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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
季惟笑,半跪在床上搂住蒋聿的肩:“但是这个世界永远比我们设想得更不堪,为达目的,人可以不择手段得很残忍,欺骗不过是一种最平常的武器,就像一张隐形的面具,可以随身携带,随时奏效。”
蒋聿僵硬地一怔,半晌才略带沉郁地道:“季惟,你有没有设想过,也许你所看到我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个模样……”
“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变成了我所不认识的样子,我会亲手毁了你。”季惟说罢,慵懒地笑起来,仿佛这不过,只是一句永远无法兑现的玩笑话。
晴朗的夜空、露天浴池、热得恰到好处的温泉水,一切都让季惟觉得妙不可言。他趴在池边,享受地舒展四肢,然后合上眼,嗅着大自然的清新。
不一会儿,四周的水忽然荡开了,层层的涟漪触在皮肤上,温柔舒适。然后忽然的,季惟睁开眼,懒懒地问:“电话打完了?”
“嗯,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
“的确意想不到,我以为这个周末,你可以完全属于我。”季惟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情绪化的不满。
蒋聿从身后将他拥住,殷勤的吻毫无预警地印在季惟的背脊上,随之迎来的是一声诱惑的呻吟,季惟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蒋聿兴致盎然地扬起嘴角,一点点地往下试探,密密匝匝的吻在光滑的肌肤上蕴开来,让季惟敏感地难以自持。
蒋聿抬起头,在温热的后颈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季惟略略挣扎地晃动着脑袋,那种感觉很诡秘,会有一点难以言说的难受,却无力抗拒。似乎温泉里有一股流动的、诱惑的暗流。
绵软而致命的言语从耳廓一直探向脑海深处:“你看……季惟,我对你的每一处的弱点都了如指掌。”
季惟放肆而放荡地笑:“但我却成为了你最大的弱点……”
“这或许意味着你很危险……”
“有你在,我又何须担心?”
蒋聿忽然沉默,离开季惟的身体。
“怎么了?”
“泡得久了,有些口渴,我去取点饮料,你要什么口味?”
季惟转过身,将泡得微微泛起潮红的胸膛朝向蒋聿,“还是老样子,你知道的。”
片刻过后,蒋聿回归,带着冰镇的果汁。季惟把头枕在池沿上,抬头定定地望着星空。宇宙苍茫不定,让人有一种无限膨胀的渺小感,仿佛一张开手心,所有在前一秒钟里拥有的一切都如同尘埃一般散落在时间的黑洞之中。
蒋聿弯下腰来,挡在他的面前。
季惟起身,吻在对方的额头,接过饮料畅快地喝起来。
蒋聿坐在离他半尺远的躺椅上,被黑暗聋住,没有出声地低头思索。
季惟游到他跟前:“在想什么?”
蒋聿犹豫了一会儿,勉强打开了话匣:“我在想……如何给徐辉一个合适的答复。”
“刚才打电话的人……是他?”季惟面色一僵,很明显这个人的名字带来的不快。
“他邀请我们周末共赴晚宴。”
“那样的场面,无非又是一次‘假面舞会’。”
“这一次不同,他只请了你我,筹码很诱人,据说是……正在谨慎地考虑给我们一笔利益颇丰的生意做……”
季惟大咧咧地从池子里爬出来,干冷地一笑,给了一个利落的四字评价:“居心叵测。”
“你说得不错。”蒋聿体贴地拿来浴巾为季惟擦拭身体,“从来都没有人猜得透徐辉的心思。”
“所以你打算赴约么?”
“公司现在刚刚恢复元气,程颢趁此机会将我的老客户抢去大半,想要维系以前发展的步伐,已经很难。”蒋聿顿了顿,仔细地拭去季惟眉角上的水渍,“所以徐辉的提议无疑是一次机会……如果兑现自然再好不过,倘若失败,也并无损失……”
季惟眼波流转地望进蒋聿的瞳孔里,有一点无奈的自嘲:“看来,我是非去不可……”
“假如你不愿意,我可以独自赴约,我想徐辉并不会介意。”
“你以为他的目的会这么单纯?”季惟不经意地笑,“我敢打赌,如果你一个人去,他一定会很失望。”
“我明白你的意思,季惟。假如他的目标是你,我宁可得罪徐辉。”
季惟愣了愣,忽然又戏谑地缠住蒋聿的腰:“倘若只需我岔开腿便可以为你赢得光明的前程,何乐而不为呢?”
