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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那家伙每次都一副很伟大的样子。」骂完后,凉司就迁怒旁边的墙壁,用脚用力地踹墙。
匡的话非常的刺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挑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当然让人一肚子火。
「我也知道透的脸色不好啊,他的事我最了解了。在那边一直说教烦死人了,真是——」凉司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嘟囔著,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我对透做了很过分的事。从未想过透对自己是抱持著什么样的心情,就先强迫性地抱了他好几次。当然就算现在已确认过彼此感情,自己也不会做透讨厌的事。
可是——透不论什么事全都自己一个人扛,所以在不希望被凉司讨厌的情况下,就算是很讨厌的事,他也会为了白己硬是忍耐下来吧。
「我真的不懂啊!」明明讨厌却又不说出来,那我怎么会知道呢。
透一个人在忍耐,一直一直忍——忍到不能忍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也就一刀两断。到时透就会随便地结束这段感情吧。
这是在知道透撒下和美术社社长柏崎交往的谎言,是为了要离开凉司的时候想到的。
这次如果透离开,就是在对凉司的好感结束的时候吧。到时就算再慌乱,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光是想像,凉司就觉得眼前一片昏暗。想好好疼爱透。因为自己非常喜欢他。
虽然至今交过很多个女朋友,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情。因为那些女孩子说喜欢自己,所以才跟他们交往,自己从来没有主动去追求过。
透也一样,他也是先喜欢上自己的。可是现在的自己,一定爱透比透爱自己还要
深。凉司这么想。
所以每天都想抱他,想要二十四小时都关在房间腻在一起。没有常常去碰触透的话自己就无法安心,不管抱透抱几次都觉得不够。这样的自己,让透感觉很累吧?
不只是基于心情的考量,接受自己需索无度的透,身体也背负著沉重的负担。
「……不稍微节制一点就糟糕了。」
就算匡没这么说,凉司也知道不做些什么的话,事态真的会变得很糟糕。
总之,就先忍耐,从不要每天说「我想做」开始吧。凉司这么决定。
「透,对不起。我今天跟社团的同学有约,所以你先回家吧。」放学后,凉司这么说著,并在脸前双手合十道歉。
「那些学弟真的很烦,说我有好一段时间没去露脸,这样不行啊之类的。」
凉司是游泳社的社员。冬天的时候,游泳社以培养体力为名,进行跟田径社差不多的活动。虽然每个礼拜都可以去一次市民中心的温水游泳池,可是凉司最近把这些活动都跷掉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都跟透在一起。
透所属的美术社,因为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展览会,所以感觉就像是自由活动,所以透也有好几次听凉司的话跷掉社围活动。
当然,就算有参加社团,两人也是约社团结束时碰面。最近的确都把社团活动扔在一边了。
不用想也知道,凉司完全沉浸在透的温柔里的情况,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吧。
「好啊,那我就先回家罗。」透爽快地点头。
凉司瞄了透一眼,好像想说什么的样子。
「晚上我传邮件给你。」最后说了这句话就挥挥手走出教室。
目送凉司的背影离去后,透也往美术教室走去。
好久没有单独回家了。透心想。心情很奇怪,好像寂寞,又好像少了什么的感觉。
没办法啊。透边苦笑边跑到美术教室。敲过门后,打开美术教室的大门,里面所有的学生都回过头来看他。
「啊,舞木学长!」
「你好,学长!」
好几名一年级的学生开口打招呼。虽然手上还拿著素描簿,不过却都在聊天。大家看来都很松散呢。透边想边打招呼。
「你们好啊。」
