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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身影弹出去,又不依不饶地扑上来。
季惟敏捷地闪身,对方直直地栽向了地面,再也爬不起来。
躲在雨篷底下,季惟给曾少非打电话:“喂,我没带伞,你过来接我。”
“靠,你搞什么啊?我刚睡着。”
季惟假惺惺地打了个喷嚏,虚弱地道:“少非,我头痛,就快要死了。”
于是二十分钟以后,曾少非奉旨来认领这名无赖的小孩。
季惟像一条水蛇那样缠在少非的身上:“我走不动了。”
“你又喝多了?”少非头疼不已,雨越下越大,他只能无奈地将季惟背起来,然后一路小跑塞进车里。
把人给抱扔上床以后,少非筋疲力尽地朝他身上扔了一条浴巾,转身走人。
季惟从背后抱上来,湿漉漉的皮肤滑腻得让他的身体一烫。
“少非,抱我。”季惟的唇吻上他的后颈,麻麻的。
接着,是手指的抚摸,从胸膛一点点往下,温柔地撩拨过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少非的呼吸变得急促,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他一定回不回去。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因为季惟的诱惑。
空气里划过衣帛撕裂的声响。
季惟敞着□的胸膛,鬼魅地笑。
少非压上来,没有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重重地撞进□。
季惟宣泄地发出疼痛的呻吟,手指深深地陷进床单里。
痛,却很过瘾。
□的时候,他就是个性感的恶魔。
午夜两点,季惟靠在床头听窗外零星的雨滴声。
少非翻了个身,昏黄的灯光把他从睡梦中叫醒。
半晌季惟听见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
“为什么,腻了?”
“我认识了个男孩,打算把他给收了。”少非见他迟迟不说话,不自在地又补充了一句, “这回是认真的。”
“是么?”季惟依旧平静地望向窗外,“这么说跟我在一起这三年,你一点都没认真过?”
“季惟,认真不适合你。” “说得也是。”无声地一笑,“什么样的人,有空带来我看看?”
“算了吧,他是第一次,还在上学,我怕你把他给带坏了。”
“操,荼毒处男,行啊你。”
“……”
“待他好一点。起码要比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
“对自己好一点,季惟,如果找不到喜欢的,你该找一个爱你的。”
“不是你说的,认真不适合我?”回过头,淡淡地对他一笑。
少非一愣,有时候季惟也可以漂亮得很宁静,看上去纯粹的,没有一点污染:“但,一定会有人对你认真的。”
“你真是好人。”
雨停了,微风过境,宛若温热的手指在皮肤上拂过。
季惟忽然感觉到一丝隐隐的刺痛,低头,看见少非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那道淡淡的伤疤。
“晚上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害怕么?”
“谈不上害怕,只是习惯了。”季惟不由自主地将身体缩了起来,“我去看过心理医生,没什么用。”
“也许你该换个环境,为什么不去美国找你父亲,当你的少爷?”
“少非,你知道的,我讨厌他。”
沉默,秒针的嘀嗒声清晰可闻。少非翻身下床:“我该走了。”
“不睡一觉再走?”季惟挽留。
“不了,明天饭店开张,我有很多事要忙。”
“恭喜你。”
“谢谢。”少非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季惟一眼。
他缩在被子里,小声地要求了一句:“帮我把灯打开,好吗?”
白天依旧那么灿烂。季惟很快融入了新的环境,开始尽心工作。尽管勾引男人对他来说是一件举足轻重的正事,但季惟从不在事业上同自己开玩笑。
能够见到蒋聿的机会并不多,他很忙,公司刚刚步入正轨,有许多程序需要他亲自出马。
周末,季惟自愿加班,泡一杯咖啡坐在窗台边上看档案。
与其早一点回家无所事事,或者花多余的钱去夜店虚度时光,这个阶段的季惟更安于宁静。更何况,这种付出将会有回报——假使蒋聿的秘书没有提供虚假情报。
果不其然,十点刚过,季惟的身后响起稳重的脚步声。
季惟微微一笑,手中的笔滚落到了地上。
蒋聿拾起来:“你怎么还没有回去?”
“加班。”季惟伸手接过笔,食指灵活地划过他的手心,“蒋总不也刚刚下班?”
