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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清洁工报警之後才知道的。其间他并不曾回家,一直都呆在总部。他最讨厌警察,所以就算杀人,也会把尸体处理
掉,不会劳驾你们的。”
“听你的口气,应该是知道凶手是谁喽?”
焦毁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背对著褚彦帛哈欠连连,把满床的被子都蹬了下去,他伸长了手臂摸到那个遥控器,把开
到让人流鼻涕的冷气关掉,房间里渐渐回复了夏日该有的温度。他眨巴几下眼皮又眯缝起来打算继续睡觉。褚彦帛见状
,在焦毁的屁股上用力捏了一把:“懒猫,再不起床,床单就要湿了!”焦毁被捏得龇牙咧嘴,忿忿地叫道:“什麽床
单要湿了?我们睡的明明是凉席,床单到哪里湿去?你敢捏我屁股?”
“我不仅捏你,还要踢你的屁股呢!嘿嘿,我今天就特别想踢你屁股,不踢到你誓不罢休!”
“我才要踢你呢!我踢我踢我踢踢踢我踢死你!”焦毁一下子跳起来不想再睡了,一个劲在褚彦帛身上横扫千秋。
连那个连环三节踢也一跃升级到连环七十二踢,踩得褚彦帛连连摆手求饶:“别踢了,我要死了……哎哟……好弟弟,
别……别打了,我认输,我认输……能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焦毁向一边吹了一口气,停止了攻击:“这麽敬业啊?快死了还想著凶手。”
“我本来就是边缘人嘛,职业本色。”
“边缘人?”
“站在死亡的边缘。”褚彦帛有些无奈地笑了。
焦毁到浴室冲了一盆水穿上衬衫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林美文是什麽时候死的?”
“就是案发当晚8 、9 点锺吧。按说那个时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容易被发现的。”
“那目击证人说什麽呢?”
“盛银华家是豪宅,不比公寓有管理员。可还就是有那麽一些人看见在与死者死亡时间吻合的时间里进去一个男人
。”
“那个人有什麽特征?”
“据说身高在180cm 上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足以让人觉得是个温和的人,不像是会杀人的那种。发型嘛,因
为戴著帽子,所以很难说。还有人说他戴著一副无框眼镜。我看八成是瞎掰的,那麽远的地方能看这麽清楚?”
焦毁似笑非笑地望著褚彦帛,觉得自己认识的人当中倒有一个很可疑。焦毁提议出去吃饭,目的地是「红。凯伦」
。
“「红。凯伦」?新开张的?我怎麽没听说过?”
“还就是新开张的。我领你去。”
褚彦帛恭恭敬敬地奉上车钥匙与焦毁一同前去。饭店装修得焕然一新,很是漂亮。菜单也做得很别致,是工薪族理
想的食馆。走进大厅,青冥笑吟吟地出来迎接他们,比任何以为店主都要殷勤,还主动提出要打七折,不用说也知道是
卖给焦毁的面子。
等青冥进後厅招呼别的客人的时候,褚彦帛就忍不住在焦毁那里咬一阵耳朵:“你和他很熟啊?他是你什麽人?”
在家里还可以随便他一个人去嘀咕,在大庭广众之下,焦毁可没那麽开恩了:“三句不离本行啊──别人说警察烦
,我还不相信。今天我和你出来发现你真他妈烦。东家长李家短,那不是三姑六婆的行当吗?你的年纪这麽老了啊?”
褚彦帛碰了一鼻子灰,不知怎的竟无心争辩了,只是朝柜台那边张望,看看那个老板究竟怎麽回事。果然不负所望
,青冥正全神贯注地望著他身旁的青年,样子很傻,傻到家了。惟有那个笑容是深得人心的。褚彦帛忽然觉得周围的美
男刹那间多了起来,看看这个不错,望望那个也好,都叫他不知道心里的天平该怎麽架了。咳,谁叫这家夥天生一具花
花肚肠呢?他的目光於是在两位青年之间流连不止开来,一会儿瞟瞟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觉得焦毁真够意思,带他
来这种地方放松心情还能碰上妙人儿,算是捡了便宜大饱眼福,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十指大动,反倒因为照顾青冥的生意
而吃了超过他肚皮容量的东西,引得青冥眉开眼笑。
焦毁请客,当然褚彦帛付钱,不然怎麽谈得上公平的“分摊”呢?於是乎,褚彦帛的荷包又一次瘪掉了。还好这次
同以往不同,他认为这次瘪得值得,而且是超值的。他把青冥之所以笑得那麽灿烂归功於自己掏了腰包吃了饭。这当然
属於茶余饭後的笑资──青冥会稀罕他那几个叮当响的子儿吗?褚彦帛也知道这样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青冥的眼角
瞟的还不都是小毁嘛!我褚彦帛喜欢的东西怎麽都不是属於自己的呢?
本来焦毁是想向他暗示一点凶手的嫌疑对象,没想到褚彦帛一看见美男就变得大舌口吃异常愚钝,还和焦毁讲起了
他所谓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以及恋爱观。世界上多的是歪打正著,只有他这种终极奥义才可以正打歪著。
旁敲侧击不行,焦毁也懒得指出一条金光大道给他得意。褚彦帛只好为他的忘乎所以继续烦恼。第二次去「红。凯
伦」时终於找出了焦毁的用意:无边框眼镜、身材高挑、温文尔雅……不都是青冥所具有的吗?但是仅仅凭这些就怀疑
别人也太草率了,难道就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不错,青冥太爱笑,但不该笑的场合,他也是谦恭严肃的。在褚彦帛
眼里,青冥的修养极佳,比起他见过任何一个人都好,简直没话说!这样的人怎麽可能会是凶手?是焦毁弄错了吧?一
定是弄错了。
褚彦帛大汗淋漓地冲到太阳镜摊前:“毁,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了。凶手是谁?我想再确认一下。”
“我不想告诉你了。”
褚彦帛冷静下来,“为什麽?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人,我现在所讲的只是义气。”
“警察是不能因为义气就私纵罪犯的。”
“这话用在你身上很合适。不过我可不是警察。”
“总有一天你会做警察的。”褚彦帛自信满满地担保。
“乱讲。我决不会当警察的。警察都只会欺压一些安善良民。”
“我可没有欺负过谁。”
“那是你道行还不够。你该去潜心修炼。做了十年警察,竟然还没学会吗?”焦毁不愿意直白地夸他,於是一点也
安慰不了这个大块头。
杀了女仆的人的确是青冥,令焦毁百思不得其解是他的原因。那原因让焦毁抓光了头发,觉得还不如说没有理由。
那麽,青冥自己总该清楚的吧?当然──青冥浅笑了:他是去问清楚4 月3 日,寒祈心遇害的当天,盛银华在家都做了
些什麽。他去过盛银华家的事,女仆一定会向主人报告,盛银华的高度警觉心会忽略青冥的无故盘问吗?在她汇报前和
自然就把她结果了。而且又是何等轻易的事情!整个过程实在没有什麽复杂,但是对於不了解他们内部矛盾的褚彦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