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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析也很中肯,我确实极不愿意卸掉身上的这身白大褂,所以我决定采纳他们的意见。
我感激地看华浩一眼,对他说:“老华,你费心了,谢谢你!”
然后我又转对郑律师说:“可是我又想出庭去见商诗,能不能让我明天出庭做完证以后再去住院啊?”
郑律师坚决摇头道:“那就肯定不能了,如果你明天出庭做完证,一回来马上变成了精神病人,被公诉方知道了,以此作为抗辩理由,反而会对法官的思维造成影响。本来就不需要你去做什么证,咱何必再节外生枝呢!你放心,商诗一释放,我就让她去医院见你,不就行了吗?”
我听得浑身直冒虚汗,连连摇头摆尾道:“那好那好,我不去了,郑律师,打死我也不去了,还有,别让商诗来精神病院,让她回家好好休养,我好了再回去看她!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能忍得住的!”
我可不想让商诗看到我在精神病院的样子呢!
郑律师爽声大笑,向我挥了挥手,再不多言,转身,开车,走人。
我目送着郑律师离去后,转身平静地看着华浩。
华浩微笑道:“刚好在太平间门口碰到他,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找你呢!”
我淡然一笑,点头表示友好。
华浩就靠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还上去收拾一下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这个样子不是更象一个精神病人吗?也许郑律师说得对,我还真就是个言行不太正常的隐性精神病人呢!”
华浩凄苦一笑,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我两手摁在头上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真要出门过大街了,我还是下意识地注意起形象来,由此可见,我还具备一些正常人的心态举止,精神病症状看来还不是很严重,我心里自我解嘲般地想。
华浩以我的朋友的身份,给我办了住院手续,看来华浩很有面子,入院病史的采集竟然是由包主任亲自完成的,一开始这个小老头在向华浩询问我的病状及观察我的反应时还是漫不经心的,然后慢慢地,他的神情竟然有点凝重起来,观察起我来也越来越用心,甚至还用一些畸形怪状的小玩意放在我眼前让我直视,并将目光凝集在我的脸上,还问一些弱智得可笑的简单问题,弄得我好生纳闷,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生怕上了他的圈套一样,最后,他望闻问切结束后,倒也没显得有多大反应,和华浩打了个招呼后,就笑嘻嘻地离开了,后来,我看了病历才知道,他给我扣的帽子是:抑郁型精神分裂症。
华浩给我聘了个护工后,千叮咛万嘱咐后也就离开了。
巧之又巧地是,我竟然和张晓住在了同一个病区,连病室都在同一个楼层。我上次来看过她,印象比较深刻。刚才从华浩那里得知,她还一直住在这里。
我还真地很想去看看她。但我的主管大夫可能还不太知道我住精神病院是为了装病的内情,竟然让护工对我严加看管,不许我自由行动。我唯有苦笑不迭,就好象再次入了看守所一样,只能张开耳孔仔细去捕捉病区空气中传来的属于张晓的那种疯言疯语。你还别说,隐隐约约,再加上自己有时还迷迷糊糊的,还真就能听到她那种特有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幻听或者幻想。
我好几次鼓惑护工去外边给我办这事办那事,想趁机脱困,但这个护工还满机灵,总是打电话叫她的同事给办了,急得我狠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最后没着,我就假装要上厕所,结果好家伙,上厕所她也执意要跟着,我说,可别,男女有别,她就嘻嘻笑说,精神病人脱光了裤子大街上跑都不怕,还害臊我这一个人。气得我想当场脱裤子骂娘。无奈之下,我就使劲喝水,不停上厕所,心想,烦都烦死了,看你还跟不跟。结果她还就这么敬业,不厌其烦地随我如厕。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跟她兜底了,说我住进来是为了装病需要,其实没有精神病。结果她一咧嘴说,没有哪个精神病人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我当场为之气绝!
