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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有点杞人忧天了,我的前女友不给现女友示好的机会了,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象上次那样粲然一笑,一转身,哧溜跑了,转眼就没了踪影。
商诗手伸了伸,嘴巴张了张,没伸出去,也没喊出来,胳膊慢慢地就垂了下去,嘴角一动,两片柔唇缓缓闭合,她慢悠悠转过身来,对着屋台上身体凝固神情僵硬的我无奈笑了笑,然后轻启朱唇柔柔地说:“小智,你看,姐把她吓跑了!”
我想了想,随即满脸庄严地说:“姐,你说错了,不是你把她吓跑了,是你的境界让她无地自容了!”
商诗不解,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因为她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你这样完美的女人,愿意和我在那样狭小的房间里过夜!”
商诗先是一愣,随后她摇头苦笑不已,低垂着头,继续前行,不再说话。
我追了过去,揽住她的腰,她很顺从地贴到了我的怀里,有着一股特有的温软和醇香,让我心醉。
我们静静地走到车旁,商诗似乎对我的臂弯很是痴缠,居然不主动上车,我拥着她上了车后,我才转过来,也上了车,车开到小区的岔路口,往左,是医院,往右,是回家的路。我还没开口说话呢,商诗就好象心有灵犀般地将车停住了。
我歪头对我的女人说:“姐,我打算再去医院问最后一遍,你和我一起去吗?”
商诗扭过头来深情地凝望着我好一会,然后微微颔首道:“恩,你去吧,姐就不去了!”
我略感愕然,随即想了想,觉得也对,自己在同事们眼里是精神病人,让商诗跟在我旁边现眼对她有点不公平,所以我就微微一笑道:“恩,姐,你先去接福娃回家,我去一趟医院就回来,昨晚你被我折腾得有点累了,今天饭就由我来做吧!呵!”
商诗神情略微有点迟滞,不过马上她就莞尔一笑,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不胜娇羞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一阵热情上涌,就一把将她的头揽了过来,对准她的美唇香舌吃了个够,她很热烈地逢迎,也咬我的嘴唇,缠我的舌头,吸我的唾液,鼻子哼哼着,呢喃自语,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吸饱舔足了,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商诗就坐正了身姿,巧笑嫣然地斜望着我,含情脉脉、风情万种的美丽模样,使我如在云颠化境,有不真切的感觉,但是很快乐。
我还凑过头去吻了她一下,才开门下的车,真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是要和她短暂地分离,我心里竟然陡生如此依依不舍,这个女人真是将我彻底迷魂了。这辈子我可怎么离得开她?我不由摇头苦笑。
我下车走了一段后,情不自禁回头,商诗的车还静静地驻立着,她在车里静坐得象个美丽女神,一动不动,凝望着我的身影目送我离去,看到我回头看她,她就向我微笑着招手。
我的女人也一定是爱我爱到骨髓了,要不怎会如此迷恋,我心里美孜孜地想,情不自禁对她爽朗一笑,转身,向马路对面的医院跑去,再不能迟疑了,我要尽快得到工作,挣大量的钱,哪怕象曾勇那样挣钱都在所不惜了,因为我要带我的女人治病,让她能生孩子,让她愿意和我结婚,我会尽量做得滴水不漏,不会象曾勇那么冒失的,再说,华浩是我的铁杆兄弟,他也会关照我的。
我跑到医务处,去找华浩,华浩的屋子里一屋子的吵闹声,这个受尽患者家属诘难的领导,这个能够在最前线深刻体味老百姓苦楚的领导,不知道会对苍生百姓怀着什么样一种心态!
我等了好久好久,老百姓才将他们如同憋屈了几千年的愤懑宣泄完毕,宣泄完毕又能怎么样呢?社会还是这么运转,黑白已经混淆,乾坤已经颠倒,该看不起病还是看不起病,该买不起房还是买不起房,那些泯灭天良的恶狼,照样啃着你们的皮肉、吸着你们的血髓,当你们性命攸关、生命仅存跪倒在它面前求救的时候,它一脚就把你们轻薄得只剩一层皮骨的身体踢得魂飞天外!
老百姓挨着个地出门,一一将满脸的怨愤往我脸上洒落一点,你们就尽情地洒吧,因为我无能拯救你们,我也是个罪人!