透走向自己平常的惯用座位,虽然提不起劲,可是还是将画有单稿的水彩画完成吧。就在透这么想的时候。
「唉呀,你们都在啊。」
有男人说话的声音,是前任社长——柏崎启吾的声音。
一年级的女孩子们马上发出压抑的尖叫欢呼声,一名男学生则是眼中散发出光辉站起身。
「柏崎学长,呃,我有幅画想请学长看看……」
因为这句话,启吾瞄了透一眼后轻轻地耸耸肩,一副没办法的模样,看向那一年级男学生——石原大辅的素描簿。
「嗯,不是很棒吗?我认为这是个有趣的主题。」
「真的吗?太好了。然后我还有……」
「啊,抱歉等一下好吗。」
果断地制止脸颊泛著潮红,还打算继续话题的石原,启吾笔直地走到透的身边。他还是没变,依然是那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被人评为有著视觉系容貌的他,骨子里却是十足的男人,而且也给人一种信赖感。
透曾经和启吾商量过很多烦恼。不过最近透没来美术社,是因为知道启吾对自己的感情。
如果没有凉司的话,透一定不会察觉到启吾对自己的心情。
和凉司只有肉体上的往来时,透因为痛苦而想分手。这时启吾对透说出了两人不妨伪装成情侣,还提出用启吾来做挡箭牌,对凉司提出分手的建言。在接受启吾的好意这段期间,透发觉到启吾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单纯对学弟的一片好意,而是源自于恋慕著自己的诚挚情感。
虽然知道后透变得别扭不安,可是启吾的态度却丝毫没有改变。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启吾八成打算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毕业吧。
从启吾身上可以感觉到一种圣洁的勇敢。
透也很喜欢启吾,可是那只是对社长、对男人的一种幢憬和尊敬。这份心情到现在还是没有改变,甚至比以前还要强烈。可是同时也被愧疚于启吾的心情给折磨。
「真难得你来了啊,舞木。」
「社长也是啊。三年级已经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到校温习呢。」
两人互相寒暄客套。启吾还是没变,依然用那份包容他人的温柔接触透。
「在家的话才不会用功呢,所以放学后我很常来这。只是舞木你都没来,所以才没碰面。」
「啊,抱歉。」
跷社团活动的事败露啦。透慌慌张张地低头道歉,启吾则是报以笑容。
「怎么样?和男朋友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启吾压低声音在透的耳边低语,让透心脏猛跳了一下并回看启吾。
「……没有,没什么。只是想说两人都不出席社团的话不好……」
嗯嗯。启吾点头。
「回去的时候你们会等对方吧?」
启吾又问了问题,透则是摇摇头。
「今天我们个别行动。」
「那我真幸运——怎样,陪我一下吧?」
启吾柔和地笑出声,从口袋掏出像是门票的纸张递到透的面前,透反射性地收下,才知道那是百货公司正在举办的绘画展览的入场券。
「呃……」
「只是陪我一下而已?偶一为之应该不为过吧。」
我并没有什么企图,你就安心吧。启吾再次在透耳边呢喃。
「社长……」
「是前任社长。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现在没什么要赶的作品吧?」
——被启吾这么一说,以透的个性来看是无法拒绝的。
想到启吾才刚来,而且也还没给学弟妹一点指导就要走,感觉很过意不去。透边想边收拾刚刚才拿出来的画具。
「真不好意思,今天我就待一下下而已。」
启吾亲切地向学弟妹打招呼。
「啊,学长你才刚来耶——」发出含恨声音的是石原。
「抱歉抱歉。不过你刚刚给我看过的画,感觉很不错喔。完成后再拿给我看吧。」
启吾这么一说,石原整个肩膀垮下来,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真是受欢迎哪。透呆呆地看著被学弟妹包围的启吾。这时却从启吾的背后传来石原瞪视这边的视线,透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我先走了。」
启吾没注意到学弟的心情,就这样爽快地挥手先离开美术教室。透感觉有点无地自容,赶忙跟在启吾背后离去。
「这样好吗?」透对著启吾的背发问。
「什么?」启吾止步,回头看著透。
「……石原好像还想请教你的样子。」
「啊,没关系没关系。」
并不是