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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思铭揶揄地笑起来,“他可以随时对我说一句,我不爱你了请你离开,而你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儿子。”
季惟忽然觉得,这样的气氛沉重得让他措手不及:“思铭,这么说,你会让我觉得你是在妒嫉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可以回答,是。”
“我很惭愧。”
“倘若真的惭愧,就听我一句,跟我回去。”
季惟再次沉默,反复地交叠着十指,然后无奈地笑了笑:“我可以答应你,但不是现在。给我一点时间,思铭,等我把失去的重新收回的那一天,我自然会回去。”
“季惟……何必一个人承担这么多……”
“不必再劝我,这已经是底线。新伤旧痛,终究只有我自己才能治愈。”季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把满是数据的文档关上。
思铭望了一眼,预见了败局。
“你差不多该走了。”
“不送送我?”
“不了,我怕临走你会舍不得我,我更没法向我父亲交待。”
“季惟,你永远都是这样,即便心里一潭死水,也要用言行使人相信你清澈见底。”
“有时候我真的很苦恼,为什么总被你看穿。”
“因为……我对你,太了解。”
季惟真诚地笑了笑:“一路平安。”
深夜,月黑风高。季惟收拾完自己随身的物品,坐在月光底下给程颢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以后,在宾馆楼下等我,如果见不到你人,我去找蒋聿。”
随后,悠哉游哉地关门走人。
季惟坐在大堂,要了一杯咖啡,看着服务台的世界各地时间,午夜时间,程颢恐怕是被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来的。
咖啡没有喝上几口,程颢已经翩然走入大堂,时间刚刚好,一分不差。
季惟披上外套,迎了上去:“很遗憾,我刚同蒋聿通过电话。”
程颢细细地端详着他的神色,冷笑一声:“季惟,你撒谎的功夫和他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何以见得?”
“提起蒋聿,你从来都不会是从容自若。”
季惟自然没有这么容易甘拜下风,伸手拭去程颢右肩上无形的尘埃:“那是因为见到你,我很安心。”
季惟上车,打开车窗:“介意吹点冷风么?”
“随你高兴。”
“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叫起来。我在那住腻了。”
“这倒是无妨,通常我没有这么早就入睡。”
季惟靠着车窗,看着程颢,眼角是暧昧的光:“那么,我没有打搅什么好事吧?”
“你希望我有什么好事?”
“……”心领神会地一笑。
“如今棘手的是如何安置你,换家酒店,你随便点名。”
“酒店以外呢?”
程颢愣了愣,却更像是明知故问:“酒店以外?宾馆、招待所?这么晚了……总见不得……去我家吧?”
季惟深不可测地笑起来:“替你省钱,不好么?”
36
36、第三十六章 。。。
三十六、
崭新的一天,程颢醒来,在客房里不见季惟的踪影。程颢微微蹙了蹙眉,觉得自己终究像是把一只不安分的妖精带回了家。
他抬起头,透过落地窗,在温暖阳光里,捕捉到一抹不寻常的光影。
季惟正在暖棚里为花草浇水。程颢绕出去,靠在大理石柱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你起得真早。”
“你也不晚。”
季惟没有看他,一副好不在乎的样子,这多少让程颢觉得不快,揶揄地调笑道:“这么看来,我好像请了一个花匠回来。”
“高级管家,重金难聘。”季惟抬起头,淡淡地笑了笑。
“那么,我是不是该问一问,除了浇花,你还提供什么特别服务……”程颢不甘示弱,忽然觉得这样的口舌交锋也颇有一番情趣,“或者说其它的什么……高级服务?”
“我的功用很多,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
“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怀着虔诚的心情拭目以待?”
