是骂我,可我已经很乖的,都没有乱跑过。”
慕容刚心里一沈,曾先生的家事他也有听说,他太太确实在跟他闹离婚,本人都没有出面,只是委派了律师,还有她一个叔叔过来谈。
其实象这样,因为经不起家属病痛折磨而劳燕分飞的夫妻并不在少数。有些甚至是亲人们共同放弃了对病患的治疗,只把他接回家去,好吃好喝的供养著,由著病患活活痛死为止。
可是象彬彬这样,明明有他们医院提供医疗救助了,还要分手的确实不太多见。若是老年人,也许想著时日无多,不愿他再接受治疗的痛苦,还情有可原。可是彬彬明明才这麽小,他的人生就如刚刚萌芽的小树苗,还有漫长的未来,为什麽曾太太会狠心抛弃自己的儿子呢?
这个问题别说曾先生想不通,慕容刚也想不通。可是在彬彬面前,他还得强颜欢笑,睁著眼睛说瞎话,“你妈妈工没有不要你,只是最近比较忙,所以没空来看你。你爸爸也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肯定还是你有不乖的时候,他才会生气。彬彬可不许生爸爸妈妈的气,他们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怎麽会不要你?”
小光头低头想了想,决定相信他的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不少的心。他瞧了慕容刚一眼,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空空荡荡的上衣里,掏出一个硬纸盒。
“送给你!”小家夥很是期待的望著他,“我自己做的,院长哥哥,你打开来看看喜不喜欢?”
盒子就是医院里用完的空药盒,上面给粗劣的画笔画著稚拙的花,象是画蛇添足般,一点都不好看,反而更丑了。
慕容刚尽量控制著自己脸上的表情,露出惊喜的样子,打开了盒子。里面散乱的放著一些东西,完全看不出有什麽样子。
小光头见此,顿时急得都快哭了,“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我弄得很好的!”
慕容刚拍拍他的头,“没事没事,那原来是什麽样的,你再摆出来给哥哥看好不好?”
小光头用力的点头,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一归位,“这些小石头是一条路,路的这边是家,家的周围有草地,爸爸妈妈在这里放风筝,这是宝宝,宝宝在路的这头,跟小狗在玩。”
慕容刚努力将盒子里的小石子,小纸片,小瓶塞等杂物想象成他描绘的样子,然後微笑著摸摸他的小光头,“这应该是你们一家三口吧?”
小光头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可是看看自己的杰作,再往他身後的橱窗瞟了一眼,很是沮丧的低了头,“是不是很丑?我……我爸爸说没有钱给我买静静那样的玩具,我做不出来那麽漂亮的东西。”
慕容刚浑身一震,这孩子,他居然一直都记在心里?
在他身後的的橱窗里,摆著一个漂亮的小孩过家家的玩具模型,是静静在骨髓移植手术成功後,呆在无菌病房里休养时,让爸爸妈妈特意买来,亲手拼好了,送给慕容刚的。
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没有那麽多自以为是的大人们的想法,只是单纯的觉得,“院长哥哥治好了我,小静要回家了,这个模型送给哥哥,以後你要记得我哦!”
当时的慕容刚当然是感动而欣喜的,没想到这一幕也落在小光头的眼里,便如法炮制了来。
小家夥肯定是在想,自己要是也能做个一样的模型给院长哥哥,这样,他就可以回家了。
而他惹他爸爸生气,恐怕也就是因为想要一套这样昂贵的玩具吧?
慕容刚的心隐隐作痛,抱著小光头,“谢谢!真的好漂亮,我会把他摆起来,也放在橱窗里,以後等小彬彬回家了,哥哥也会记得你的。”
真的吗?小光头终於咧开小嘴笑了。
连唐慕阳也觉得,灿烂的笑容给他病弱的小脸增添了许多的光彩。
可是死亡的阴影,却不因此而退让半分,依然如影随形的跟著他,在他单薄的小身子後头拖出浓重的阴影。
回家的路上,慕容刚一直没有说话,看著窗外默默的发呆,雨还没停,好象是跟谁赌著气一般,劈里啪啦下个不停。
小流氓从後视镜里不时看著他的表情,却是什麽也没有问。
车子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慕容刚终於出声了,“不要回去。我有点……不想回去。”
“那去哪儿?”
慕容刚不知道。
唐慕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动方向盘,把车直接开向了一个地方。
这是一所学校的後山坡,是他们小时候经常打架的地方,也是唐慕阳回来约慕容刚见面的地方。四下里清静无人,最适合发呆。
停下车,熄了火,唐慕阳把两边车窗都摇开一点。那充分被雨浸润後的新鲜的空气顿时前仆後继涌了进来,让人的心神都为之一振。
打开车上小储物格,摸了摸才知道这原来是慕容刚的车,并没有放他偶尔会用到的香烟。有些气闷的不知干点什麽好,重重的拍了方向盘一记,刺耳的喇叭突兀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慕容刚再看向他,忽地笑了,“在找这个麽?”
他伸手从座椅的之间的暗格里,掏出半盒香烟,还有一支打火机。
唐慕阳愣了,“你什麽时候学会抽烟的?”
一把揪过他的衣领,并没有闻到半点烟味。
慕容刚从胸腔里发出闷笑连连,“不会难道不能学麽?你从前不也不抽的麽?”
唐慕阳一滞,微顿了顿才道,“一个人在国外,总会有些想家的时候,想得太狠了,我就允许自己抽一支。”
“那你比我好。”慕容刚很想笑笑,却怎麽也扯不动嘴角,“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学的,没几天就学会了,学会之後就抽得很凶,後来被爹地发现了,抓著我一顿好打。看不出来吧,他那麽个稀里糊涂,跟糯米团子一样好脾气的人,居然也有发那麽大火的时候。”
他悠悠的说著,两眼看天,雨还在下,却小了一些,扑打在脸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那时候小烈也不算太小了,可是在旁边看到了,还是吓得直哭,後来有整整半个月都不敢跟爹地说话。弄得爸爸还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才慢慢缓过来。不过也好,从那以後,他不管怎麽闹腾,若是看见爹地真的要发火了,还是知道收敛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著,可唐慕阳的脸,却一点一点冷了,把那包烟在掌中捏得变形,一字一句的问他,“既然已经戒掉了,为什麽还要留著?”
“是啊!为什麽还要留著呢?戒的时候那麽痛苦,为什麽还要留著?”慕容刚自嘲的笑笑,脸上有些落寞,“留著,其实也不敢抽,只是有时候……还是想点上一支来闻闻的。你点吧,让我闻闻就好。”
“闻个屁!”小流氓铁青著脸把那包烟掷出窗外,把慕容刚的头一把扳了过来,紧盯著他的双眼,“你是要给老子生儿子的,少闻这些鬼东西!”
慕容刚看著他的眼睛,神情里忽地多了一抹凄清,不似平时的淡然,倒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揭下所有的虚伪面具,只是可怜兮兮的,只是可怜巴巴的,怯怯的问,“要是,我生不出孩子,你还会跟我结婚麽?”
“结!”唐慕阳看著他,斩钉截铁只有一个字,“别说你这样的人,你就是个纯种的大老爷们,老子也一样搞大你的肚子!”
“真的麽?”慕容刚看著他,忽地偏了头,顽皮的笑了。笑容是邪魅而动人的,但眼里却隐隐有波光在流动,似是引诱般,伸舌在他唇上轻舔了一下,“打个赌吧,你要是真的能搞大我的肚子,以後我在床上,一辈子都听你的。”
“操!”
小流氓火了,两手抱定他的头,“你这是在勾引老子麽?”
慕容刚笑著摇头,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