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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优吓的双目圆睁,惊惶无措的看了身旁的中年男子一眼,继而低下头去。
李主管的笑容几乎立时凝在脸上,与此同时,包括李主管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想意识到什么,个个脸色大变。
无数凌厉震惊的目光同时射向了他,空气中那种冷凝与张力,令他感觉毛骨悚然,呼吸都困难了。
李主管一脸惊骇,失声叫道:“那现在酒在哪里?你知不知道……那、那洋酒一瓶值几万块啊!”
“我、我把它搁在其他包间里了——”说罢报上了包房号。
李主管立刻拿起手机,似乎在听到确实的回答,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低声对经理说了几句。
李乐优很害怕经理和李主管知道那包东西已经不见了,又隐约听到什么‘那东西还在么’之类的询问,只不过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们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他听不太清楚,而且他们的表情看起来比他也好不了多少,事态很严重。
“你不去送酒,是准备去哪里?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李主管一付所托非人的表情,令李乐优心情更加的沉重。
然而却听身旁的中年男子飞快道:“各位,乐优的母亲病危,现在他要赶着去见最后一面——”
李乐优猛然抬起头,惊骇的望着中年男子,脸色苍白。
整个人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一瞬间,心冻结了。
“不……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死的!不会的!”他喃喃着,神情恍惚。
“病危?!”那主管眉头一皱,转头看看经理以及其他人。
此时,那个经理陪同着的神情严肃带队前来的警察,望着这一幕,突然一抬手,说道:“大家收队!”
转身便走,在他身后的那些警察,竟然也一声不啃,同样跟随离去。
经理和几个主管面面相觑,个个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妈妈——”李乐优突然凄厉的尖叫一声,撒腿就往外跑。
那中年男子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李主管望着李乐优的背影,迟疑道:“经理,就这样让他走了么?”
经理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继而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废物,让你选个人也选不好!现在我们怎么跟老板交待!”
一说到‘老板’,在场的管理阶层个个又是神色一窒。
因为凡是挡在老板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就象秋风落叶,从来会被扫荡一空的。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如果令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冷昀知道的话,他们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那个李乐优是单亲家庭,母亲也是半死不活的,简直无亲无故,有几个朋友也都是红帝的同事,都是无财无势之辈。
就算发生什么意外,绝对不会有亲戚朋友帮他出头或是挑起事端。
而且李乐优对红帝的一切很熟悉,工作也分外认真,但从不多管闲事,也不是多嘴的人,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人选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除了几个主要人物知道以外,甚至连李乐优本人也不知情,偏偏正是这个原因,让事情功败垂成。
然而就在众人绞尽脑汁怎么向老板交待之时,那个冰桶洋酒被送进会议室里。
当他们发现冰桶除了啤酒和冰块之外,那重要的东西已经不见了的时候,这下子,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静降临了。
第 2 章
李乐优拼了命的朝红帝的大门跑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一路上连撞了好几个人。
身后传来气极败坏的怒吼声,似乎在叫他停下,然后不停的恐吓着。
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他的耳朵里只充斥着那句残酷的话语:病危!
不!不行!
他的母亲,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可以失去世上的一切一切,就是不能够没有母亲。
只有挨在母亲的身旁,纵然是病床旁边,他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孩子。
母亲会摸着他的头,称赞他。
那么的纯真,那么的乖巧,他会很听话很听话,只求母亲睁开眼,看看他,朝他微笑,
想着那张苍老又没有血色的面容,依稀还可以看出年轻时绝美的风姿。
“妈妈……”
他疯狂的跑着,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
红帝夜总会的位置距离城市中心有些远,所以除了红帝周边比较热闹之外,远远的,倒还可以看到大片等待着被征用的农田。
大量的警车在红帝大楼前集结着,似乎在预示着一场行动正在展开。
李乐优对这一切根本视而不见,当奔出红帝的大楼之时,他的目光只是搜寻停在红帝不远处的排队等候着的出租车。
纵然在半夜三更,这里依旧有大量的出租车在等待着从红帝出来的买醉的客人。
李乐优的手快要接触到某辆出租车门之时,胳膊再一次被用力抓住了。
“跟我来!”
身后响起那沙哑的声音,再回神,自己已经被拖上了一辆宾士轿车。
不待他坐稳,车子已经象离弦之箭激射出去,在苍茫夜色之中,飞掠而过,只留下淡淡的虚影。
李乐优发现车子根本不是朝母亲所在医院的方向行驶,而是径直上了高速。
他惊叫道:“你这是去哪里啊?我要下车啊!”
继而不顾一切的想要打开车门,他急切的头脑昏沉的竟然想从时速达到一百以上的轿车上跳车离开。
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这车门纹丝不动。
他嘶喊着,早已泪流满面。
“让我下车!我要下车!妈妈——”
那中年男子看他这模样,无比冷酷的面容上终于有一丝动容。
尽管他知道真相,但这个时候,也唯有咬紧牙关。
下一刻,看到李乐优竟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向他扑了过来,双手想跟他抢夺方向盘。
老实说,当他第一眼看到李乐优的时候,心中并不以为然。
这个满脸疙瘩畏畏缩缩的东西跟照片上清纯的模样相差实在太多了。
若非那双淹没在无数痘痘当中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与照片上的如出一辙,他差点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而已。
他这辈子只服三种人。
一种是孝,对父母的至孝,一种是义,对兄弟的义气,一种是忠,对主人的忠诚!
至少李乐优稍稍的令他改观了。
只是,李乐优一直这样干扰他,继续下去出车祸是迟早的事。
他用力推开李乐优,可后者却又再一次扑上来。
“快停车!我要去医院!”
一记手刀过去,在混乱之中,依旧准确无误的劈中李乐优的颈后,毫无意外,李乐优立时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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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之间,只觉耳边似乎有人在喃喃轻语,声音温柔醇厚,就象一阵春风畅面般,说不出的舒服。
只不过,若是再仔细聆听,又会觉得,这声音隐约透着不耐烦与淡淡的疏离。
李乐优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好睡了,他最幸福的时光是停驻在母亲出车祸之前……
母亲?车祸?
他猛然睁开眼,条件反射的翻身下床,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穿鞋穿衣服。
当脚踩在床边铺设着的柔软的纯白色长毛地毯之时,他怔住了。
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又坐回床上,缩起脚。
“……这地毯扎了你的脚?”那睡意朦胧之间听到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李乐优猛然抬起头,朝着声音的来处望了过去。
只见高高的窗户旁边正站着两个人,此时都面朝着他。
一个年长之人,面貌严肃表情冷厉,鬓角银丝依稀,正是那个从红帝带他出来的中年男子。
当目光转到另一位年青人身上之时,李乐优怔住了,下意识觉得自怜形秽。
这人有着一张俊秀的面容,脸上带着吟吟的温柔笑意。
那人的站姿闲适而自在,身上明明只穿着白衬衫与西装裤,可这高贵气质竟似浑然天成,仿佛世上所有的优雅都集中在他身上。
那位如此严厉的大叔站在这人的身旁,竟是一付附首听命的模样。
倏忽之间,目光交接,觉得对方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不耐烦与厌恶,隐隐之间还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疏离与冷淡。
李乐优慌忙回收视线,不禁缩了缩肩,怯怯的低下头来,自卑之余又觉得有几分惶惑。
只这几眼,他便注意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空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