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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都只有看到自己,对别的烂熟於胸的事物实际上一点都不在意,一言以蔽之,那是大意。有些人捉迷藏时会故意留
点马脚好让人发现,那是他们的游戏不严肃。慎终於始,则无败事的理儿寒祈心明白得很,而且也比别人的体会更加深
刻。所以他不学别人,专心做他的事。他从後操场的围栏里跳了出去,到达温兀所家,迟到30秒。幸好只是30秒,可以
马马虎虎遮掩过去,交上行踪报告也可以推说睡过了头,虽然不可原谅,但也总不能把去警察局的事报给上头吧?要报
,那也不能说去过一个警察的家里,那样写是在自掘坟墓。至於这销毁档案的事,该不该让统帅知道呢?这事本来就在
计划之中的,睡过头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好借口──多余的时间我到哪里去了呢?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以免节外生枝说我
别有用心。
寒祈心同往常一样守在正在办公的温兀索身旁,一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温兀索宽敞的办公桌上又铺满了文件夹,
杂七杂八地横著竖著。这位老总也够认真负责勤劳严谨的,很难想象他会和多企凶杀案有关,而且还是主谋。有时由於
一个员工上他这儿来告状,他都会翻出书架上一整排有牵连的东西仔细研究。昨晚下班时他的秘书刚给整理过,现在办
公室又是一堆乱砖瓦。有见过这场面的职员甚至怀疑他这样没头没脑、粗枝大叶、羊头上抓抓狗头上挠挠会有什麽成效
。可他这哪里是他们想的没头没脑呢?
这样的凌乱,就像老师的办公桌一样。老师现在早该毒发了吧?那次赖老师的爷爷死在江心,他还哭得嗓子都哑了
呢。我当时还暗笑他的不能释怀,人老了总会死的,用得著这麽伤心吗?连头发也没梳理,牙齿也没刷,脸上也仍旧沾
著灰尘。你啊,让我怎麽说你?
温兀索随手把文件夹叠在上面,因为太高,又不平整,这麽一用力,文案们哗啦一声一个个都摔了下去。寒祈心弯
腰去捡,无意之中捡到一张从中飘出来的便笺,上面写著:
温兀索:
等著,我会雇杀手杀了你,你做过什麽事?要想人不
知,除非己莫为。纸是包不住火的,等死吧。
落款是一串摩尔码,用汉语拼音不是“青冥”吗!这……
“温先生,这是?”
温兀索接过去看了看,说:“不知道是谁寄的恐吓信,我也有些发怵。和你的同事青冥闲聊时提起这伤脑筋的事,
那就提议我找几个保镖安心点儿。”
“是青冥?”
“不错。那天说来也巧,我刚好去大高尔夫球遇见他,就邀他一同喝茶了。你能看懂这是什麽符号吗?”
“呃不,一堆乱码,他或许不敢让您知道他是谁吧。”
“哼,让我知道?要是让我知道了,对百里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过奖。”
温兀索朗然笑了几声:“你可真是个实在的人呐!组织也相当器重你吧!”
百里不得不将就著挤出一丝笑意作为报答:“您请忙。”
温兀索这才笑著埋头桌案。
安静还不到三分锺,撞门进来一个人:“寒祈心,请跟我们回警署协助办案吧。”
寒祈心看到来者是褚彦帛,不慌不忙地回答道:“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只有温先生和我百里。”
“百里?”
温兀索抬起头看著褚彦帛吹气的样子招呼道:“哟,褚警官,这边坐一会儿吧。”
“谢谢伯父的好意,不过现在公务在身,不能偷懒啊。你这里已经安排了我们的人可以确保你的安全,能否借你的
保镖一用?”
“哦?如果帮得上忙,那一定愿意效劳。”温兀索摊摊手:“可是他不是你们需要找的人。请另寻他处吧。”
“有身份证吗?”
“未成年人哪来身份证?”
“伯父,不得不提醒你:非法雇佣童工。”
“我只说未成年,又没说未满16岁。”
“我记得他明明只有15岁。”
“呵,你记得的那位15岁的少年恐怕是寒祈心而不是百里吧?”
褚彦帛气得直跳脚:“不管百里千里,给我出来单独说几句话总可以吧?”
“彦帛,你这样心浮气躁可怎麽查案啊?我看你还是请假休息吧。我让阿秋陪你出去打牌。他今天没课。”
“伯父!不要拿温温当挡箭牌!”
“啊!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这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上次你输给他的五块钱还没还吧?你们年轻人怎麽就喜欢为
这种小事吵架呢?怎麽说也是好几年的朋友了,说翻脸就翻脸。”
“我会为了五块钱而赖帐吗?明明是他输了!这是原则性问题!就算一分钱我也不会迁就他的!”半路杀出个程咬
金,没想到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家庭会议,让寒祈心不觉万吨黑线,最後还是决定跟著褚彦帛走,他可不想这种令人啼笑
皆非的争执打成持久战。
32
褚彦帛打发其他组员先回去,接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与寒祈心打开天窗说
亮话:“跟我不必装假吧?赖佩遥真的是你杀的?你从我那儿离开以後真的去杀人了?”
寒祈心爱理不理地问:“打算抓我了?”
褚彦帛会心一笑:“我不会抓你。他的死因不明,根据他老婆的证辞,他昨晚一直一个人呆在书房直到案发。你们
又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作为他的学生,警方想不到你会有什麽动机。”
“那岂不是一个无头公案了?你明明知道凶手杀人不需要偏激的动机。”
褚彦帛说只要不是别人杀的就好,否则还要找到真凶,现在可以找个借口说是猝死了。
“为什麽不查我呢?”
“我说了,我喜欢你。”
寒祈心冷笑一声:“喜欢?这可不足以成为徇私枉法的理由。不过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可以免你一死。”
“感激不尽。”
“我可以回去了吧?”
“请便。”看著寒祈心大模大样从自己面前过去,褚彦帛愣在原地若有所思,许久之後,他才沿著来时的小路抄出
去回了警署。
还是下午3 点,寒祈心下班。温兀索忽然提出要请他吃晚饭。寒祈心不但没有推辞,而且还答应得很爽快:“晚上6
点一定准时赴约。”
“只有3 个小时,不如留在我身边不要走了吧?”
“也好。”
到了晚餐时间,他们去的是本市最新建造起来的五星级酒店,据说是整个东莞最大的酒店,正好带他来赶个新鲜。
虽然寒祈心在瑞士银行的存款足够他日日在天上飞,但除了工作需要,他可没有正式来过这些挥金如土的地方,今天就
算观光──灯光,反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