季惟故作深沉地想了想:“……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愿意洗耳恭听。”
“我要你帮我从蒋聿手中夺回一切,包括我的,也包括原本属于他的。”
骤然,程颢为难地抽了一口气:“季惟……你未免作得太绝。”
“程颢,不要假装惊讶,这太可笑。你心里所想的,也不过如此。”
程颢无奈地笑起来:“既然你我惺惺相惜……又何必非要说出来拆我的台?这实在伤我的心。”
“我可以亲自搭一个台阶请你下来。”
“别高兴得太早,如果奖品的分成不够丰厚,我未必愿意答应。毕竟在这局新游戏里,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获得先机。”
“……”季惟忽然沉默,面朝阳光,惨烈地笑。
“对于蒋聿来说,看到你在我身边,恐怕已是莫大的耻辱。”
季惟淡淡地摇头:“我想你错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我,如今又何来什么耻辱。对于蒋聿来说,我和别人,也许根本……毫无分别吧。”
程颢轻轻地鼓起掌来:“季惟,你好像忽然变得……理性了。”
“感谢捧场。”季惟剪下手边的一朵紫色小花,踱到他眼前,然后塞进上衣的口袋里,轻轻拍了拍:“你没有理由拒绝,不是么,狡猾的野心家?”
程颢欣然一笑:“容我考虑考虑。”
季惟不悦地皱眉,凑近了程颢的脸,直勾勾地盯着看了许久,直到他不舒服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方才揭晓谜底:“你有黑眼圈了。”
“是么?大概是昨晚睡得不太好。”
“有心事?”
程颢略略思忖:“有你在,我又岂能不辗转难免。”
“我是无辜的。”季惟清冷一笑,转身离开。
很快,季惟有幸站上这座城市最知名的写字楼,在偌大的落地窗前鸟瞰脚下的风景。这里的光线很好,透过透明的玻璃,阳光似乎比中央空调的温度更宜人,有新生的味道。
季惟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拥抱空气的姿势像是在给自己的身体充入能量。
“怎么样?季总,这里的环境你还满意么?”程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些许炫耀的口吻。
季惟的手轻轻抚上窗玻璃:“我可以说不么?”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另寻一处。”
“我的意思是我对这很满意,倘若你能租下整座大楼,我会更满意。”季惟回头,冲程颢无邪地笑。
“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的。”程颢无声地靠近,倚在墙边,另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将季惟的身体笼在阴影里。
“而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我们的事业?”
“很快……蒋聿身边有一些人,曾经多少受过我的恩惠,这个时候,刚好为我们所用。”
季惟轻声笑起来:“你这么做,蒋聿恐怕会很不高兴。”
“他高兴不高兴,恐怕已经与你无关了吧?”程颢的手指掠过季惟的发梢,“还是说到了关键时刻,你却……于心不忍了?”
“程颢,我这么说是想告诉你,我唯恐天下不乱。”
程颢得寸进尺地靠上去,在季惟的后颈处轻轻嗅着:“黄昏降至,夕阳的余晖是不是很值得留恋?”
“我倒是更期待,夜幕降临。”
“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一起走么?”
季惟想了想,深受敏捷地从他疏离的拥抱里逃脱:“不了,我另有打算。”
“真可惜,季惟,要知道一个人吃晚餐总是很影响食欲的。”
“也许,你可以约蒋聿出来聊聊。”季惟揶揄地扬起嘴角。
“也许,排队等着同他共进晚餐的人很多。”
季惟愣了愣,整理了一下衣衫,云淡风轻地附和:“说得也是。”
是夜,季惟去饭店找曾少非,感觉有一阵子没有见面,很是想念。想念,季惟对这个字眼感到陌生,也许是因为太想找个人说说话了,所以才会那样强烈地想起少非。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利用,更不知道能为这个最好的朋友做些什么。
然而,少非却不在饭店里,忙碌的员工告知他告了两天的假。于是季惟买了点水果,直接上门。季惟去的时候,少非刚好开门出来,正打算下楼扔垃圾。
季惟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隐约看见卧室里陆晓的身影,低头忙碌着,像是在往旅行袋里装着东西。季惟的心一下沉了,隐隐有一种担心。
少非回来,往沙发上一瘫,点了根烟:“这几天倒霉的事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