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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拆房子吗?”顾从见没忍住吐槽一句,“做什么呢?”
“嘿嘿,到走廊了,这里说话不会打扰到别人,也不会有人听到你的声音。”顿了下又加了句,“不喜欢让别人听到你的声音。”
顾从见张了张嘴,喉咙却像堵了块铅,但是心里流淌着的暖暖的情绪温暖了整个心房,连带着身体也温暖起来了。
脑袋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很舒服。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说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适,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青年照例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讲学校的课程,讲每天练功有多累,讲老师的八卦。有时候中文的句法说错,顾从见也开口给他修正一下。
总之,气氛很温馨。一直到顾从见睡着,手机还无意识的开着。青年说了一堆,听对方没有了回音,轻轻“喂”了两声,听到平缓的呼吸声后,停顿片刻,环视下周围确定没有人在偷窥,嘿嘿笑着说了“晚安”。
他没有立刻挂断,又环视了下四周,再次确定没有人,然后顾从见的话筒里就传来了一声短促的“啾”。
挂下电话,青年还呵呵的傻笑两声,舔舔嘴唇,好像顾从见回应了似的。
话说回王童鞋。
(拍醒木)说,这个王童鞋啊,怀着满腔热血和激情,拽着秦美人一路跑出楼门,最后停在被满街灯光遮蔽了星光的夜空下,踌躇着不动也不走。
秦君斐的耐心消磨殆尽,但面上还是一派风|流笑意,就差唰地打开折扇问“小哥何事如此惊慌”了。
秦君斐笑道:“怎么了?”
“秦老师,我……”王所安见他笑意盈盈,脸一红,磕巴道,“秦老师,那个,你考虑得怎么样?”
秦君斐没有马上回答,他看着眼前稚嫩的青年,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自己在利用他,他却丝毫不怀疑。
秦君斐不是没有愧疚的,但是他有他的目的,所以不得不取得这个无辜少年的信任,因为他是唯一能够动摇顾从见心思的人。
秦君斐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顾从见的关注比对他人多了许多,可能是他心高气傲惯了,又一枝独秀,突然冒出个人和他平分秋色,况且这个人还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家的子弟,自己的自尊心难免有些受挫。
顾从见分数第一拿了奖学金,他不甘心,下学期就一定要拿第一。顾从见进了学生会,大二就做上了部长,他不甘心,就一定要做学生会主席。顾从见参加了摄影社团,展出中获得了全国类的奖项,他不甘心,就一定要拍出短片参加大学生影片展,选送以色列拿金奖。
他什么都要比顾从见高一头,可回过头来发现顾从见没有一点生气或嫉妒,反而真心实意的为他高兴,甚至比自己获得了成就荣誉还要高兴。
他觉得自己的血压蹭蹭往上窜,就好像拿着一把真枪对著对方头顶扣下扳机,结果对方死到临头还开心的说“太好了你的射击技术真棒”。
狠狠一拳打进棉花的感觉绝对能反噬,自己气得呕出一口老血。
他想毁掉顾从见,把他踩在脚下,让他仰望他崇拜他,承认自己不如他。
只可怜秦君斐那时──现在也是,他不懂,这种扭曲变态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然后顾从见送上门来供他糟蹋,他刚开始还不确定,想用身体留住他。他了解顾从见就像了解自己的对立面,他俩截然不同,所以他知道如果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以顾从见的死脑筋,绝对会负责到底。
顾从见在责任这方面就是个偏执狂。
结果最后关头,顾从见不忍心了,放弃了。
秦君斐开心的明白了,顾从见爱他,爱到比秦君斐想象得更多。多得多得多。
他告诉自己他的开心并非来源于顾从见对他的爱,而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把顾从见一举摧毁,让他仰望自己了──这样他的眼里就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那个讨厌得像只苍蝇似的祝青颂,负分滚粗!