就在这样的严密看管下,我享受了一个精神病人所能享受到的所有待遇。慢慢地,我就平息了,打消了去看张晓的想法,想起以前来探看她时她的可怜表现,心里不免生出无限惆怅,那个畜生关兴肯定是不会再来看她的了,好端端的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也不知道谁造的孽,竟然就那样横遭不测。真是想起来就揪心啊,头都开始隐隐做疼了,也不知道怎的,我的头现在想不了太多问题了,略微投入一点心思,涌上一些情绪,脑子里就象猫抓一样纷乱酸麻。
有时候失去自由未必是一件坏事,不用再去操心外边那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只需安静地禁锢在一个特有的空间里,任生命随时光无谓地流淌,虽然没有欢乐,但至少没有痛苦,即兴来大自然走一遭,然后化做泥土,永远消逝,不带走这个尘世任何的记忆和痕迹,清新自然,多好!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回到从前那个只需要靠意淫来生存的纯洁大小伙状态了!
所以我只能躺在洁白的床上苦苦思索,苦苦挣扎。想着明天商诗的二审开庭,想着商诗知道自己住进疯人院会是什么样的感慨,想着自己和她再度相守之后将怎样去留恋我们的前世、依恋我们的今生、眷恋我们的来世。想着想着,心里真是感慨丛生,我和商诗都是苦命人,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后半辈子患难与共是我们唯一的愿望,但愿这个人世,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有护工在我身旁严密放哨,有了对苦尽甘来的期待,我的心境越来越平和,思着想着,意念逐渐变得模糊,眼神逐渐变得朦胧,最后,我头一歪,安然睡了过去。
精神病院的环境真是特别适合睡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病区收治的病人没有狂躁型的,所以一直静悄悄的,屋子里边窗明几净、干净整洁,屋子外边清风徐徐、柳条依依,简直就象个深山里的疗养院一样。所以我这头一歪,嘴角一斜,口水一流,就酣然入梦,入了化境……
等我第二天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黄昏了,虽然睡了一整天,我是在神清气爽中恢复意识的,但当我睁开眼睛感觉一下昏黄明净的天色,头下意识一歪,斜一眼我旁边那个人时,我还是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因为在记忆中,天色和我闭眼时的情形一致,我难以认为时间已经静静流淌了一天。而我旁边的人竟然由护工变成了我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其时,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脸上是无限的温情和怜爱,手里拿着一块柔和绵软的白纱布,正在轻轻地擦着我嘴角流下来的涎水。。。
第246章:和商诗在精神病院相聚
我看着商诗,心情并没有那种实在的澎湃,因为我把这当作梦境了,所以我只是有一种虚幻的快感,我也只是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笑一下,悠悠地蠕动嘴唇说,姐,我好想你。然后,在我清亮的眼神里,那张有着白荷般清瘦又有着百合般清新的俏丽脸盘上,就无声无息地悄然挂上了两道晶亮的泪链,我看出来了,那里边跳跃着洗尽苍凉后的淡然欣悦以及历尽沧桑后的几许伤感。看我的女人流泪,我有点慌了,就抓过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低一点,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张柔软的面巾纸,哆嗦着去替她擦眼角还在奔腾翻涌的浑圆泪滴,嘴里象哄孩子一样轻柔地说,姐,别哭,小智很好,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我,象我想你一样想得紧,不过不要紧,你明天就可以出狱了,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谁也甭想再把我们掰开了!
我这句话说完,如同炸开了三峡大坝的闸门,我的女人疯了,比我这个疯人院躺着的疯子还要疯狂,她的眼泪倾泻而出的同时,她又猛地一下子将头扎在我的胸怀里,手臂一环一绕一伸,就将我略显淡漠的躯体紧紧地砸住,我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随着我女人的头在我怀抱里的拱动,肩膀在我眼皮底下的耸动,啜泣声在我耳膜里的鼓动,我的身心流转了过来,我开始被这种实在的感觉激荡,慢慢地,我的每一个表皮细胞都在颤抖,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激越,我的眼神随着我的意识骤然激颤,我蓦然用劲,奋力地坐起,将痴缠在我怀里的女人的肩膀使劲扶起,我惊喜得眼珠都瞪圆了,我女人就抬起头来,晶莹的泪花中闪耀着万般柔情,楚楚动人、不胜娇羞,可爱又可怜极了,我都顾不得嘴角还有涎液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