我轻轻地走进去,望着一脸冷峻的华浩,说:“老华,想开点,这不是你的错!”
华浩歪头看我一眼,淡淡地说:“老李,你错了,有时候你真地很难辨认,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有没有错,就比如,当初我让你住精神病院,或许就是错了,说白了,或许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疯子,但是他们却披着正常人的外衣,所以他们再怎么做疯狂的事,也被人看作理所当然,而少数人本来是难得一见的正常人,却被披上了疯子的外衣,结果做符合天理人道的事情,反而被视作不可理喻了!”
华浩突然说这么古怪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愣愣地看着他说:“老华,你想说什么?”
华浩苦叹一声道:“还能说什么呢?你抱着尸体去病房抢救的事情,你以为院领导会不知道?他们彻底当你是不可理喻的疯子了,而我却知道你肯定是在遵循天理人道!象你这样稀罕的正常人,实在不多了,但是很可悲,你生活在一个由疯子主宰的社会里!”
我好奇地说:“老华,难道你能相信那具尸体是活着的吗?”
华浩淡淡地说:“也许吧,毕竟有那么多看不起病处理不起尸体的人,我相信你,所以我相信他,也许还不仅仅他是活的呢,也许还有更多含冤不死的尸体在四处飘荡着鸣怨叫屈呢!”
我点点头说:“老华,你是我的真兄弟!”
华浩却摊手无奈道:“可是我却帮不了你!”
我平静问道:“他们是肯定不让我工作了?”
华浩叹道:“大概的意思是,你的病犯得太严重了,至少需要调治两年!”
我点了点头悠然笑道:“老华,没关系,不就是两年嘛!这个社会还给我两年时间,算是不错了,不过我倒担心他们可能挺不过两年了,照他们这样的作风和行为,会令人间的尸人和太平间的人尸越来越多,最后,尸怒人怨,空气中积聚的怨气越来越重,天天围绕在他们身边,很可能他们反倒变成真正的精神病了!好了,老华,我要走了,如果有可能,两年后我们再来见证我的预言吧!”
说完,我扔下发愣的华浩,昂然走出了门,我想起了被老邓吓疯了的张晓,不由浮上一丝冷笑,华浩他哪里知道这种情境,所以他肯定不懂我的话,或许又要以为是我的疯言疯语了,不过他不懂就不懂吧,本来就没有几个人懂得我们这些冤魂们的精神和行为世界!
我迈着轻省的步子,昂首阔步来到了医院的大门,我转身对着它硕大的院区一挥手,算是和它进行了告别,以后我再来,就只去太平间了,太平间是苦命人聚集的场所,它能给我力量。有广大苦难尸体朋友的鼎力支撑,离开了医院又有什么可怕的,也许放弃一棵树,会获得一片森林,只要心怀仁义,到哪里都能达济天下!
我来到马路边上,招手正要拦的士,这时我身后传来呼喊:“李医生,在这里!”
我惊愕地回头,却看到老王师傅正在向我招手致意。
我小跑几步走过去,好奇道:“老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师傅诧异道:“你不知道吗?是商董事长让我过来接你的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正好就出来了!”
我略感愣怔,随即就开心地笑了,我女人真是体贴周到啊,时时处处都在想着我,如此看来,她心底里不知道有多喜欢我呢,我心里顿时象被蜂蜜泡过一样甜得发胀。
我向王师傅微笑点头,就钻进了他的车,老王师傅利索地上车,一套熟练地动作之后,车就在他手底下任意驰骋了,果然是技术高超,足可和我爬棺材的技术水准媲美了!由于心情小爽,看王师傅开车,我竟然还有心思在一旁自得其乐地瞎想。
人们都说精神病人往往对未知事件会有一种超常的感悟能力,但我似乎却没有这样的潜能,因为直至此时,我的精神都是豪放自如的,对前方的道路一点都没有预感!从这一点不知道可否做出反证,证明我并非精神病人,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提前在这里说也没有多少意思。
我们的车继续往前开,开着开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还在浅浅笑着直视着玻璃窗外的风光陶醉呢,冷不丁前方路面上突然有人影闪耀,几乎在我有这种感觉的同时,车身一个猛烈的急晃,然后我的身子整个全部贴在了右侧车身上,我感觉车身好象高速旋转起来了一样,并且左边整个全部翘起来,只留下右侧轱辘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