可最终的结果,并不是他计划的那样,反而偏离轨道偏离得离谱。
他如愿以偿了,顾从见终于不能与他比肩而立了,他完胜。
可是,心中隐隐的焦躁每日每夜不停的在鼓动。
他没有忘记顾从见在问自己“为什么”的时候,眼中摇摇欲坠的希望火苗,在自己说出那些话后回归死寂,接着整个人都死寂了。
他堵上了顾从见通往电影殿堂的路,毁了他的梦想,他还记得顾从见跟他讲自己以后要成为名垂青史的大导演,让中国有一片大地能赶超好莱坞。
顾从见有多爱电影,他知道,虽然他经常嘲笑他的梦想不靠谱。最终正如他所说,顾从见只能混迹于当初他们考虑都没考虑过的电视圈。
秦君斐作出了预言,再亲自把顾从见往自己预言的路上推去。
顾从见绝望了,认命了,秦君斐又难受了,不得劲了。
秦君斐想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走了岔路。
不久前,他在美国犯了事,回国暂避,安心做起了老师,兜兜转转又和顾从见碰了面。
顾从见变了很多,变得严肃刻板,变得死气沉沉,就像欧洲中世纪的教书先生。
他忽然想抱抱他,后来觉得是自己大脑短路了。
接着他发现顾从见的死气在见到眼前这个说喜欢自己的少年时生动了许多,于是他又不舒服了。
果然,自己这辈子,就是看顾从见不顺眼。顾从见遇上他,算他倒霉。
回过神来,眼前的少年还在执拗的等待自己的回答。眼里的希冀与期盼他是如此的熟悉,就好像与当年等待他发出最后一击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重合了,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流光溢彩。
秦君斐想,如果自己答应了下来,顾从见是不是就会真的一蹶不振了。
但他又不喜欢他变回死寂。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熄灭火苗的样子,让他……让他胸闷。
他需要再想想,再想想。。。。。。
这样想着,他说出了口:“我再想想。”
王所安有些急切,但还是忍了下去,目光坚定,说道:“秦老师,不、君斐,我等你想好。”
秦君斐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人,是不是太坏了一点。
这么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也许,单纯是满足自己的癖好吧。他这样想,果然舒服了不少。
秦君斐笑着点头:“谢谢,”看了看表,“这个时候赶不上地铁了,我送你回学校。”
王所安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孩子气的“嗯”了一声,伴随着重重的一点头。
秦君斐看着少年笑靥如花的脸蛋,心想,如果面前的少年能对着顾从见做出这样的回应,顾大导演一定会幸福得晕过去吧。
只可惜,他见不到。
秦君斐勾起嘴角,很想笑。
太好了,他见不到。
5月,大四毕业生们已接近毕业季。影视导演专业的倒霉孩子们分两批,一批跑去全国各地取景为毕业影展拍毕业影片,一批眼底充血猛敲键盘准备论文答辩,王所安顾及电视台转正的事,放弃了大学时代最后一次拍影片的机会,选择了论文答辩。
面对工作和学业两方面的重压,整个人也迅速的憔悴下去,搞得周灏吓得连连嗷叫自己要转专业。
这天顾从见下了课和祝青颂一起去食堂吃饭,碰见了排队打饭的周灏。周灏手里拿着两个打包用的饭盒,见到两位为老师打了个招呼,顾从见见他打包回去吃,便问道:“给王所安带饭?”
“嗯,是啊,”周灏一手托一份晚饭满脸苦逼,“马上答辩了嘛,他天天跟炸药似的一点就着,我要是不给他把饭端回去,再恭恭敬敬摆上筷子,他──灭了我倒是不能,但绝壁会忘了吃饭这回事。”
顾从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没去拍片子?”
这回是祝青颂回答:“你忘了他还在你手底下实习呢吗,可惜呀,顶头上司一点都不心疼,还给他安排了那么多事要到处跑……”
听到这话周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都变得诡异起来:“顾老师……很心疼所安的,是吧?是吧是吧?”附赠一个欠扁的笑脸。
顾从见完全没听出周灏话里的话,再次若有所思地点头。
于是,王所安接到通知,这一周的现场录制都不用去了。
顾大导演有个毛病,就是明明是一番好意,却不知道解释一下自己的良苦用心,所以好意让人觉得成了是不怀好意。
王所安一直惦记着转正,突然接到这个通知,心一下子悬起来了,挂断电话越想越焦躁,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翻到顾从见的号码,却在按下呼叫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