“我的生意不是靠皮肉买卖支撑起来的。你无疑是在挖苦我,季惟。”
季惟从容地弥补:“对不起,我不是认真的。”
25
25、第二十五章 。。。
二十五、
再度见到曾少非,俨然憔悴了不少。已是午后一点,屋子里的光线却很昏暗,所有的窗帘都了无生气地合拢着。季惟毫不客气地将它们一一扯开,推开窗户,让混沌的空气散去。
少非窝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盯着调成静音的电视屏幕。季惟忍着性子找了张椅子把自己安顿下来,质问少非:“听说你好几天没去饭店了?”
对方仿佛是没听见,眼神依然定定地聚焦在同一处。
季惟只得换一种模式:“起来,陪我出去走走。”
无动于衷是唯一的回应。
终于,季惟被惹毛了,站起来,风度翩翩地摆好造型,然后一脚踹在沙发上:“靠,你真他妈该起来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子算怎么回事?”
这一回,少非麻木的眼神挪了挪,同时清了清嗓子:“你他妈轻点……陆晓在卧室里睡觉。”
季惟骤然惊了一跳,压低了嗓门急促地连连问了几句:“什么?你找到他了?他肯跟你回来?”
“……”少非坐起来,换了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
季惟忽然想起来什么:“少非……你应当清楚,软禁是违法的。”
“他是自己回来的,回来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少非打了个哈欠,清醒了不少,半晌又沉郁地补充道:“那个男人死了。”
“死了?”季惟自然明白少非说的是谁,只是一时间却找不到恰当的情绪,而对少非而言,恐怕又是另一种再微妙不过的处境。这也许是一件好事,感情连带回忆随生命一同逝去,然而却也可以是一件再坏没有的事,倘若陆晓选择活在过去。
“嗯,病情突然恶化,回天乏术。”
“陆晓怎么样了?”
“他没哭,回来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不出声,他求我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以后他会给我一个交待。”
季惟同情地感叹:“依你的脾气,一定彻夜未眠。”
“我刚睡下,你便来了,所以我是不是该感谢你的通情达理?”
“少非……我很抱歉。”季惟从带来的慰问品里扔出两罐冰镇啤酒,“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会安慰人。”
“没关系,你来陪我说说话,反而更好。”少非从冰箱里取出一点下酒的小菜,同季惟坐下来,“怎么样?最近过得好么?”
“和你相比,自然要好一些。”季惟淡淡地说着并不过激的玩笑话,“蒋聿和他的公司都是大病初愈。”
“出什么事了?”
“天有不测风云,所幸如今雨过天晴。我把我应得的那笔钱给了蒋聿,才稳住了他的江山。现在可说是一贫如洗。”
少非呆住,狐疑地望着季惟:“你给了他多少?”
“我父亲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觉得值多少?”
“你疯了!”
“我很清醒,少非。这笔钱原本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但给了蒋聿,意义却非凡。”
“季惟,如果你清醒,就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蒋聿是个商人,说得好听一点,是拜金主义;说得难听一点,便是利益熏心。你们相识不过数月,他是怎么样的人,你未必看得透彻。”
“少非……不要总把人看得这么坏。”季惟漫不经心地咽着菜,朝少非投去一个淡淡的微笑,“你现在处境不佳,不要因为我过得好,就心里不痛快。”
“如果你是真的过得好,我诚心诚意地为你高兴。”
季惟脱口而出:“我现在过得很好。”
少非愣了愣,嘴角慢慢地扬起,终于豁然地笑了。他往自己和季惟的杯子里满上酒:“来,为你的生活干杯。”
“干杯,也祝你跟陆晓能够心灵相通。”
“借你吉言。”
又一个周末夜,华灯初上,黑暗在肆意的人工光源的照射下变得了无生气,默默地藏匿于城市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徐辉的晚宴安排在视野绝佳的山顶,雅致的高级餐厅,无人打扰。
初到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