“下班时间,叫我蒋聿即可。”
季惟随即张口,叫了一声:“蒋聿。”
“忘了问你的名字?”
“季惟,惟一的惟。”
“口自偏旁的那一个?”
“心字旁的那个,从心而生,我自己改的。”
“有意思。”蒋聿看了看手表,“要关门了,一起走么?”
季惟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凑近他:“一起走,当然。”
下楼以后,蒋聿去车库取车,季惟在门口静候。
随后在车窗上轻叩几下,“顺路的话,送我一程?”
蒋聿探头,些微犹豫。
“我的车送修了。”季惟无害地笑,“末班车怕是赶不上了。”
蒋聿半开玩笑:“你还可以走回去。”
“您真是一位贴心的老板。”季惟不恼,转身要走。蒋聿叫住他:“上来吧。”
4
4、第四章 。。。
四、
才开到一半路程,季惟又不安分起来:“停车。”
蒋聿看了看窗外一排的街边小饭馆,困惑不解:“你搬家了?”
“是我饿了。”季惟下车,朝蒋聿勾了勾手指,“下来,我请你夜宵。”
蒋聿摇头,发动车子,准备走人。
季惟张开双臂,充当优质的人肉路障,弄得蒋聿哭笑不得,只得作罢将车停到路边。
初夏稍闷的夜晚,季惟却点了一个热腾腾的火锅。蒋聿皱眉从头到尾地浏览了菜单数遍,终于点了两碗皮蛋瘦肉粥打包。
“怎么?这么好心为我省钱?”季惟托着脑袋,笑得很艳。
“我不习惯吃得太油腻,肠胃不好。”蒋聿抬手,匆匆看了一眼时间。
“急着回去?难道是家里有人等?”季惟舀起一口浓汤,心情慢慢地往口中送。
“家里有人等着吃夜宵。”
季惟猛地呛了一口,喉咙被呛得一阵发麻,含糊不清地问,“你结婚了?”
蒋聿恶作剧地一笑,为他叫了一杯冰雪碧解烫以后才缓缓揭开谜底:“没有,让你失望了。”
“没,一点都不失望。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事业型的成功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季惟避重就轻地试探。
蒋聿沉思片刻,嘴角邪邪地一扬,轻声细语:“也许未必就是女的。”
季惟眼前一亮,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蒋聿喜欢男人,毋庸置疑。
于是给他的杯子里满上茶水:“那么……有没有考虑换一个更好的?”
蒋聿顿时咳了几声,这时打包的粥刚好送到面前,便就势回了一句:“如果好吃的话,何必再换别的这么麻烦?谢谢你请客。”
季惟站在阳台上,张望楼下。蒋聿在车外站了一会儿,抽完了未烬的那支烟。
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外,季惟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蒋聿发了一条短信:晚安。
十分钟以后季惟收到一条同样内容的短信。
那天晚上的风吹在身上很舒畅。
基本上,季惟很懂得顺手推舟,将计就计,但有的突发事件却不在他的预料之内,比如说生病。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晚上吃了火锅再回家猛吹一夜空调的缘故,第二天早晨,季惟便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没胃口吃早饭,到了公司,忙了一上午,头愈发得疼痛。这种时候,骄纵的季少爷很需要一点热气腾腾的关心。
季惟歪着重重的脑袋,给狐朋狗友发短信。
A很诚实:感冒?干我鸟事?
B回复说:你感冒?骗谁呢?缺男人吧?
C义正言辞:去你的,别他妈勾引我!
于是无辜又善良的季惟很受伤,给曾少非打了通电话,那家伙昨晚“奋战”了一夜,听了季惟的诉苦,一半迷糊一半敷衍地应付道:“嗯,生病了阿?那就吃药……吃完了药睡一觉……嗯,没空跟你多说,我困死了……”
这么一折腾,季惟的心情反而雪上加霜,拖着瘫软的身体走到茶水间去泡咖啡。
蒋聿凑巧路过,听见里头一声高过一声的喷嚏声,特意回头张望了一下。
季惟正浑浑噩噩地往杯子里倒速溶咖啡,心不在焉地把咖啡粉全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